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阁下去总统府了

    宋老爷子这一病,慌了半个首都人民的心,特别是那些权贵们。

    听闻宋老爷子生病一事;一时间,不知该相信谁,有人想偷偷摸摸的进医院打探一点消息,而医生秉着高尚的职业道德,不对外界所透露半分。

    更重要的,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宋家不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人,比起那些小恩小惠,自己这辈子的职业发展更为重要。

    外界的猜想疑惑接连不断。

    可不管那些狂风暴雨如何刮、都刮不进医院,医院厚厚墙壁此时成了宋家与外界隔绝的屏障,外界的那些消息丝毫传不到宋家人的耳里。

    即便是知晓,她们也会如同一个事外人似的,不做人任何的言语与举动。

    13日晚间,席家。

    席修泽这日夜间归家时,见自家父亲与席修礼坐在一处,诺大的别墅客厅里,父子二人对面而坐,面色沉重,眼前茶几上放着厚厚的报纸,席谦的秘书站在一旁,眉目低垂,此情此景,好似他们三人刚刚展开了一场头辩论,而辩论的结果都不足以服人心。

    用短暂的沉默来缓解彼此的尴尬。

    亦或者用短暂的沉默来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言语。

    席修泽推开门时,刚跨步进屋的腿僵在了原地。

    愣了两秒。

    他并不喜欢回席家,回到这个家里是无可奈何,是出于仁义道德与父子恩情之间的无法选择。

    这种感觉,就像你拉肚子,屎到临头了,除了眼前的旱厕能供你解决你的需求之外,没有第二种选择。

    你别无选择。

    他跟席谦之间的父子关系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变坏的,而是在经年累月的失望与缺少陪伴当中,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如今的地步。

    这个男人,为了大业,可以放弃一切。

    他也有理由相信。他之所以会扒着自己不放,是因为他手中的金钱可以撑起他的半壁江山。

    权力的斗争一旦没了金钱的支持就什么都不是席修泽,从某种情况上而言是席谦的财主。

    且这财主,还特么是父子关系。

    用席修泽的话来说,席谦就是个上了年纪的吸血鬼,比厕所里的蛆都恶心。

    站在门口的人狠狠吸了口气,跨进屋子的腿又缓缓的收了回来。

    正准备反身离开。

    屋内,一声不悦的声响响起:“回都回了,还想干嘛去?”

    席谦的这句话,让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的从朝他行起注目礼,从席修礼到佣人,席修泽忍了忍,深呼吸了口气,似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抽根烟,”他冷冷回应,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烟。

    门没带上,任由他就这么敞着,任由这寒冬腊月的风呼呼的往里灌。

    席修泽站在屋檐下,低垂首之际,拢手点了根烟。

    而后,微微抬头,烟圈在寒风中消散。

    “给我来一根?”一根烟才动了两口,身旁有一道声响轻轻响起,随身而来的是男人问候的掌心,掌心朝上,有讨要之意。

    席修泽低眸看了眼眼前掌纹密布的掌心,红白交错,格外粗糙。

    视线顺着掌心缓缓上移,落在男人英俊的五官上,本来白皙的人被晒得乌漆嘛黑,虽不如之前有美感,但也另有一番风味。

    眼前人............呵!

    席修泽想了想,该用何种言语来介绍?

    后妈的亲生儿子?

    还是继哥?

    席修礼的前名他不想提,只知晓眼前人跟他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唯一不同的是,这只鸟,即便是不好,他走的也是“正道”。

    他俩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一个看亲爹不爽,一个看亲妈不爽,而看她们不爽的点都在一个地方。

    一个死了老公立马改嫁,一个死了老婆立马娶妻。

    齐齐整整的凑到了一块。

    席修礼比席修泽唯一强点的地方在于,这人打着下乡做建设的名头远离了亲妈。

    而他,因为事业的原因,只能留在首都,时不时的被自己亲爹蹉跎一番。

    “资本主义的光芒真是照四方啊,连你都没放过,小白脸都给整成包公了,”席修泽一边冷飕飕的揶揄着,一边将烟盒递过去。

    席修礼伸手抽了根烟出来,叼在唇上,含糊不清再道:“火。”

    席修泽伸手从西装裤多的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给人,且一边递过去,一边道:“有烟没火;难成正果,席市长要小心了。”

    席修礼倒也是不急着回应席修泽的话,拢手点烟,缓缓抽了口,而后将视线望向不远处即将黑透的天边。

    “资本主义总喜欢引吭高歌,一点破事儿都能被吹嘘的五花八门,赶个路都能赶出老婆快生了的架势,能把首都搅弄成这样的,可没几个人,”席修礼说着,隔空点了点烟灰,寒风吹过,烟灰沾在了自己裤腿上,这人低头瞧了眼,倒也不介意,接着道:“我成不成正果倒也无所谓,大不了一辈子就当个小小公务员了,你要小心了,火势太大,小心燎原。”

    席修泽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望了眼在枝头跳跃的鸟儿:“那你得提前给你妈打好预防针了,早点准备下家。”

    席修礼浅笑,对席修泽这话完全不以为意,反而是及其轻快的接了过去:“那你得提前跟你爸说一声,夫妻冢不用太早准备。”

    “祖国的接班人就是不一样,聊个天都能聊出领导人谈话的架势,”席修礼在席谦眼里可谓是正儿八经中的正儿八经,正的比天安门广场前丈量过的旗杆子还直,孙悟空的定海神针指不定个还有误差呢!他没有,换句话来说全世界的人都歪了,席修礼也不会。

    以至于,席谦这个亲爹对待别人家的血肉,比自己亲儿子还亲。

    就差恨不得告知全世界席修礼是自己亲儿子了,如果出轨不犯法,不影响他的仕途的话,他相信席谦一定会如此做。

    席修礼呢?

