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吃飯的時候,幫主說是會讓她高興的秘密,而這兩天,她幾乎是沒日沒夜的狂練琴,所以他猜那秘密一定跟鋼琴有關,便上網查了一下聖多音樂大學的電子布告欄。
一看到國際鋼琴大賽和獎品內容,他就知道幫主的腦袋在想什麼了,那妮子肯定是看上優渥的獎金跟波士頓的機票,也肯定是因為想跟子峻一起去旅行。
但這事他知道就好,讓其他人窮緊張,或是……會錯意,這樣他才能看好戲。
抓人啊……他說的是幫主想抓住子峻這個人,但子峻會怎麼想呢?哈哈!
其他人不知PC腦中的思緒已經轉了一圈,光是那句「佛曰不可說」就想了半天。
「子峻哥,你跟PC最熟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嚴子峻皺著眉頭,深思著。
「啊,會不會是說幫主最近潛身修佛,所以早出晚歸,最後走火入魔,所以每天晚上都用魔音傳腦荼毒我們,還是……」
「小胖,後院的草也長高了。」
「蛤?」不會吧,連後院也要?
「我有事去找達叔。」不理小胖還在碎碎念,嚴子峻慢慢走遠。
「不喜歡走火入魔就不要走火入魔嘛,幫主可以繼續潛身修佛啊,不然……」
嚴子峻冰冰冷冷的聲音無預警的揚起,「小胖,後山的草也長高了,如果你再不閉嘴的話,某人墓前的草也會長高。」
看了站在大門口對他微笑的嚴子峻,小胖心都涼了。哇咧,怎麼還沒走啊?
回過身,小胖委屈的說︰「長腳,我……」
「我要去醫院。」
「喔,雷公,我……」
「章魚燒。」
「噢,我死定了。」光是前院後院的草就不知要弄多久了,還有後山……那里要怎麼除草啊?
急忙出門的嚴子峻憂心忡忡。芙蕾該不是要做什麼傻事吧?
最近她已經不會問起阿狗幫的事,他也交代她好好做她不做事的幫主就好,但她那時候滿氣憤的……
她不會又心血來潮想處理地契的事吧?要不然PC怎麼會說她忙著抓人?
不,這個甕中捉鱉的計劃,他、達叔和PC進行得很謹慎、很低調,不讓小胖知道,是怕他大嘴巴;不讓雷公知道,是怕他急性子;不讓長腳知道,是他最近也忙著。
照理這事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了,因為如果泄漏了什麼,下一次要再逮到將阿狗幫一網打盡的機會就難了。
所以萬一芙蕾真有什麼行動就麻煩了!
他匆匆來到育達幼兒園的園長室,推開門,正坐在沙發椅上的達叔詫異的看著他,「怎麼來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我擔心芙蕾最近的行蹤異常,會不會是因為發現了我們的計劃?」
「早出晚歸是有點奇怪,問去做什麼又神神秘秘的,幫主是不太會藏心事的人,這次真的有點怪。」推開沙發椅,達叔與嚴子峻在會客沙發上對坐著,兩人的表情一樣憂心忡忡。
「PC說她是去抓人,這讓我有點擔心,她會不會瞞著我們去找李大雄想解決地契的事?」
「子峻,你這是關心則亂,幫主根本搞不清楚阿狗幫的事,怎麼可能會去解決這件事,再說她要拿什麼去解決?地契不是在你身上?」
「還是說她發現我們暗中計劃的事。」
沉吟片刻,兩人的對望著,不論怎麼推演回憶,就是想不透有哪個環節出錯而被舒芙蕾發現了。
達叔先開口,「就算她發現好了,那也應該更會放給我們處理,怎麼可能自己攪進這個局?」
「可是PC說……」
達叔打斷他的話,「PC的說話方式你又不是不知道,光听表面的意思會弄擰的,別中他的招,那家伙唯恐天下不亂。」PC就這點小毛病不討喜,有時候連自己人的笑話都看。
「可我……我擔心她去冒險。」
「子峻你……」達叔的眼底沒了剛剛的凝重,反倒是多了揶揄。「其實你就是想知道那妮子瞞著你做什麼是吧?這樣瞎操心不是辦法,不如你就當面跟幫主問清楚。」
嚴子峻搖頭否決這個建議。這樣好像在懷疑她什麼,他不想她誤會。
忽地,思緒一閃而過,他月兌口出,「不如我去她房間找找,看會不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這樣好嗎?」
「她出去上課了。」
「好吧好吧,你想安心那就去找吧,我以前真沒看過你這……」達叔看著已經走遠的人影笑了出來。
一離開幼兒園,嚴子峻直奔三龍幫的別墅,一路往舒芙蕾的房間走。
一個小時過去,他始終沒有發現任何跟阿狗幫有關系的東西,倒是在她的鋼琴上,發現一張國際大賽的報名費劃撥單。
金額寫著兩千五百元整,劃撥日期就在前幾天。
嗯,這有點怪,照她的個性,她參加比賽怎麼可能不說?
