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奴童養媳 第18頁

其實,他哪來的事忙?擔心他攬權的大夫人早把他手邊的工作移轉給自己的兒子,藉著老爺不管事,培植大房的勢力,安插了不少娘家人進來。

秋天一到是最忙碌的季節沒錯,稻子熟了、魚蟹肥美多產,通通趕在下雪前要往京里送︰南貨北送,北貨南下,碼頭跟過年一樣熱鬧。

以往的井向雲此時的確是忙得馬不停蹄,春、秋兩季是最辛苦的時節,大船運貨也運入,外鄉的游子都會回鄉過年節或中秋。

可是這一、兩年來,他漸漸空閑了,府里的生意也不太能插得上手,他有意無意的被架空,只能處理一些零星瑣事,大筆交易已不經他手。

不過,這正合他意,大房的打壓讓他有機會向外發展,老太爺去世前已經將馬匹市場交給他負責,目前歸在他名下的三座養馬牧場已擴張到七座,每年販馬數量超過千匹,進帳相當可觀。

「就說你不會做人了,多和官家打打交道、走動走動,人一親,還J舊通關批文下不來嗎?你這渾小子還不快張大眼瞧瞧身側的瑤兒,她不就是你命里的貴人,還不趕緊給人問聲好?」傻愣愣的干什麼?平時的蠻橫哪去了?

一听二夫人提到自己,羅雲瑤粉腮酩紅的低下頭,嬌羞無比地以眼角輕睞井向雲。

「羅姑娘。」他就招呼一句話,不多不少。

她羞怯地輕應一聲,「向雲哥哥。」

一個「羅姑娘」,一個「向雲哥哥」,兩人連眼神都沒對上,激不出半點火花,看得一旁的二夫人干著急,忙著拉攏兩個不熟的年輕入。

「哎呀!怎麼就害躁了呢?多聊聊嘛。你倆年歲相當,我看著也相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若能趕在年前辦樁喜事,我這老入家明年就能抱孫了。」二夫人推推兒子,要他主動些,別錯過這門好姻緣。

「娘……」井向雲一動也不動,眉頭緊壁,俊顏生寒。

不可否認,羅雲瑤確實是個美人,也有令人動心的條件,若是他心中無人,這一眼相望,一門親事也許就定下了,畢竟身為男子豈會不貪圖女子的花容月貌?可惜,他心里已有個陸清雅,她嬌妍清麗的模樣早深烙他心底,拔不掉也抹不去,佔滿了他所有思緒,一肇一笑都勾動他的心。

既然他不動,換佳人來動。

「如玉嬸娘別取笑人家了,爹爹心疼女兒,舍不得瑤兒太早嫁,要是沒有知心的如意郎君,嫁裳上繡的鴛鴦也無法雙飛。」羅雲瑤道,暗示著芳心已許只等郎來取。

「誰說鴛鴦不雙飛?我這兒子不就是相貌堂堂、儀表非凡,年過二十一了還沒個知寒送暖的妻子?害我這當娘的急得不得了,就泊他錯過好人家的小姐。」二夫人說著故作感慨,捏著帕子按了下眼角,假意拭淚。

井向雲眼觀鼻、鼻觀心,不置一語,八風吹不動地置身事外。「正是青春好男兒,何需嬸娘煩心?向雲哥哥的好人品是多少待嫁女兒心中的佳婿,誰能不心儀他翩翩好風采……」說完,羅雲瑤含羞帶怯的半捂著臉,紅潮滿面。

男人仍是毫無反應,但燒是門風嚴謹的千金小姐也忍不住想偷看他,隔著絹帕,羅雲瑤直瞅著他瞧,瞳眸滿是戀慕。

「那也包括你嗜?」打鐵趁熱,二夫人逗趣地接話,想牽起一條紅線。

羅雲瑤霎時羞紅了臉,軟語嬌咦,「討厭啦,嬸娘就愛拿人家打趣……」

「不討厭、不討厭,只要小倆口喜歡就好,我當婆婆也當得開心。」二夫人看了看兒子,又瞧瞧嬌羞的羅家小姐,內心可是歡喜得很。

這才是她想要的媳婦,家世一流、落落大方,舉手投足皆是大家風範,讓人沒得嫌棄。

「哎唷喂呀……我這頭怎麼疼起來了?兒子呀,你代表娘陪陪瑤兒,娘身子不適,回房躺躺去。」

二夫人藉口托病,假裝犯了頭疼,在丫頭的攙扶下走出流月亭,只盼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兩個年輕人能走得更近,譜出一段佳話。

她一使眼神,羅雲瑤身後的四個丫頭也會意地走遠,轉眼亭子里只剩下羅家小姐和井二爺,眾人都知情識趣地不去壞人好事。

但是,真能事事盡如人所願嗎?

