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一片黑暗,唯有窗外拥有一丝光亮。
然而那丝光亮却被高大的景睿挡的严严实实,让廖卫觉得,自己仿佛永远只能躲在黑暗里。
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活在黑暗里,他明明才是活在众人眼前的那一个!
景睿才是真正活在黑暗里的人!
黑暗中一身黑衣的景睿转过身,廖卫看清他的样子不由一怔。
真正的景睿,竟然长得这么普通?!
他跟景逸辰一点儿都不像!
可怜的廖卫,根本不知道景睿脸上戴了人皮面具,见到景睿普普通通的面容,心里竟然还有了一丝的优越感!
景睿一下子就看透了廖卫的心思,看透了他的得意,他的杀意,还有他那种该死的贪婪!
他神情淡漠的看着廖卫跟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冷冷的戳破廖卫的美梦:“你只是个替身,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景家的,不要再做不符合你身份的事!公司的一切事务,你以后不需要再插手,来这里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廖卫脸色苍白,浑身都在发抖,不过,他不是吓得,而是气的。
他觉得自己在景睿面前就像一个小丑一样,任由他奚落和摆布!
景睿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就是这里的霸主,除了景逸辰,所有人都要仰望他,尊敬他!
景睿一回来,他却立刻被打回了原形!
他的心里在叫嚣,他不甘心,可是脸上却识时务的露出一个卑微的笑容:“是,你说的对,我只是个替身。我这也是为了骗过他们,所以演戏演过了,你别放在心上!”
景睿如果相信他的话,就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他今天出现在这里,跟廖卫见面,不是为了说服廖卫收起那些心思改邪归正的,他可没有那么多闲心。
他只是为了让廖卫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要随便利用他的名头去毁坏他的名誉。
因为廖卫做的很多事,都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去年他还招惹了一个女明星,如果不是景逸辰及时出手摆平,恐怕他就把人给娶了!
要知道,女明星的曝光率非常高,跟明星牵扯上,会有无数的狗仔跟拍,到时候替身的事就很有可能曝光。
去年廖卫是二十一岁,可是景睿才十八岁,十八岁就跟女明星胡来,他的名声日后将会非常糟糕的。
人的贪婪是无止境的。
如果廖卫好好当他的替身,事成之后,他将得到景家无比丰厚的回报,足够他滋润的过完一生。
可是他想要的太多,甚至想杀了景睿,这样的人,景睿是绝对不可能让他继续活着的。
杀人而已,这事儿是他的强项。
所以,景睿现在看廖卫就是一个死人而已。
他心中古井无波,不紧不慢的从廖卫身边走过,依旧把后背留给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怕廖卫再拿着刀子杀他。
景睿朝着电梯门口处的阿虎点点头,淡淡道:“阿虎叔,让他吃点儿苦头长长记性,对外就说我病了,这段时间让他住院。”
阿虎听景睿喊他“阿虎叔”,心里高兴坏了,这个称呼他已经七年没有听到了!
他的脸上露出招牌式的憨厚笑容:“小少爷放心,他肯定会病的不轻的!”
景睿点点头,进入电梯离开。
会议室里这会儿却像炸了锅一样,嗡嗡直响。
“听到了吗?咱们那位朋友真是冷酷啊,简直跟总裁如出一辙!真是激动死我了!”
“他的声音跟总裁也好像啊!冷冷的,淡淡的,我喜欢!”
“唉,可惜外面太黑,都看不到脸!可惜可惜!”
……
景睿知道那十二个高层都在偷听,他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暴露。这些人都是可信的,景逸辰早就查过这些人的底细了。
更何况,在a市,是景家的天下!
他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任何事,杀手组织的势力对a市的渗透根本就没有那么深,都是表面上的,很容易对付。
不过,景睿却不知道自己的出现给十二个人带来了怎样的震撼,以至于后来他们再见到景睿的替身时,那种不屑就更明显了。
景睿出了景盛集团,很快带着自己的装备消失在夜色里。
今夜刚死了一个飓风,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杀手出手了,替身暂时是安全的,景睿为了保护替身守了整整一天,这会儿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了。
他的住处离着景盛集团很近,是景逸辰给他找的一间高档公寓,便于他随时出门保护替身。
替身现在还有很大的用处,不能死。他死了的话,杀手组织会立刻把他们都给调回北美的。
景睿让阿虎把替身安排进医院,不仅仅是为了束缚替身一段时间,更重要的是为了保护他。
否则替身到处跑,他就得拎着狙击枪手枪四处追着进行保护。
让替身住进医院里,这样保护起来相对要容易很多。
公寓共二十层,景睿住在第十九层,二十层和十八层都空着,而且跟十九层是通着的,这样便于景睿随时隐藏。
为了保护景睿的身份,公寓的门卫和监控室里的人,全都换成了景逸辰的人。
景睿回到这里,就可以彻底放松下来,好好的休息。
他上了十九层,拿出钥匙打开房门,然后身体立刻就绷紧了。
有人来过这里!
虽然屋子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景睿临走前设计的一些小机关被碰了!
玄关处的地面上原本故意散落了几张书签,现在全都不见了!客厅茶几上的花瓶原先是微微歪着的,现在却被人放正了!家里的灯原本是全部打开的,可是洗手间和书房里的灯现在却被关掉了!
景睿把手里装着狙击枪的箱子轻轻的放下,从身上掏出手枪来,装好消音器,无声无息的往里走。
客厅里没有,书房里没有,洗手间也没有。
景睿气息平稳的转身走向卧室。
然而,等他举着枪全神戒备的走进卧室的时候,看清床上坐着的人时,顿时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的喊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