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夫人在激烈的掙扎與尖叫中暈了過去,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無奈之下侯爺發話叫人去請太醫來,診出侯爺夫人早已生病的事。
因為生病的關系,侯爺夫人欲刺殺夫君之事只能不了了之,害自己為此心氣不平的郁悶了好幾天,最讓她氣悶的是,夫君竟拿她曾對他說過的話安撫她,讓她頓時有種現世報來得真快的感覺。
他說︰「我只是虛驚一場,並沒有受到任何實質上的傷害,所以你就別氣了,氣壞身子不劃算。」
好吧,隨便他,反正以後若再發生什麼事,第一個後悔的人肯定是他,因為在她看來,侯爺夫人絕對不會因為生病了就會深居簡出的專心養病,不再處心積慮的想謀害他們夫妻倆。
當她這麼想時,不料又從夫君那里听見一個更令她郁悶到差點沒吐血的消息。
夫君竟然告訴她,侯爺本想在請旨讓爵之後,就帶侯爺夫人回宗州祖宅定居,他和世子爺勸了好久都改變不了侯爺的決定,而如今為了替侯爺夫人治病,侯爺想不留在京城都不行了。
夫君在說起這件事時,滿心歡喜之情溢于言表。
「夫君是不是忘了只要那位夫人繼續留在這里,咱們就得草木皆兵,天天過著防備的日子?」衛珠玉忍不住開口提醒他。
「放心,那種日子已經結束了。」上官赫宇信心十足。
「怎麼說?」衛珠玉愕然不解的問道。
「因為生病的關系,父親已名正言順的將侯爺夫人手上所有的權力都收走了,同時也將她手下那些為虎作倀的奴僕都發賣遣散,現在她就算想對付咱們,也找不到可以為她所用的人手。」上官赫宇告訴她。
衛珠玉訝異的又問︰「侯爺夫人難道沒有反抗?」
「不知道,我沒問,我只管結果。」上官赫宇搖頭道。
「意思就是說,也許她反抗過,只是暫時處于弱勢而不得不屈服,換句話說,她對咱們的恨意與威脅並未放下與結束,咱們要放心還太早,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說的對嗎?」
上官赫宇頓時無言以對,半晌後道︰「一會兒我再去趟侯府,仔細問大哥她面對父親對她的處置時的所有反應。」
衛珠玉想了想後搖了搖頭,道︰「算了,這事既已成定局,咱們就別橫生枝節了,也許真是我杞人憂天,想太多了也說不一定,況且咱們年後不就要搬去白陽山了嗎?只要不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距離遠了,相必就能相安無事了。」
「真沒關系?」上官赫宇目不轉楮的看著她認真的問道。
衛珠玉看了一眼他認真的神情,又仔仔細細的想了一回,最終非常確定的朝他點了點頭。
「嗯,我也不想父親去宗州,希望他能待在京城里含飴弄孫。」她誠心誠意的說道,「父親是個很好的人,他並沒有做錯任何事,不該有那樣孤伶伶的晚年。」
「謝謝你,玉兒。」上官赫宇情不自禁的將她擁進懷里,聲音沙啞的感謝道。他知道這個決定對她而言,將會讓她一直處在一種不可預期的危險與威脅之中惶惶不安,可她卻願意為他的親情羈絆而妥協,他真的很感激。
「不謝,我們是夫妻。」衛珠玉深情不悔的回抱著他。比起上輩子,這輩子她既有可靠的夫君,又有可期待的未來,還有個小寶貝在她月復中孕育著一天天的長大,能夠擁有這樣的幸福與美滿,她已經很滿足了。
「嗯,但我還是想跟你說謝謝,還有,」上官赫宇抬起頭,深情地視著她說︰「我愛你。」
衛珠玉瞬間喜笑顏開,嬌容似花,幸福滿溢。
尾聲 生同衾,死同穴
上官赫宇帶著妻子回安慶侯府過年,直待到元宵節過後才帶著一妻三妾舉家搬到白陽山上新建的宅邸定居。
