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笑傾城(下) 第20頁

嚴妹窗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不在其中,難以明白那種滋味。

「我發誓,我要一一還給她,她要看著她身邊何候的人一個個血肉模糊,驚恐害怕會如如同毒素附著在她的四肢百骸,直到她跪著向我求饒……」

「不要!」嚴妹窗不自覺的月兌口而出。

半晌,秦豫白側過頭看著她,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教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可是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她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這不是你的錯,你無須為了那些死去的人將自個兒變成劊子手。」老實說,她覺得他的行為是一種自我懲罰,不過是讓自個兒一輩子活在過去,永遠走不出來。

這不是他的錯……

嚴妹窗真的很擔心他會突然伸手抱她的脖子,可是即使看起來還像個殺人魔,他並沒有任何失控的行為,于是她壯膽的再說一遍,「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你當然不必為了任何人成為劊子手。」

嗜血的光芒淡去,可是他的聲音冷得令人顫抖,「這是誰的錯?」

「當然是制造死亡之人的錯。」雖然還是有點怕怕的,嚴妹窗倒是越說越大聲。

「如何懲罰她?」

「這是老天爺的事,老天爺自然會出手懲罰作惡的人。」

「為何我沒見到老天爺懲罰她?」

「老天爺有自個兒的時間。」

秦豫白的眼楮微微一眯,「你在耍我嗎?」

「我真的相信老天爺會懲罰惡人,只是什麼時候、什麼方式,這不是你來決定,而是看老天爺的意思。」

「你根本是在耍我。」

嚴妹窗趕緊舉起手,「沒有,我發誓。雖然我不知道你口中那個惡人是誰,但是,你如何知道老天爺沒有出手懲罰?也許老天爺已經懲罰了,只是你沒當一回事,不知道那是老天爺在懲罰她。」

秦豫白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痛得她眉頭都打結了,「你這張嘴巴還真能說。」

嚴妹窗用力拍打他的手,直到他松開手,她齜牙咧嘴的瞪著他,「你就不能動口不動手嗎?」

「知道痛,以後就不敢在我面前囂張。」

「我才不會囂張,我最講道理了。」

「在我面前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以為誰有這個膽子?」

「皇上啊。」嚴妹窗的語氣帶了一點點得意,覺得自己反將一軍,可惜馬上遭人一盆冷水潑下。

「我沒見過皇上。」

嚴妹窗差一點一腳踹過去,兩人不是一體的嗎?這會兒怎麼分得如此清楚?

「你對我很不滿嗎?」秦豫白陰狠的靠過去,嚇得嚴妹窗忘了他們在樹上,直覺往後仰,還好他伸手勾住她的腰,免得她往後栽倒。

緩了一口氣,嚴妹窗不悅的道︰「有話好說,干啥老是動手?」

「我就喜歡對你動手。」秦豫白笑得很邪惡,目光很自然的移向她的胸前。

雖然很心疼他的遭遇,但是真的很想罵他一句死變態。

秦豫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為何不罵?」

「我懶得浪費口舌了。」

秦豫白突然將她摟進懷里,語氣興奮的道︰「兩個月又八日。」

面對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嚴妹窗的腦子不會再當機了。每次見面他總要來一次倒數計時,存心給她制造緊張的氣氛。

「你是不是跟我一樣期待?」

她又不是變態,成為被啃的骨頭有什麼好期待。嚴妹窗決定還是不要實話實說比較好,免得惹惱了這個死變態,她就有苦頭吃了。

「你不覺得問姑娘這樣的問題很失禮嗎?」

秦豫白嘲弄的斜睨著她,「你是姑娘嗎?」

嚴妹窗差一點尖叫,「我不是姑娘,難道是公子?」

「我看你就是一只沒良心的壞狐狸。」

嚴妹窗已經無言以對了,原來一個人的嘴巴厲害不在于他多會說話,而在于他的臉皮實在太厚了。

「不過,也是一只很可愛的壞狐狸。」低下頭,秦豫白霸道的吻住她的嘴。

嚴妹窗再次嚇到了,不過這次她呆若木雞,動也不敢動一下。

唇舌激戰,秦豫白直到滿意了才放開她,見她一張嘴巴又紅又腫,壞心眼的笑了,還拍了拍她的臉,「好好期待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若是道地道地的大梁女子,嚴妹窗肯定要賞他一巴掌,可偏偏她不是,又不敢惹他,只能當作沒听見。不過她有預感,洞房花燭夜必是一場大戰……千萬別想入非非,她並非指床戰,而是口舌大戰。