嚴子峻怎麼想都想不通,但至少放下心來。看來她這陣子會這麼努力練琴,早出晚歸的,是因為鋼琴大賽,跟阿狗幫根本沒關系。
「你在我房間干麼?」舒芙蕾一打開門就看見嚴子峻在她房里,著實嚇了她一跳。
嚴子峻倒是很鎮定,一派自然的在她床上坐下。「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不是說最近要做報告,都會比較晚嗎?」
「呃,對啊,是因為我下堂課要用的琴譜忘了拿,這堂空堂特地回來拿的。」她有些心虛的說。
雖說是延畢,她要參加的科目也已經很少了,但她最近更常逃課了,幾乎都把時間耗在練琴上,這次忘記帶的,其實是她要練的曲子。
不過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這可是驚喜!
「芙蕾,你最近怎麼練琴練得這麼勤快?」
「就……就小胖老笑我延畢,所以……所以我今年一定要畢業。」她說得理所當然,但眼神閃爍。媽啊,她真的很不會說謊。
似在深思她的話,靜默片刻,嚴子峻勾起唇角,朝她招招手。「過來。」
「我趕時……喔,好。」她總覺得他好像知道些什麼了,本來想拒絕,可一看他眯起眼,她就跟小胖一樣沒志氣,腳步自動往他靠近。
舒芙蕾一走近,嚴子峻伸手一拉,讓她往他懷里跌。
「子峻,你……」她推著他,要坐起身,但他抱得很緊,她推不開。
「沒事,你最近晚上老因為要練琴趕我出去,我想抱抱你。」
聞言,她紅了臉,卻也很感動。他真的是很喜歡她的吧。
「等過陣子,我比……我考完試畢了業,就會多很多時間陪你。」
「嗯,那我就放你專心練習,不過……」
「不過什麼?」她問得小心翼翼。
「你知道的吧,情人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對我要百分百誠實,知道嗎?」
聞言,舒芙蕾的心漏跳一拍,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子峻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
「你還沒回答我,知道嗎?」
「喔,知道。」她答得心驚膽跳。
他現在可以確定她絕對有事瞞他,他等,等什麼時候她才要親口對他說。
拎著包包,蹦蹦跳跳的回到三龍幫,舒芙蕾的心情是雀躍的。
今天教授說她進步得很快,也越來越會掌握曲子的節奏,說不定真的有希望拿下冠軍。
雖然教授說希望只有一點點,但她真的很高興。耶!她要跟子峻在波士頓手拉著手散步嘍!
從門外的信箱拿出一些信件和廣告傳單,舒芙蕾哼著舒曼夢幻曲,查看手中的信件。
嗯?廣告單中混有一封從美國寄來的限時郵件,她念著上頭的姓名拼音,發現收信人是嚴子峻。
「子峻在美國竟然有認識的人?」不可否認,心里除了訝異還有一點失落,她對他好像還不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