公子一笑傾城(下) 第9頁

秦豫白走回到她前面,嚇得她又往後一跣,他嗤之以鼻的冷笑,「還以為你是個膽大的,沒想到跟他一樣是個沒出息的。」

嚴妹窗實在不知如何反應,只能瞪著他。她發現一件很有趣的現象,主人格和第二人格很清楚彼此是一體的,兩者都很堅持「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可是兩者又是非常獨立的個體——思想獨立、行為獨立,誰也無法影響對方。

秦豫白回頭看了那些盆栽一眼,再挑眉的打量她一眼,「你這丫頭真怪,不喜歡珠寶首飾,喜歡花花草草。」

「我哪有不喜歡珠寶首飾?」女孩子喜歡漂亮的東西,珠寶首飾就是這一類的東西,她又豈會例外?她只是不走這個領域,沒有心思在這上頭打轉。

「你頭上只有一根木簪。」

嚴妹窗怔愣了下,沒想到他竟然留意到這種事,「我成日跟藥材為伍,身上不方便戴太多珠寶首飾。」

「可你也不必如此窮酸,好歹換一支玉簪,他明明給你很多銀子。」秦豫白明顯看不起某位的行為,何必為了討好一個沒良心的丫頭如此費心?

「那是他買藥方的銀子好嗎?」這幾日她整理東西,見到收進匣子的荷包,拿出看了一眼方知他給了多少心意——三千兩……果然是出自國公府的,一出手就害她從榻上跌下來。

「為了送銀子給你,絞盡腦汁搞出那麼多花樣,你是不是很開心?」

「對,我很開心,關你什麼事?」

秦豫白顯然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可是一眨眼又收起凶狠殘暴的目光,像在安撫寵物似的模了模她的頭,害她頓時僵成木頭人。

「送你東西,你喜歡來自大江南北各地的草藥種子,還是價值千兩的頭面?」

這會兒又在玩什麼花樣了?嚴妹窗突然覺得他比皇上更像皇上——喜怒無常。

「當然是來自大江南北各地的草藥種子,它們落在地里,價值可不只千兩。」

「他還真了解你。」

「嗄?」

秦豫白抬頭看著梧桐樹的上面,「那個沒出息的給你的,我放在上頭。」

「什麼?」嚴妹窗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在上面看見一個藍色包袱。

秦豫白嫌棄的將她從頭看到腳,「多吃一點,瘦得跟骨頭似的抱起來不舒服。」

轟!嚴妹窗瞬間滿面通紅。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她胸前,邪惡的道︰「那兒倒是有點看頭,我還滿意。」

嚴妹窗終于忍無可忍了,「你這個死變態!」

秦豫白笑了,笑容詭異又興奮,「我是死變態,你是死沒良心,很合啊。」

若非深知兩人實力懸殊,嚴妹窗一定會撲過去痛扁他一頓。

「乖一點,我改日再來陪你玩,還有,別忘了樹上那包東西。」秦豫白轉身就躍上牆垣,緊跟在後的是那只白色高傲的波斯貓,然後一人一貓同時消失不見。

「誰要你來陪我玩。」嚴妹窗沖回房間,躲進被窩里面放聲尖叫,終于覺得郁悶少了一點,這才想起樹上的包袱,趕緊又跑出來爬到樹上拿包袱。

「果然是個死變態,送人家東西還放在這種地方……不對,他不過是幫忙跑腿,他應該也很不樂意吧。」嚴妹窗帶著包袱回到房間,放在書案上,趕緊打開來,竟然是一包包種子,只有一樣東西不太一樣,乃長條形用綢緞包著,再打開來……她怔住了,玉簪?這是秦豫白給的,還是死變態給的?

許久,嚴妹窗只能痴痴看著,輕輕撫過每一樣東西,心情很復雜——有一點甜蜜,有一點苦惱,又有一點不知所措……他們究竟是什麼關系?