雖然已經找到線頭的另一端章家,負責此事的秦英卻用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才挖到一些線索。

「公子,我從章家老家雲州那兒查到一件很有趣的事,妍嬪娘娘是從章家旁支過繼的,說是章夫人當時病得快死了,若是能夠領養一個八字重的姑娘在她名下就能逃過此劫,于是便從旁支領養了一個女兒。」

秦豫白不太在意的道︰「妍嬪娘娘非章夫人所生,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只是章夫人很疼愛妍嬪娘娘,倒教人忘了她們非親生母女。」

章大人老來得女必然會吸引目光,因此章家不曾隱瞞妍嬪娘娘非章夫人所出。

秦英依然不減興奮的心情,接著道︰「可是,章夫人領養妍嬪娘娘正是先皇攻進京城的一年後,前朝太子妃和皇長孫在朝廷的追捕下跳崖身亡。」

秦豫白想起來了,雖然大魏太子一把燒掉皇宮的三分之一,可是遺體基本上還認得出來形貌,又有人密報太子妃帶著皇長孫從密道逃走,先皇便派人暗中搜捕,經過一年才發現他們的蹤跡,沒想到前朝太子妃是個心狠的,竟然帶著皇長孫當著追兵面前跳下懸崖,追捕的官兵為了確認他們死了,下到懸崖底下尋找尸首,找著了,不過已經面目全非。

「若說大魏太子妃帶著皇長孫跳崖,事實上是為了掩蓋皇長孫遭到調換以便真正的皇長孫可以月兌身,但妍嬪娘娘也不可能是那位皇長孫。」

這是無庸置疑,男兒身如何會變成女兒身?再說了,皇上睡了這個女人那麼多年,難道分不出她是男是女嗎?

「我也知道,可是我在猜想,當初大魏太子妃帶走的只有皇長孫嗎?會不會還有其它嬪妃所出的女兒?」

秦豫白仔細想想,「前朝太子確實有一兒一女,可是當時女兒至少有三歲了。」

「听說章夫人直到孩子五六歲才帶回章家。」

秦豫白微微挑起眉,「你是說妍嬪娘娘少報三歲?」

簫河不同意的搖搖頭,「相差三歲,又不是相差三個月,作假太難了。」

「確實,不過時間上太過巧合了。」秦英很堅持。

這一點秦豫白倒是同意,「我也不相信巧合,尤其透著算計的巧合。」

「我總覺得妍嬪娘娘跟前朝應該有關。」

「若是單憑巧合就懷疑妍候娘娘與前朝有關,過于牽強,我難以向皇上啟齒。」雖然差事一有進展,秦豫白就習慣呈報皇上,交由皇上論斷,可是此事關系皇上最寵愛的女人,若沒有幾分把握他還是謹慎一點,別輕易招惹。

簫河忍不住喪氣的道︰「明明已經找到線頭了,只差一步就可以看見這條線是如何串起來的。」

秦豫白依然氣定神閑,「不急,總有蛛絲馬跡。」

秦英想起一事,「對了,我查到吉祥客找的東家了,名喚蒙鷹。」

「蒙鷹……蒙……這個姓氏好像在哪兒听過。」

「我查過朝臣名冊,並未有人姓蒙。」

簫河兩眼陡然一亮,拍手道︰「我想到一個人,蒙放。」

秦豫白目光一沉,「前朝最驍勇善戰的大將軍,可惜在對抗胡人的時候受了重傷,回京之後病倒就再也爬不起來了,而大魏的軍隊隨著朝廷的腐敗越來越不堪一擊,終于讓鎮守南方的梁王——大魏唯一的異姓王有了崛起的機會,可是直到先皇才如願攻入京城,滅了大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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