在侯府過年那半個月的時間里,侯爺已將爵位傳給長子上官宏輝,成了老侯爺,自然侯爺夫人便成了老夫人,夫妻倆隨之從正院的嘉禾堂搬出去,老夫人住到壽安堂,老侯爺則住進了和慶堂。
壽安堂是為當年歷經長子被逐出家門之事後,心灰意冷的開始吃齋念佛的太夫人所建的院子,因為位處侯府幽深寧靜之處,環境優美,非常適合要養病的老夫人居住。
但和慶堂的環境倒是普普通通的,說是有些簡陋也不為過,可是老侯爺卻堅持要住在那里,只因為它處在要去壽安堂的必經路上,老侯爺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盯緊老伴,不讓她再有機會為非作歹。
也因此,上官赫宇夫妻倆雖在侯府里住了半個月的時間,卻連老夫人的面都沒見上一回,更沒有受到任何來自于她的為難或迫害,整個年節過得挺舒心的。
于此同時,關于上官赫宇的身世和老夫人的病情慢慢地在京城世家高門之間傳了開來,兩人間恩怨情仇的糾葛也隨著上官赫宇在元宵節後攜家帶眷的搬出侯府,分家立戶于白陽山而成了人們里談巷議、茶余飯後的話題。
對于安慶侯府的恩怨,同情上官赫宇的人有,同情老夫人的人也有,但最多的還是那些想看笑話的人,也因此謠言被傳得愈來愈離譜,也愈來愈難听,什麼老夫人其實是被孽子上官赫宇逼瘋了,什麼上官赫宇之所以搬出侯府是被趕出來的,還有上官赫宇這個紈褲之所以能搬到白陽山上去住,全是拿老夫人的命做為威脅所得,不然他就要一輩子賴在侯府里直到把已經被他氣瘋的老夫人氣死為止。
不知為何這些謠言總偏著攻訐上官赫宇,若非沒有證據可證明,衛珠玉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又是老夫人的陰謀詭計了。
不管如何,這事既然讓她知道了,她就不能坐視不理,任人隨意誣蔑她孩子的爹。
于是沒過多久,一個關于白陽山渡假村幕後有哪些股東的傳言便傳得廣為人知,其中被點名者赫然驚見上官赫宇的名字,這也解釋了為何上官赫宇這麼一個紈褲怎能在白陽山上建莊立院。
不過在意這事的人並不多,因為那份股東名單實在是太過驚人了,名列其中者個個都是名滿京城的紈褲子弟,真把所有人都給驚呆了,還有幾位紈褲公子大大方方的站出來承認了此事為真,接著不知道是誰又把太子也是股東之一的事給說了出來,頓時讓這群原本在京城中人見人厭的紈褲公子哥兒們成了香脖脖,只要有待嫁閨女的人家,全都相準了這群浪子回頭金不換的青年俊才。
有關安慶侯府的恩怨情仇便在不知不覺間,被一堆高官顯貴的謠言給淹沒了。
例如今天街頭巷尾傳說著宋國公家三公子納了蕭將軍府的庶女為妾,明天最新消息是丞相府好像有意與陸郡王府結為親家,後天則又多了張家千金與陳家千金爭搶一夫大打出手的笑話,真是各種傳言滿天飛,而且幾乎天天不重樣,每天都有新鮮事可听可說可笑的,把整個京城的八卦圈都給熱鬧翻了。
衛珠玉得知此結果時應該要開心的笑,想當初她讓荷葉請李月偷偷將渡假村的股東名單透露出去,目的就是為了要轉移了人們對安慶侯府家事的注意力,她想只要有更值得討論的傳言出現,那些攻訐上官赫宇的謠言自然會變少,甚至變得無人再有興趣去說。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沒錯,轉移人們注意力的計策也成功了,然而此時此刻的她卻是笑都笑不出來!
衛珠玉表情僵硬的瞪著眼前一身喜氣、滿面笑容的媒人,以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出聲問道︰「你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