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法国恶梦

再说在国内的生活,也一直是不错的,妈妈有多处的房产,哪会喜欢去租房子住,我就去上课,妈妈的手机有点问题,我就把我的放在房间里,看完房子她去接我下课,告诉我房子不错,也付了一些订金,到时从卡里取些钱出来一次性买断再办一些手续就好了。

      一回去看到门户大开,除了几件衣服,一些日用品就什么也没有了。

      身上的钱并不多,去查银行帐户的时候被告知已经冻结。

      一直用身上为数不多的钱去打电话,希望可以有人帮我们现在渡过难过,有些可悲,爸爸高官时锦衣华府车水马龙几乎可以呼风唤雨,落魄时避我们如牛鬼蛇神。

      妈妈打算是要回那一笔订金,法国的房子是买不起的了,房东却讹我们的钱而不给,人生地不熟,就欺你,你又如何。

      没钱交租,暂住的地方也让人给赶出来。

      拿着几件衣服在街头上找,在电话亭里,她犹不甘地打着电话,甚至是有些疯狂,很疯狂很疯狂,打电话打到把别人的电话给砸了。

      我从来没有看到妈妈这样,我抱住她:“妈妈,没关系的,还有我。”

      她看着我就哭,没有说什么。

      第一次打乔东城的电话,让我听了春宫欢,我再厚起脸皮,再去打乔东城的电话,是林静接的,她说:“好,他现在在忙着,一会我叫他打回给你。”

      为了省点国际电话费,我等,上午等到傍晚,响了好多电话,但是还没有一个是关于我的。

      只得再打过去,回复的言语是所拔打的电话不通。

      那一刻,有些崩溃。

      我们就要挨苦,要挨很多很多。

      林端说我是没有吃过苦的孩子,去了法国即使是有钱,还是个三等之民。还是要受很多的苦头。

      这一下,不止是三等了。

      把名牌衣服拿去典当了,报了案,可是真要得回来的机会得微之其微的,我叫妈妈不要难过,我们没有爸爸,我们要活下去,我们现在没有钱,我们也要活下去。

      我去洗盘子,以往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做这些粗活,不仅受了很多的辱骂,可是我不会做这些事啊,盘子打破了不少,手割得直流血一分钱没有拿到,让他们赶走了。

      很低下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可以活的,再洗盘子,再扫地,洗厕所,只要愿意挨苦不怕脏,就可以赚到钱来温饱,学校的课,那是没有时间再去上的了,妈妈的身体很不好,我们没有地方住,就这里住几天,那儿住几天,连回国的机票都没有。

      我去跳大腿舞,凭弃我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面子,只为了生活。

      第一次那样,咬紧了牙关没有退缩,在华灯下穿着能看到屁股的裙子扭动着,跟日本的,韩国的, 俄罗斯的各国的女人一块儿扭着,把脸涂得花白花白,我想我都认不出我自已是谁了。

      这样虽然心理上很难受,但是得到的报酬,却是比较多了点,有钱租了个小地方住,不再怕刮风下雨,但是妈妈的情况很糟糕,她跑出去淋雨回来告诉我:“千寻,我们有钱的,我们有钱的。”

      “妈妈。”我抱住她:“我们会熬过去的,会的,妈妈你听我说,林端会来法国找我们的,就是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不起我们,都怕我们拖累,林端他不会的。”

      妈妈哭:“宝贝,妈妈真的有钱,我们给你定在瑞士那边,还有不动产都放在律师楼那儿,还有几年才到期,宝贝妈妈好爱你,好爱你。”

      “妈妈,我也爱你,没关系的妈妈,只要你身体好起来,我们母女在一起比什么都好,我们经历了这此我们什么也不怕。”

      她一世清傲,不曾受过这些苦,妈妈也试图去振作,去做些事,帮人卖东西但是第一天就让那丑老头调戏,叫妈妈陪他上床。

      丢了这样的工作一点也不可惜,可惜的是在法国,真的黑暗无边,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我看得出来,她精神折磨很大,她知道我去做什么,她知道我每天浓妆艳抹去跳大腿舞,又在马戏团里找了个角色,让人用皮球天天砸来砸去。

      她一边看,一边流泪。

      法国的天气让她身体一直好不起来,每天都要吃药,她的确是有些受不下去了。

      我写信往北京寄去,如泥牛入海,只期待着林端能快些过来。

      如今什么也不能相信,如今什么也没有了,林端,我唯一的信念,我还能相信你吗?

      凌晨五点,巨大的响声还是将我吵醒了。

      我转身没有看到妈妈,桌上放着妈妈做好的早餐,放着妈妈所有的东西,收拾得很好很好。

      我的泪,再也止不住。

      我跑出去看到已经有很多人在围着了,有人从楼上跳了下来。

      我就窝在墙角里,就这样看着,静静地看着,静静地流血,妈妈摔得血肉模糊,如破布娃娃。

      那一刻,我以为她永远地离开我了。

      我走过去握住她全是血的手,好想好想陪她一起。

      救护车载着我们去医院,一翻的抢救告诉我妈妈还活着,但是要动很多次的手术,而且入院要交钱。

      所有的钱都给了,抽了几次血给妈妈,她躺在雪白的床上,如若天使,那么的安静美丽。

      哭,我连哭的时候都不能有。

      拼拿地找事做,连吃一个面包都分三次,早中晚,把我长长的头发剪了去卖掉,我用蹩脚的法文问医生,是否有人需要肾,需要眼角膜。我需要钱,没有钱妈妈就会死。

      我已经没有爸爸了,我不要妈妈死,她还有生命,她还会看着我笑,看着我流血。

      我不能放弃她啊,如不是我倒下,我不会放弃我,什么我都可以出卖。

      跳大腿舞好多都是让人包的,都是出卖身体的妓女。

      我去找主跳的领班,她知道我的事很叹息,但是我需要的钱太多了,真的要陪男人赚钱,就得去夜总会。

      托了她的介绍,开始在夜总会里陪酒,让人摸身体,喝得吐血还要喝,我胃不好,吃什么都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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