第十四章  上門求親了(1)

昨夜慘遭秦豫白的第二人格襲擊,一早就見到秦豫白的主人格現身,嚴妹窗一點也不覺得驚訝,甚至是理所當然。

「對不起,昨夜他……我又嚇到你了。」秦豫白擔心的看著她,深怕她跟他生氣。

「這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別放在心上。」雖然清楚他里面住了一個殘暴的人格,但是看著如此溫潤美好的他,嚴妹窗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贊嘆。

「不,我就是他,他就是我。」秦豫白晦澀的道。

「……我知道。」嚴妹窗有一種很深的無力感,他們兩個真的很難視為同一個人。

「你知道,但無法接受,是嗎?」秦豫白看起來如同受傷的小動物,那麼可憐哀怨,鐵石心腸都要愧疚,更別說嚴妹窗是個心軟的。

「不是這樣,只是覺得不應該將你們相提並論,畢竟你管不了,他也管不了你。」嚴妹窗真是個服自個兒反應夠快,不過還真是如此,明明是獨立的個體,非要這一位承擔那一位的行為,實在說不過去。

「你會不會討厭我?」

「我怎麼可能討厭你?你很好,真的!」

「即使我是……」

「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也有你不知道的一面,哪日她跑出來,你可別嚇壞了。」嚴妹窗故作張牙舞爪嘶吼的樣子,可是心里有個小人在叫囂——嚴妹窗,你還真有出息,為了安撫一個男人,你竟然扮起幼稚園老師,不覺得很可笑嗎?

秦豫白歡喜的笑了,這是殺手級的笑容,某人頓時心跳加速,口水差一點流出來。

「對了,昨夜送來的那些種子是從太醫院拿來的,對你有用嗎?」

「當然有用,謝謝,我已經在宅子的西北角闢了一塊園子專門種植草藥,以後長出來了,我破例讓你參觀。」

天未亮,她就迫不及待地規劃這兒種什麼、那兒種什麼,她已經可以預見草藥園興盛的景況。

「你的草藥園不讓人參觀嗎?」

「我的草藥園可是很珍貴的,若是由著閑雜人隨意進進出出,萬一不小心被哪個冒失鬼踩到了,心血都要白費了。」

「你的家人也是嗎?」

「當然,雍哥兒那個小冒失鬼曾經毀了我整片的紫蘇,我又不能罵他,最後只能哭得自個兒紅鼻子紅眼楮,你說委屈不委屈?所以,我就將草藥園圈起來,免得有人不識貨壞了我的寶貝。」

頓了一下,嚴妹窗突然想起一事,「為何你知道我有自個兒的草藥園?」

「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嚴妹窗想了想,為何尋不到這段記憶呢?「我有告訴你嗎?」

「若非你告訴我,我又如何得知?」

「這倒也是。」可是,嚴妹窗還是覺得很困惑,為何想不起來呢?

「明日你要不要上街?」秦豫白輕巧的轉移話題。

「上街?」

「我想你應該還沒有好好見過京城,東郊有個明陽湖,我們可以坐畫舫游湖,清風徐徐,心曠神怡,還可以釣魚,讓船娘給我們烤魚,這可是人生一大樂事。對了,我們帶上清哥兒和雍哥兒,他們一定會喜歡。」

昨夜慘遭死變態的威脅,嚴妹窗還真不知道如何拒絕比較穩妥,不過听到可以帶上兩個弟弟,她頓時沒了壓力,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

「這會不會給你添麻煩?畫舫可以搭乘那麼多人嗎?」

「不麻煩,安國公府的畫舫有專人伺候,高兩層樓,招待二十位賓客也成。」

「好,我們明日搭畫舫游湖,若是能釣到魚,我回來親自煲魚湯給你們喝。」嚴妹窗真的來了興致,上一世她只在圖片上見過畫舫,而幽州不流行畫舫,她自然沒見過,如今能坐畫舫游湖,豈能不樂呢?

「我等著喝你熬的魚湯。」看著嚴妹窗閃閃發亮的笑容,秦豫白的心情也隨之飛揚,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個樣子,見她開心,他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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