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海為說的。」她立刻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將主謀供出來。
安辰鋒輕愣一下,微微地皺起眉。「他也在剛剛那間餐廳里?」
「對。」她立刻點頭,在心里歉然的說著︰抱歉了假弟弟,是你自己說要負責的。
「所以你才會有那一連串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他皺眉問她。
說她匪夷所思?那他剛才的舉動又算什麼呢?賈菲菲看著他忖度著。
她還在寄喜帖階段,他卻已經到了喜宴上,到底誰比較匪夷所思呀?
「你剛才為什麼要這樣說?」她問他。
「說什麼?」
「喜宴。」她看著他說。
他若有所思,沉默的看了她好一會,這才不疾不徐的回答她的問題。
「你之前在餐廳里救了我一回,我知恩圖報不對嗎?」他說。
「你說……‘救’?」她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我不知道康海為跟你說了什麼,但我對于和她復合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直接告訴她。
「那你們為什麼還會坐在一起吃飯?」
他沒有回答她,只道︰「被你這樣一鬧,我根本什麼也沒吃到,快餓死了。」
說著,他轉頭搜尋四周有無餐廳可以讓他飽餐一頓,結果卻只看到Pub。
算了,反正Pub里也有東西吃,沒差。
「我要到里頭去吃東西,你來不來?」他指著那間Pub的招牌問她。
「那是一間Pub耶。」她瞠眼道。
「Pub里頭不是只賣酒,也有賣食物。」他白了她一眼。「來不來?」
「老板請客嗎?」她目光熠熠的問,心頭只在意這件事。如果要她自己付錢就免了。
「對,我請客。」
她立刻歡樂的舉手道︰「我要去。」她一直都很想到里頭增廣見聞一下,但又不想浪費這種冤枉錢,這回她還真是賺到了,耶!
真的賺到了嗎?
棒天,當賈菲菲清醒到終于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之後,簡直就想把貪小便宜的自己立刻掄去撞牆壁。
她快要瘋了、快要瘋了、快要瘋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呀?她真的是快要發瘋了!
她一絲不掛的躺在旅館房間里就算了,身邊還有一個同樣一絲不掛的男人也算了,但那個男人……為什麼是她的老板安辰鋒?
而且重點是,她記憶里還有兩人在這張床上翻滾過的印象,讓她想裝作沒發生過什麼事都不行。
噢,她真的是快要瘋了,快要瘋了,快要瘋了啦!
即使他們倆昨晚喝得再醉,因同樣有段不堪回首的戀情而聊得再開,再同病相憐且惺惺相惜,也不應該一起跑到旅館里來滾床單呀。
啊啊啊,她真的是快要瘋了,快要瘋了,快要瘋了啦!
這事到底是誰起的頭?快點想,快點想……
希望不是她、希望不是她……
第4章(2)
身旁男人突然動了一下,嚇得她立刻屏住氣息,怎知接下來他卻一個翻身朝她這方向撲過來,驚得她控制不住的月兌口大叫一聲。
「啊!」
她一出聲,男人立刻被驚醒,倏然睜開雙眼,然後與她面對面的大眼瞪小眼。
前十秒,他只是瞪著她,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接著,他突然一把翻身坐起,被單瞬間從他胸前滑下,露出壁壘分明卻不過分夸大的胸肌與月復肌。
他的身材真好,平常穿著衣服都看不出來……
賈菲菲不由目主的想,隨即又想把自己掄去撞牆。
她現在怎麼還有心情發花痴呀?她真是瘋了她!
而且老板好像刺激太大、太過震驚了,翻身坐起後就一動也不動的呆在那兒。
看他這樣,賈菲菲頓時覺得自己應該開口表示些什麼。
「只是一夜,我們都喝醉了,所以你不必在意。」她坐起身來,小心翼翼用被單遮住自己的,免得春光外泄。
他倏然轉頭盯住她,那專注的表情讓她渾身一僵,動作猛然停頓了一下。
「不必在意?」他問。
「或許你覺得是我在佔你便宜。」確定自己沒有春光外泄之虞後,她再度開口,理性的說︰「但是記憶中,昨晚我應該沒有強迫你才對,所以你稍微吃點虧算佔我便宜,這樣我們就打平了,誰也沒佔到誰便宜,好不好?」
見他只是瞪著她悶不吭聲,她再接再厲表現出自己的誠意。
「這件事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的,而且保證一走出這里,馬上就會把昨晚的一切忘得干干淨淨,我對天發誓。因此,工作方面……拜托你不要解雇我好嗎?拜托,拜托。」她用手臂夾緊塞在腋下的被單,雙手合十的向他乞求道。
安辰鋒目不轉楮的瞪著她,半晌後,咬牙切齒的迸出一句話。
「你腦袋到底在想什麼?」他說。
「啊?」她茫然不解的看著他。她在想的事,剛才不都全盤托出來了嗎?
「你是個女人,發生這種事,被佔便宜的當然是你。你到底在想什麼?」他生氣道。
「可是你比我年輕,長得又一表人才,還是老板等級的,而我只是個平凡的路人甲,得到便宜的人當然是我,不是嗎?」
她說得理所當然還振振有辭,讓他簡直無言以對。
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呢?安辰鋒也問自己。
昨天晚上他真的有那麼醉,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興致勃勃到不管身邊的女人是誰,都會跟對方滾上床嗎?
不,他知道不是。
他雖然醉,但卻始終知道身邊的女人是她——一個名叫賈菲菲、年紀比他大兩歲、其貌不揚,最多只能用清秀兩字來形容,但近來卻總是莫名其妙佔據他所有工作以外思緒的女人。
老實說,他其實還沒弄懂自己對她究竟是什麼感覺,但事到如今——
「我會負責的。」他只能這麼說。
賈菲菲驚愕得在瞬間瞠大了雙眼。「負責什麼?」她問他。
「昨天晚上的事。」
「不必了,不必了,不必了。」她驚嚇一百的迅速搖頭道,還連說了三次「不必了」。
安辰鋒臉都黑了。「你很討厭我?」他氣勢凌人的質問她。
她瞠大雙眼,連忙搖頭。
「那是很怕我?」
她眨了眨眼。
「你一點也不怕我。」他直截了當的替她回答這個問題。「所以,你避之唯恐不及的理由是什麼?」他要搞清楚。
「我沒有避之唯恐不及呀。」她說。
他一臉「鬼才相信你」的表情回視她。
「我只是不希望你有負擔,不希望你覺得該為這件事負責,因為這只是個意外,我們兩人都有責任,沒有誰該為誰負責的道理。」她認真的看著他說。「重點是,我覺得負責這種說法含有被迫的意味,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你真的不用負責,真的。」
「如果你懷孕了呢?」他冷不防丟出這麼一句話。
賈菲菲驚得目瞪口呆。「懷、懷孕?」她張口結舌,口吃的說。
「你有吃避孕藥嗎?」他問她。
她雙眼圓瞠的搖頭。她又不是個隨便就和人發生關系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有吃避孕藥的習慣?
「我昨晚並沒有避孕。」他直言。
「什麼?為什麼?」她驚聲叫道。
「你以為以昨晚的情況,我還會記得做這件事嗎?」他沒好氣的反問她。
賈菲菲完全說不出話來。
「應該不會這麼倒霉吧?」半晌後,她才喃喃自語的低聲道。
「倒霉?」他眯眼看她。
「如果真的有了,你就得負責了,不管生或不生都逃不過。」她解釋「倒霉」的意思。
「你不想生?」安辰鋒卻只听到這令他超級不爽的字眼,雖然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不爽什麼?
難道如果真有了,他會要她生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