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飛知道她憂心的是什麼,思索了一下道︰「我知道,那里很安全,讓她等會兒無妨,回府之後再派人去通知她回府即可,其他的事我也會做好安排。」
她好不容易見到了徐凌瀾,再也沒心情參加什麼賞畫品茗會了,她去了也是人在心不在,只能事後向那位夏大小姐致歉了。
清霜見主子一意孤行,只好妥協,但她很不安,雖然救她們的這兩個人不像壞人,可終究是陌生男子啊,男女有別,跟他們一起去吃飯妥當嗎?要是讓人看見誤會了……
第五章 滴血驗親(1)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歡喜的是陸宛飛與方然。
陸宛飛因為能和她家大人一塊兒用飯,感覺像作夢一般,一直眉開眼笑,方然則是因為能請佳人吃飯而雀躍不已,席間話頗多。
飯吃完了,沒理由留人了,方然索性死皮賴臉的問道︰「二位姑娘住在哪里?我們送二位姑娘回去。」
清霜開口就要拒絕,不可以讓他們知道主子的身分,今日被綁之事若走漏風聲,後果將無法收拾,不料陸宛飛又一次做出讓她目瞪口呆的回應——
「有勞兩位了,我們住在陸相府。」她現在就要她家大人知道她的身分,記住她的臉,從現在開始培養感情,這一世,她會成為他的妻,與他白首偕老,永不分離。
「陸、陸相府嗎?」方然眼珠子快掉下來,月兌口問道︰「可以請教姑娘閨名嗎?」
「不可以!」
「陸宛飛。」
主僕兩人又是同時開口,清霜快昏倒了,主子怎麼可以隨便把閨名告訴陌生男子,就算他們不是壞人也不可以說啊!
「陸相爺的……嫡長女,陸宛飛?」方然結結巴巴的指著她。
陸宛飛微微一笑,「原來小女子這麼有名。」
方然回過神來搖搖頭,「非也,並非小娘子……呃,並非陸姑娘有名,是因為他,他……他是你的……」
「在下徐凌瀾,幸會。」徐凌瀾訝異不亞于方然,只是沒有表現出來,這個醫娘居然就是陸宛飛?眼前這姑娘與他知道的陸府嫡女相去甚遠,單是她會醫術,且醫術不凡這一點就叫他驚訝。
陸宛飛早做好了準備,一听徐凌瀾自報身分便故做訝異,杏眼微睜,「原來是徐大人!」
「哎呀,搞什麼,你們兩人原來是未婚夫妻啊!」方然干笑兩聲,自我調侃道︰「那我真是獻錯殷勤了。」
對于這一轉變,清霜也是看傻了眼,這人是準姑爺……
如此一來,徐凌瀾送她們回府成了理所當然之事。
馬車里,知曉了陸宛飛身分的方然換了一個人,從獻殷勤的登徒子變成了談吐風雅的翩翩君子淨說些琴棋書畫的事。
陸宛飛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在專心听方然講什麼,她忍不住一再偷看她家大人,臉上溢出柔柔的笑意。
長眉入鬢,美如冠玉,風姿不凡,如此年輕的大人,她覺得有趣,也希望馬車走得慢點,讓她可以跟她家大人相處得久一點。
不過馬車走得再慢陸府還是到了,一等陸宛飛主僕下馬車,方然就立刻現出原形,挪到徐凌瀾對面一坐下。
「好家伙,你撿到寶了你!未婚妻美如天仙,又醫術高明,日後你生病不用愁了。」
徐凌瀾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放心,你生病我也會讓她去幫你診治。」
「呸!」方然啐了一口。「居然詛咒我,虧我還幫你們夫妻相認。」
「你是幫我嗎?」徐凌瀾似笑非笑。
方然自知理虧,不過不知者無罪,他是不知道她的身分才有了非分之想,若知道自然不會起心動念。
「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方然臉色忽然嚴肅起來。「怎麼她們兩人會被人綁架,還利用小孩子去引她們上勾,讓她們沒有戒心,這分明是有計畫的犯案。」
徐凌瀾眼神微凝,他當然起了疑心,誠如方然所說,這件事是預謀犯案,且是知道陸宛飛的行蹤才制定的計畫。
那兩個蒙面人分明是拿錢辦事,而指使他們的人,意圖要毀了陸宛飛的清白,若他沒有出現救了她,現在會是什麼情況?是否她已慘遭辣手摧花?