    见了席修泽也头疼。

    他不时常在家,但也能知晓眼前这个人时常为难他亲妈。

    为难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呢?

    大概就是她在席家,明明是一家之母却得夹着尾巴做人。

    席修泽不在家,她是第一。

    席修泽在家,她是第二。

    见了人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生怕惹得这个祖宗爷炸毛,然后将她如何了。

    当然了,席修泽是不会动手打她的。

    但仅仅也是不会动手打她而已,其他不该干的事儿他可一样没落下。

    席修礼会气愤吗?

    倒也不会。

    成年人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当初她可以这么坚决的直接嫁给席谦,就该知道后妈不好当。

    席修泽越是态度恶劣,他便越是高兴。

    不然、总会让他有一种死的人死了,可活着的人却越活越好的错觉。

    一根烟去了一半,席修泽凭空报了一串电话号码出来:“回头要回来,提前吱声,我好出差去躲两天,省的我一外人破坏你们一家三口的和谐。”

    今日,席修泽被席谦以大哥回来了的由头喊了回来。

    说白了,今儿能站在屋檐下一边喝着西北风一边抽烟还是身旁人的功劳。

    席修礼闻言,点了点头:“以你们资本家的行事作风而言,消息互换是不是应该有利益往来?”

    席修泽睨了人一眼,冷喝了一声:“以你们祖国接班人而言,互换消息从中谋取利益,你是不是该去坐牢?”

    席修礼:………….

    这夜的晚餐倒是吃得风平浪静,席修泽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姿态,默默无闻吃完了这一顿令人作呕的晚餐。晚餐结束,这人准备离去时,席谦喊住了他的步伐。

    拖着及其不情愿的人上了二楼书房。

    “宋家那边现如今出了这种事情,首都的许多人都惊慌了,你看看有没有机会将顾先生约出来吃顿饭。”

    席修泽闻言,似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人外公都要挂了,他还有心情陪你出来吃饭?”

    想啥呢?

    把顾江年当成傻子了?

    这种时候投入到酒池肉林当中,莫说是姜慕晚了,就是一众媒体都会搞死他。

    首都近日多的是在观望的人,而那些观望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敢跨出第1步的;宋家此时将消息埋得很紧,谁也不知道外界的消息是真的还假,而席谦一上来就让他去约顾江年吃饭。

    差点没给他整笑了。

    顾江年这般谨慎的人若是能在此时顶着被媒体骂的压力出来跟席谦约饭。

    那他死后,他绝对会带着他那群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纨绔子弟在他的坟头开一场肉体狂欢partyl。

    将酒池肉林搬到他的坟边,蹦上个七七四十九天迪。

    用狂欢送他去投胎。

    “总要有人迈出第一步,”席谦望着席修泽,目光不善。

    呵…………席修泽冷笑了声。

    “勇敢的人除了能第一时间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外,还会死得更快。”

    兴许是席修泽的吊儿郎当气着人了,又兴许是他今日的火气本就不小。

    于是,哐的一声,这人拍桌而去;“你要明白你是席家的人,不是他顾江年的人,你万事万物都该以家族为重,而不是胳膊肘向外拐,席修泽。”

    而席修泽呢,他本来就是个不认输的人,面对自家亲爹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当成利刃,这人的脾气也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

    大概是亲生的,他太了解眼前这人了。

    席谦这些年为了事业忽略了亲生儿子,可亲生儿子对他及其了解。

    他要真有本事会自己去联系顾江年,到头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再反身过来踩踏他一番,说他一无是处,一无所长,干什么什么不行之类的话。

    他今日,会在自己跟前开口,无疑是自己没把握。

    席修泽太了解这人了。

    可谓是将他的鸟性摸得一清二楚。

    “联系方式你有,要联系你可以自己联系,而不是让我去当第三方给你们传达,毕竟我是个俗人,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商人,万一哪句话说错了,损了您的利益,怕是不好不是?”

    席家书房内,父子二人剑拔弩张。

    气氛一度行至冰点。

    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像极了两只正在战斗中的公鸡,立起鸡冠,竖起浑身的毛,恨不得踩死对方。

    二人正僵持着,席谦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见是秘书的号码,他伸手接起。

    那侧,秘书急促的话语传到他的耳里:“阁下去医院了,先生。”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拿着电话的人还看了眼站在跟前的席修泽,满眼的不悦,似是对这个儿子哪哪都不满意,混不吝的痞子样如何都上不了台面。

    “刚刚,”秘书在那侧道。

    ------题外话------

    我想把席修泽写成gay,罪恶罪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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