那倒未必。

「向雲哥哥,我……」羅雲瑤雙眸燦亮,急于一訴相思之情,豈料話卻被打斷。

「男女有別,不宜逾矩,還請羅姑娘喊我二公子。」

井向雲的話有如一桶冷水,澆熄了她眼中的光亮。

「向雲哥……二公子是否對瑤兒有不滿?初次見面禮數有欠周全,若有不是之處,望請見諒。」她嫻靜的一福身,話語綿柔。

他自顧自的喝茶,沒多看她一眼。「來者是客,井府不敢怠慢。滿池荷花任憑欣賞,在下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見他喝完茶就想走,她大膽地拉住他衣袖︰「不多陪我一會兒嗎?瑤兒的容貌不致令人生厭吧?」

他面無表情,似無趣的木頭。「羅姑娘芳容豈容裹續,尊貴之身亦不可輕押,工人們還在等著,在下告辭了。」

他不卑不亢地說完,一抽袖頭也不回的昂然而去,步伐堅定地遠離荷影搖曳的池畔,挺直的背影逐漸遠小,慢慢消失在一雙迷戀的美眸中。

「真能無視我的傾城美貌嗎?井府二爺,我嫁定你了,今生今世非你不嫁。」

一股氣油然而生,站在亭中的羅雲瑤在心里發誓,絕美容貌揚起淡淡的笑靨。

第6章(2)

「二公子,你走慢點,瑤兒跟不上……煩腳步放慢,別走太急,底下碎石扎腳,人家腳疼……」

听見身後氣喘吁呼的嬌媚嗓音,井向雲只有快受不了的不耐煩,眼底的陰郁沉如黑墨,充滿風雨欲來的氣息。

他不知道一個入的臉皮能有幾寸厚,只知道自己的耐性快告罄了,腦中布滿先殺入後沉譚的快意念頭。

自從那日在流月亭不假顏面地拂袖而去後,他就像被鬼纏住似的,出入常和府中的嬌客「不期而遇」撞個正著,隨後便甩不掉她,她總是形影不離、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趕都趕不走。

不用說,想也知道是他娘利用布在府中的眼線泄露他的行蹤給對方,用意是讓他避無可避,不得不和縣太爺千金正面交鋒,想藉由她的美色和主動使他軟化,進而成就一對璧人。

殊不知,她追得緊他反而逃得快,女子太痴狂只是讓男人生俱,縱使她美得如花似玉,在他眼里仍是不值一提。

[……呼呼,二公子你未免太狼心了,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人家在後頭追著也不歇歇腳,讓我香汗淋灕地頻頻呼喚。」她有那麼不入他的眼嗎?每一回從她身邊走過,他皆無視不理。

她不甘心地拉住他的衣擺,迫他停下來,自己則捂著胸喘氣,四個隨身丫頭之一的二梅連忙遞上泳鎮的蓮藕茶,另一人用濕巾替她拭汗。

一妹、二梅、三媚、四美,十分有趣的名兒,字異音近,取其「沒」的四個音,意思是沒有姿色,再美也美不過她們家小姐。

「放手,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其實井向雲大可把衣角扯回來,但她實在拉得太緊,他擔心一個力氣沒拿捏好,不是衣服少一角便是將人甩出去,兩者都非他所願。

破衣難見人,傷了官家小姐麻煩接踵而來,在這敏感的時刻,他最好不要旁生枝節,徒惹是非。

「我一放手你就走了,一雙小腳哪趕得上你的長腿?天氣又這般熱,你就陪我喝口涼茶,靜下心詠花吟月一下嘛。」羅雲瑤笑陣盡是媚態,縴縴蔥指悄然撫上他手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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