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還是想不能,為何先前每次遇到他都會發生事情?但她想,也許只是她運氣不好,不能怪在他頭上。
與她誤會冰釋,錢滿樓此刻心情十分愉悅,彎起嘴角露出笑容。
見他俊美無儔的臉龐綻露笑臉,讓金不換眼楮為之一亮,忍不住直盯著他臉上的笑容看。
察覺她的眸光怪怪,他下意識模模自己的臉,「怎麼這樣看我?」
「你笑起來真好看,就像滿天星斗那盤燦亮。」
「呵,是嗎?」她的稱贊讓他很受用。「你喜歡看我笑?」
「嗯。」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誤,她覺得他似乎愈來愈好看。
錢滿樓心情大好,決定往後要在她面前常常笑。
「對了,我帶你去別苑瞧瞧,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添購的。」
「晚一點再去可以嗎?我要到武館去幫忙清理那些灰燼。」街坊鄰居和武館的弟子準備著手重蓋武館,得先把廢墟清干淨,才能在原地重建。
「我也跟你一塊去吧。」他熱絡地說。
這一清理就清了好幾天,錢滿樓跟著金不換天天來武館幫忙。
中午休息時,兩人端著碗飯坐著一塊吃。
「錢滿樓,你臉髒了。」回頭看見了臉上沾了灰,她直言道。
他隨手往臉上抹了下。
「不是那里。」她抬起衣袖,幫他把臉擦干淨。
他垂眸看著她,在她替他擦完後,也跟著拎起袖管往她臉上擦了擦。「你的臉也沾到灰了。」
四目交會,仿佛有什麼在彼此的眸光中激蕩著。
她的心在錢滿樓的注視下,咚咚咚地隱隱跳快了些,臉兒莫名有些發燙,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在胸口蔓延開來。
他的目光牢牢被她吸引住移不開,明明不是很美艷的臉龐,但在他眼里,卻覺得天下沒有任何女子比得上她,即使天上的仙女也沒人及得上她,他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
第6章(2)
金不換微微一驚,縮回手,紅著臉兒垂下眼,捧起碗埋頭吃著。
錢滿樓也瞬間回神。「那個,剛剛……」他想解釋什麼,卻一時找不到適當的話可說。
「什麼?」她抬起臉看向他,神色已恢復平靜。
見她似乎不在意,他搖搖頭,「沒什麼,今日約莫就可以清理干淨了。」
「嗯。快吃飯吧,待會兒還要干活。」
「好。」他不再說話,安靜地吃飯。
雖然眼前是一片廢墟,不是什麼良辰美景,但這樣與她肩並肩坐在一塊吃飯,讓錢滿樓胸腔漲滿了一股異樣的滿足感。
仿佛他期待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金不換悄悄用眼尾偷覷了他一眼,見他唇角噙著笑,她嘴角也慕名跟著彎了起來,像密一樣有種甜甜的滋味在她心頭泛開。
在不遠處,看見他們兩人坐在一塊吃飯的街坊鄰居和武館弟子,不免好奇地低聲說著——
「這不換丫頭跟錢少爺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唉,你不知道,這錢少爺自從改過自新後,就跟著金館主學武,當然也就跟金家的丫頭熟了。」
「不過他們會不會太親密了些?不換不是要出嫁了嗎?」
有人突然壓低了嗓音說︰「听說那個杜開期替翠紅院的紅牌姑娘贖了身,還買了座宅子跟她一塊住呢。」
「瞧他看起來很老實,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不換知道嗎?」
「听說她知道了,而且那杜開期還主動取消了婚事,不娶她了,不過這件事你們可別再傳出去喔,金館主還不知道這件事。」
「那你這消息打從哪听來的?可靠嗎?」
「我有個朋友前幾日上翠紅院,听里頭相好的姑娘說的。」
「你朋友?我看是你自個兒去的吧。」
眾人頓時一陣輕笑。
有人突然感慨道︰「這人呀,還真是說變就變,那杜開期看起來敦厚老實,居然也學人家金屋藏嬌,拋棄了不換;而原本蠻橫霸道的錢少爺倒是改邪歸正了。」
「可不是嘛!」眾人一陣嘆息。
每天一睜開眼,錢滿樓的雙腳仿佛有自我意識般,總是不由自主地帶著他去找金不換。
這幾天與她一起去武館幫忙,身子很累,心頭卻很快活。
白天看著她,晚上入寢時還滿腦子想著她,他知道這樣不對勁,卻克制不了自己,只想每天都與她在一塊,不論做什麼都好。
漱洗完後,吃完早飯,他腳步輕快地去找金不換,她剛好從她爹房里走出來。
細心察覺她神色有異,他上前關心地問︰「不換,怎麼了?」
「我爹知道開期哥取消婚禮的事。」傳來傳去還是傳進了爹的耳里。
「那他怎麼說?」
「他發了一脾氣,不過現在沒事了。」
她方才費了一番唇舌才安撫了爹,連私密的事都搬出來對爹說——
「爹,你不要生開期哥的氣,既然他喜歡那姑娘,我願意成全他。」
「你們可是打小就訂了親,他做出這種事來,你讓爹怎麼原諒他?」他是心疼女兒啊!好不容易終于談妥婚期,居然發生這種事,女兒以後可怎麼辦才好?