失了清白的她會怎麼做?發瘋?因沒臉見人而自縊?
對一個女子而言,清白是最重要的,今天這件事,是有人不想陸宛飛嫁給他,還是單純的要對付陸宛飛?
無論如何,此事的主使者都甚為歹毒,雖然沒有取她的性命,卻要叫她承受比死還難受的巨大痛苦。
他與陸宛飛訂親之事,京城人人知曉,明知陸宛飛是相府千金,是他徐凌瀾的未婚妻還敢下此毒手,對方不是膽大包天,就是不把他和相府放在眼里。
雖然他和陸宛飛訂親為的就是一個克妻之名,卻也沒有冷酷到能看著一個無辜女子遇上生不如死的劫難,尤其這件事還可能跟他有關。
回到府里,他立即讓武錄去調查,他的袖箭上抹了特殊粉末,袖箭射到了那兩人身上,自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同一時間,陸宛飛也在想同一個問題。
回府之後,她先派人去通知多蓮和車夫回來,並讓那人送了份禮向邀請她的夏蘭期賠罪解釋,跟著便試圖將今日之事厘清。
她把那兩個歹徒的對話听在耳里,知道今日之事是有人指使,知道她今日要去雲雀樓的人很多,這些人都有嫌疑,而會想害她,不是因為能得到利益,就是有仇怨……
陸宛飛沉吟了一會兒,問道︰「清霜,我過去沒有得罪什麼人嗎?」
清霜蹙眉搖頭,「姑娘一直安分守己,甚少出這個院子,也未曾與外人走動,怎麼會去得罪人?」頓了頓,她又說︰「姑娘,這件事非同小可,不可藏著掖著,定要稟告老爺才是。」兩個蒙面人的話讓清霜耿耿于懷,她憂心忡忡,擔心會有下一次。
陸宛飛頓了下,「先不要跟老爺說,我想徐大人自然會去查,等他查出來再說。」
清霜不解了,「姑娘怎麼肯定徐大人會去追查?」
「他的性格是如此……」陸宛飛差點說溜了嘴,她迅速轉移話題。「我餓了,幫我弄些點心來。」
清霜有些無奈,「奴婢這就去準備點心,姑娘不要再說弄了。」
陸宛飛一笑,「知道了。」
她偶爾會說些現代用語,清霜都覺得很粗俗,很受不了似的。
清霜去準備點心的時候,多蓮進來了,有氣無力的說道︰「姑娘,老夫人派人來傳話,請姑娘過去,說是有話要問姑娘。」
她今天也是一整個莫名其妙,主子讓她抱著畫去雲雀樓等著,她左等右等,等了老半天不見主子和清霜回來,一直等到過了晌午,都快累死餓死渴死了,才有人來告知她跟車夫說是主子已經回府了,讓他們也回府。
回了府,她問清霜發生什麼事了,清霜含糊其詞的只說主子突然不想去雲雀樓,所以她們就先行回來了,這說的通嗎?
她直覺清霜有事瞞著她,這點讓她悶悶不樂,好像被主子和清霜排擠在外似的,有什麼天大的事不能讓她知道?
「還在不高興?」陸宛飛看多蓮還在嘟著嘴,便道︰「你也別埋怨清霜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多管閑事卻被騙了。我們跟著那孩子走,確實見到了一個病重的婦人,那婦人病得太重,便和清霜留在那里照看,給了銀兩叫那孩子去抓藥,誰知那孩子一去不回,我們才驚覺事情不對,問了鄰居才知那婦人根本沒孩子,那里也不是那孩子的家,那孩子一直靠這招在拐騙錢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