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咒師的救贖 第12頁

「那……是說帶我去找其他的親人,我的問題就可以解決嗎?」雖然她並不覺得眼前的狀況有何不妥。但是她常覺得姐姐像是瞞著她什麼,對她格外保護,所以如果可以解決這事,應該也算了卻姐姐的一樁心事吧。

「可以。」他會賭上一切治好她。

「那……」又嘆了口氣,小臉垂得更低了。「就這樣吧。」

朔夜笑睇她,探手輕撫她的髻。

她忙抬手揮開,佯怒道:「不要隨便踫,我梳了好久的。」

「很好看。」

「……真的嗎?」她有些結巴。

她懂的發髻形式不太多,但以往姐姐要帶她去孔雀城時,總是會把她的頭發梳成雙髻,盤得又美雙整齊,她的手沒有姐姐巧,只能盡為而為,還是有幾繒不听話的發絲垂在頰邊。

「嗯,真美。」

卜拾幸抽口氣,紅暈悄悄地爬上小臉,面對他認真無比的表情,她嬌羞的垂下頭,但就在這當頭,又听他道︰「我指的是那支玉簪。」

卜拾幸一怔,咬牙切齒道︰「謝謝,這是七彩姐夫送的,我也很喜歡,因為真的很美!」

壞蛋,居然取笑她——真是太可惡了。

「尤其當玉簪插在你頭上時,讓你看起來——美得教我想要吻你。」

卜拾幸瞠目結舌,才剛消退的紅暈又爬上臉頰,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還是吐不出半句話,只能害臊地捂著臉。

她輸了,她不敢再搭話,很怕心窩再扎一支箭。

這人真的很壞,為什麼她還不討厭他啊?

一路上,她不再理他,因為光是要安撫自己小鹿亂撞的心就耗費她大半氣力,直到馬車在安府大門前停下。

「守年,你到了。」

朔夜一下馬車,便見老友走來。

「你的吩咐我有哪一次沒辦到?」樊守年笑著,見他牽住一雙柔白小手,視線跟著掃過那張粉女敕嬌俏的臉蛋。「啊……真的好像玉緹。」

「拾幸,這位是樊守年,是我的好友。」朔夜牽著她下車介紹著。「守年,她就是拾幸。」

「樊叔好。」卜拾幸沒心眼地道。

「他是我的好友,你叫他樊叔,那要叫我什麼?」朔夜似笑非笑地問。

「懿叔。」她故意回答,看他臉色微變,總覺得自己扳回一城,有種快感,她忍不住貝揚了唇。

「再叫一次。」朔夜笑眯眼,俊魅的臉上滿是要脅,像是在告訴她,要是不趕緊懸崖勒馬,他會讓她見識到真正的欺負人功力。

卜拾幸接收到威脅,但卻故意裝死,趕忙轉頭朝樊守年綻出甜美笑容。「樊爺,你好。」

一見到這個人,她有種打從內心說不出的歡愉,若要形容,就是一見如故吧。

樊守年直睇著她,半晌說不出話。

「閉上眼,要不然我去向你婆娘告狀。」朔夜皮笑肉不笑地警告。

樊守年看向他,眸色復雜,但刻得最深的是激動。「真的是伶兒,雖然長得一點都不像,但那神韻、那口吻,真的好像。」就像是人的魂魄殘留著習性,盡避一再轉世,那嫻柔中帶著些許反骨的性子,壓根沒變。

朔夜但笑不語。

「嗯?」卜拾幸听得一頭霧水,想追問又不知道怎麼問,只好閉上嘴,看他們兩個又寒暄幾句。

安府的門房看到卜拾幸先是一驚,因為他清楚記得大小姐今天並未出府,更不解她為何會和樊大老板一起回來,但沒有多問的立刻開大門,讓他們進府。

樊守年不是第一次來安府,熟門熟路的領著他們往大廳走。

安府建得相當的宏偉壯觀,進大廳前,得先經過一座園子,園里以木樨樹居多,但今年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木樨花就是不開花。