「爹,其實我也沒有很想要嫁給開期哥。」
「你不想嫁給他?」金海濤愕然。
猶豫了片刻,她說出一件事,「嗯,你跟杜世伯談妥婚期那晚,蘇大娘拿了些秘畫過來給我看,她說成親那晚洞房花燭夜,要跟開期哥做那秘畫上的事,我看了之後,就不想嫁給開期哥了。」
因為她不想跟他做秘畫上的那些事。後來還問蘇大娘,能不能不要做那些事?蘇大娘說一定要做,做了那事才能算名副其實的夫妻。
當時她就想,若是這樣她能不能不嫁,因為她覺得無法忍受開期哥那樣踫她。
所以當她看見開期哥有了別的女人,她其實偷偷松了一口氣。
听女兒竟然說出這種話,金海濤一時啞口無言。
她接著再說︰「爹,我覺得我好像沒有很喜歡開期哥。」
「怎麼會?我看你們感情一直不錯。」
「我想我只把他當成兄長,他也只是把我當成妹妹吧。」
「就算這樣,他也不該毀婚啊!」一提起這事,他還是一整個暴怒。
「爹,既然開期哥那麼喜歡那姑娘,就成全他吧。」她勸道。
「不換,難道你真的甘心這麼簡單就原諒他?」
「不然要把他抓來打一頓才原諒嗎?我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只是浪費力氣而已。」最重要的是,對這件事她並不覺得難過,所以也不太在意。
半晌,金海濤嘆了口氣,「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傻!罷了,既然你肯成全他,爹也沒什麼話好說。」
想到爹說的話,金不換抬眼覷向眼前人,「錢滿樓,你覺得我很傻嗎?」
「不會,有人說你傻嗎?」她只是性子耿直。
「剛才爹說我傻。」
「嗯。」想了想,她點點頭,「我們走吧。」
來到武館,前幾日已經清理完灰燼,這幾日已動工蓋房子了。
兩人不懂得要怎麼蓋房子,只能在一旁幫忙搬磚塊、運木頭。
這時天候已入秋,但搬了一、兩個時辰下來,還是出了滿身汗。
罷運完一趟磚,金不換取出手巾擦了擦汗,拿起茶壺倒了杯水喝,見到不遠處正扛著一根木頭的錢滿樓,她倒了杯水走過去,等他將木頭放妥後遞給他。
「喏,喝口水歇一歇。」
「好。」接過她遞來的水,他一口喝完。
見他額頭滿是汗,她很自然地拿著手巾替他擦汗。
「錢滿樓,這幾天累壞你了吧。」她沒想到這幾天他會日日過來幫忙,而且還做得很賣力,一點兒都沒有偷懶。
「不累。」他微笑搖首,只要能看到她,再累都值得。
看著他的笑容,心頭像灑滿了陽光,暖洋洋的。她對他笑了笑,「你有點曬黑了,可是好像更好看了。」不知為什麼?這幾天只要抬頭看到他的身影,她就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