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辰捂着耳朵,脚步有些踉跄的被木老爷子扯着耳朵走,身上那种高冷贵族范儿尽失,跌破了李多一众人的眼镜。
“木爷爷,阿凝本来就是女孩儿,不是变性人!”
“啊,是女娃呀,我就说嘛,泰国的技术不可能那么高明嘛!景天远那个老东西,有孙媳妇了居然不告诉我!哼,我要跟他绝交!”
景逸辰被木问生拉着,在办公室里叨叨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满脸疲惫之色的木青出现,才把他解救出来。
老爷子一见到孙子,上去照着头上就是一巴掌。
“臭小子,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稳如泰山、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安于泰山、比泰山还泰山,懂不懂!?慌里慌张的成什么样子,我还没死呢,你哭丧着个脸瞎着急个屁!下回救人的时候再着急,回家吃饭不许坐凳子,直接坐榴莲!”
木青抱着头,不满的嚷嚷:“哎呀,爷爷,说了多少次了,别打我头,我不如景大少聪明,都是被你打笨的!我哪有慌张,我只是表情比常人丰富了一点儿而已嘛!”
“还敢顶嘴!反了你了!”木老爷子抬手又是“啪”的一下,打的木青直缩脖子。
“医术学成那么个德性,连个诺贝尔都拿不回来,还得半夜把你爷爷我给喊出来,你也好意思说是被我打笨的!你看看人家小辰辰,虽然也没有得诺贝尔奖,可是人家不仅能管那么大一个集团了,还能喜欢女人了,你就不能学学好?”
原本在一旁拼命揉耳朵的“小辰辰”,莫名中枪,此刻已经是满脸的黑线,被木老爷子“表扬”的体无完肤。
他趁着木青被老爷子打的抱头鼠窜的功夫,赶紧离开了办公室。
晨光微露,天色渐亮。
折腾了一夜,病房里,上官凝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氧气面罩,手上插着针管,发出细微的均匀的呼吸声。
景逸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将她没有插针管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看着她就在自己身边,虽然呼吸依旧有些微弱,可是脉搏却跳动的有力,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终于渐渐消失。
她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原先红润的唇,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看着让人心疼。
一瓶接一瓶的药剂,顺着针管,进入上官凝的身体里,一天一夜过去了,上官凝仍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景逸辰寸步不离的陪着她,生怕她再次出现什么意外。
木青每次来给上官凝检查身体,景逸辰总要问“她怎么还不醒?”“她什么时候醒?”
他能体会景逸辰的心情,第一次没有笑话他不专业,而是好脾气的告诉他,上官凝身体机能在生死一线间严重受损,能活过来就不错了,要想清醒过来,至少还需要三天时间。
三天后,上官凝果然像木青说的那样,醒了过来。
她头痛欲裂,浑身都觉得有些麻木无法调动,似乎身体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
她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她记得,景逸然把戒指戴到了她的手指上,然后她就晕过去了。
对了,戒指!戒指呢?!
她立刻抬手,想要看看戒指还在不在,景逸然有没有趁她昏迷把戒指取走。
上官凝一动,立刻把趴在床边休息的景逸辰惊醒了。
“阿凝!”景逸辰看着上官凝睁开眼睛,高兴的几乎要落泪,“你终于醒了,阿凝!”
上官凝惊诧的看着他,眼前的景逸辰,胡子都已经长长了,看起来已经好几天没刮了,衣服全都皱皱巴巴,看起来好几天没换过了,他原本黑亮的眸子里,充满了血丝,看起来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他原本低沉动听的嗓音,沙哑无比,听起来疲惫异常。
上官凝心里涩涩的,开口问他:“我昏迷几天了?”
可是开口的声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的嗓音变得沙哑难听,而且嗓子疼的厉害,像是被磨砂纸磨过一样。
景逸辰丝毫不觉得难听,他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他紧紧的握住上官凝的手,哑声道:“你已经昏睡了四天了。”
“这四天,你就一直这么守着我?”
“嗯,一直都在守着你,我想让你一睁眼就能看到我,我害怕一转眼你又不见了。”
上官凝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从他的大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抚摸他疲惫却依旧英俊的脸,轻声道:“傻瓜,你需要好好休息,不然你累倒了谁来照顾我。”
景逸辰包裹住贴在他脸上的那只温暖的小手,眼眶微红的道:“宝贝,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谢谢你回来,谢谢你没有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上官凝不知道自己在死神那里走了一遭,也不知道她是在医院里、在景逸辰眼皮底下被景逸然带走的,更不知道景逸辰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经历了怎样难熬的过程。
但是,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景逸辰对她刻骨铭心的爱意和抛却一切的在乎,仿佛下一刻如果她消失,他整个人就会支撑不住,立即崩溃。
这一瞬间,她觉得,她这一生足矣,就算现在立刻让她死,她也心满意足了。
唐韵曾经对她说的话,她已经丝毫的不在意。
因为她想象不出,还有谁能比景逸辰更爱她,更在乎她,她也想象不出,景逸辰会像爱她这样去爱别的女人。 [$妙][笔$i][-阁].com
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爱她啊!
过了好一会儿,上官凝才从感动中回过神来,抽回自己的手找那枚戒指。
可是十个指头全看遍了,除了景逸辰送她的钻戒,根本就没有她妈妈那枚钻戒的踪影!
她有些着急的想要起身寻找,可是浑身连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
“阿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景逸辰看她皱着眉头,立刻担心的问道。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你有没有看到我手上的一枚戒指,样子有些老,钻石很小!”
景逸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来递给她:“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