而最教卜拾幸納悶的,是每個下人看到她都會停下來叫她「大小姐」。

踏進大廳里,接到消息的安府總管正候著,差人送上茶水,並要一名小廝請老爺出來。

卜拾幸看朔夜兩人都安靜不語,只好乖乖地坐在位子上喝茶,直到她瞧見另一個自己出現,忍不住瞠目結舌。而踏進大廳的安玉緹一見到她,也是一怔,難怪剛才奉茶的丫鬟出大廳撞見她時,第一個反應是揉眼楮,然後雙比著廳內,她才好奇又不解的踏進大廳。

四下的下人,包括安府總管,全部怔愣的來回看著兩個人一模一樣的臉。

兩人四目相接,彼此疑惑,直到一道聲響出現。

「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卜拾幸聞聲探去,怔愣的同時,心底爆開一陣難喻的惡寒,教她不由自主地顫抖。

像是察覺她的異狀,朔夜側眼看她,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她一愣,覺得自己該縮回手,畢竟他老愛欺負她,卻從沒說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可是,此刻透過他握著她的手,有種令人安心的力量傳遞而來,她不但舍不得放開,還忍不住反握。

她這小小舉動卻教朔夜笑眯了眼。

「你……」安熙凜本是要將他們打發走,然而一見到卜拾幸,霎時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嚇得不住後退,驚嚇的表情像是見鬼一般。

「很意外另一個女兒會出現在你面前?」朔夜低笑問。

卜拾幸聞言恍然大悟,再看向安玉緹,猜到她應是自己的孿生姐妹,但——為什麼她一見到親爹,沒有半點父女天性的感觸,只有一種難喻的恐懼?

「她……不是,她……」安熙凜神色張皇,像是卜拾幸出現在他面前,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爹?」安玉緹不解地望向他。

「你當初為何在雙生女之中,只選擇了這一位?」朔夜起身,松開了卜拾幸的手。卜拾幸霎時覺得自己的掌心空虛得很可怕,不住地看著他的背影。

朔夜直睇著安熙凜驚恐的表情。「是因為這一位的身上藏有伶兒的魂魄?」

他這一席話說出口,教眾人錯愕不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安熙凜氣虛極了。「我……那是因為她根本是……」他看了卜拾幸一眼,嚇得立刻別開頭。

「妖怪?」朔夜微揚眉。

原來拾幸被丟棄,只是因為她入夜睡去會石化的問題罷了。

「這不能怪我,是她自己有問題……」安熙凜不斷地搖著頭。「我也不想當個狠心的父親,但我怕,我怕那是老天給我的……」

「為什麼你會認為那是老天給你的處罰?」朔夜接下他的話,凜目生威。「那是因為你害死了伶兒!」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安熙凜激動的吼著,整個人瀕臨崩潰邊緣。

「如果不是你,你為什麼心虛?」

「我……」

「因為你害死了伶兒,再找來咒術師,把伶兒的魂魄藏進這副軀體里,不是嗎?」朔夜推算著,輕握住安玉緹的手。

現在他可以無比確定她身上有伶兒的魂魄氣息。

也許,因為她們在出世之前,是待在同個母胎里,至于拾幸身上的魂魄沒有氣息,那是因為被石化咒給隱住。

安玉緹的存在,是最強而有力的證據,足以指控安熙凜和伶兒的死絕對月兌離不了關系,就算他不是主謀,也肯定是與人合謀,而他現在要知道的,是與他合謀的咒術師是誰。

「不,不是……」安熙凜雙眼翻白,突地倒下。

「爹!」見狀,安玉緹甩開朔夜的手,跑到父親身旁,朝外頭喊著,「來人,快請大夫!」

看著昏厥的安熙凜,朔夜撇唇冷哼了聲,回頭看向卜拾幸,卻見她怒瞪著他。

他微愕的低喊,「拾幸?」

第5章(1)

安府下人尚未請來大夫,朔夜和樊守年已走出安府大門外,然而卜拾幸卻站在馬車前,怎麼也不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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