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攻心計 第2頁

桑玫瑰預計跟兒子在台灣停留一年。

雖然名義上她還是岳家的媳婦,但她回台灣的這段期間,不會住在岳家,也不會回娘家居住,她在善裕醫院附近租了間兩房一廚一衛的公寓,原本她是希望兒子能回信義區的岳家跟疼愛他的爺爺女乃女乃一起住,但他卻不願意。

他說要跟她一起住,至于爺爺女乃女乃那邊,他已經征求他們的同意了。

對于那對疼愛孫子有加的兩老,桑玫瑰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念恩一旦跟她住,那麼他跟岳禹群見面的機會又更少了,這樣要怎麼改善關系呢?

嘖,這讓人苦惱的事就等手邊的事情忙完再來一一解決吧。

她花了一星期左右將租屋處及醫院兩邊的事情打理完畢,下禮拜一她將正式在善裕醫院擔任為期一年的客座外科醫生。

而在此之前,她必須先解決一件事。

桑玫瑰深呼吸好幾口氣,手上的字條已經被她揉捏了好幾回,上頭的電話號碼其實她都已經會背了。

那是岳禹群的手機號碼,她特地跟念恩的女乃女乃要來的。

懊來的還是得面對,桑玫瑰真不懂自己在猶豫些什麼,一點都不像她向來干淨俐落的處事態度。

掙扎了一會,她終于按下號碼,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起了。

「你好,我是岳禹群。」

他的聲音一如以往,只是態度多了份老練跟圓滑。

「我是桑玫瑰。」說完,她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反應。

「你說你是誰」他果然被嚇到了。

「桑玫瑰,你的妻子。」桑玫瑰補充說明。

電話彼端是好一陣子的靜默。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許久,岳禹群才開口問。

「我人現在在台灣,我要見你。」

又是沉默不語,不過這回只停了幾秒岳禹群便做出回應,但也足夠讓桑玫瑰一顆心提高到喉嚨口。

「好。時間地點?」

桑玫瑰說出了時間跟地點,就在明天,她想要快刀斬亂麻,十二年前的錯誤婚姻,是該告一段落,劃下果決的句點了。

岳禹群作夢也想不到,結婚後便再也沒見過面的妻子,在回到台灣約他見面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我們離婚。」

他怔愣的望著眼前的女人,甚至已經不太認得出她了。

十二年的歲月可以在一個人的身上刻畫出很大的不同,尤其當年他們都還只是青澀的高中生,如今都已經踏出社會多年,來到而立之年了。

桑玫瑰在當年便是校園美女,現在頭發留長了,一頭烏黑的長直發,亮麗又動人,細致的五官襯托出她略帶點淡漠的冷傲氣質,直挺的鼻梁宛如藝術雕刻作品,一雙鳳眼依舊能攝人魂魄。

他就是從那一雙眼認出她來的。

岳禹群不得不承認,多年沒見的桑玫瑰,美得令他短暫屏息。

只是她的話和動作卻叫他整個人傻了眼——

桑玫瑰竟然從肩背的名牌包當中,拿出早已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還有一張律師的名片。

「簽好名之後,聯絡我的律師,他會通知我,我們再協調一個雙方都有空的時間去把手續辦一辦。」

一切都太突如其來也太叫人訝異了,以至于打從兩人見面後全都是桑玫瑰在發言,而社會歷練豐富、能言善道,長袖善舞的岳禹群卻無言以對。

第1章(2)

桑玫瑰以為岳禹群不說話就是同意了,她看了看手表,決定離開。

她本來就不打算久留,連飲料都沒點,畢竟十多年沒見了,兩人的情況又是那樣混亂,要她坐下來像老朋友一樣跟他敘舊是不太可能的。

「我有事得先走了,既然是我約你出來的,就由我來請客吧。」桑玫瑰順手拿起服務生擱在桌上的帳單,連再見也沒說,直接走到櫃台結帳,走人。

岳禹群完全傻住,在他三十年的生命里頭,應該就屬這時候最蠢、最呆。

他一直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桑玫瑰拿著帳單到櫃台結帳,走了人,他才恢復意識,回到現實。

可咖啡廳里早已不見她的身影,就算他懊惱、氣憤,也無濟于事。

「我們離婚。」

「簽好名之後,聯絡我的律師,他會通知我,我們再協調一個雙方都有空的時間去把手續辦一辦。」

這幾句話,就是他結婚十二年的妻子桑玫瑰,在多年未見之後,送給他的「禮物」?

他真的很火大,桑玫瑰憑、什、麼

要離婚?OK!反正這婚姻本來就有名無實,結婚那天之後他跟桑玫瑰就分道揚鑣,再也沒見過面,這樣的婚姻根本就不值得存在。

可是,他不許她用這樣的態度來告知他要離婚,他的男性尊嚴受到嚴重的打擊!

岳禹群瞪了桌上的離婚協議書一眼,桑玫瑰那秀氣端正的親筆簽名看了讓人覺得礙眼極了。

他很任性的將離婚協議書拿起,一把將它揉成紙團,最後還發泄似的用力往桌上一丟。

要離婚?可以,但必須由他來提。

就在岳禹群火冒三丈的當頭,手機很不識趣的響起。到底是哪個倒楣的人,在他發火時候,不知死活的打電話來!

結果一看,來電顯示是他的母親。

岳禹群接起電話,母親的情緒恰好跟他完全相反,High的很。

「禹群,你跟玫瑰踫面了沒?」

岳禹群揚起眉,他怎麼沒想到母親是幫凶之一,要不然桑玫瑰如何在回到台灣之後馬上拿到他的聯絡電話。

「見到了。」他沒好氣的說。

他不知道母親在High什麼,以為桑玫瑰是要跟他舊情復燃嗎?那是不可能的。

兒子的口氣讓何欒月略感不妙,問︰「你跟玫瑰都談了些什麼?」

「你應該問,桑玫瑰跟我談了什麼,我可是一句話也沒說。」岳禹群很氣惱的說。

「喔,那玫瑰跟你說了什麼?」

「她要離婚。」

「離婚?」何欒月略微提高了音量,然後是幾秒鐘的靜默。「這樣也好,既然玫瑰決定這麼做,我跟你爸都會尊重她的決定。」

母親突然轉向支持他人的口吻讓岳禹群大大不悅。

「媽,我真的是你兒子嗎?」

「哎呀,你當然是我兒子,還是我足足陣痛一天才生下來的。」

岳禹群額頭冒出三條線,他現在可不是在跟母親討論生產的經過。

「媽,我怎麼覺得你跟爸都是站在桑玫瑰那邊,而不支持我。」

「兒子啊,你要媽如何支持你?跟玫瑰結婚後就撂下狠話,說不想再見到人家的人是你,這十二年來,玫瑰獨自一人把念恩扶養長大,在美國讀書工作,也不見你去關心人家一下,玫瑰能夠忍十二年才跟你提出離婚已經算不錯的了,要是我的話,小孩一出生馬上就跟你離了。」

岳禹群無言了。

老爸跟老媽是站在哪一陣營已經很明顯了。

他真該佩服桑玫瑰,待在國外這麼多年,還能收服他老爸老媽的心,真是太厲害了。

看來那女人果然一如他對她的印象-心機重得很。

「還有,你要我們站在你這邊支持你,那麼你的意思是不想離婚嘍?」何欒月問道。

「不,既然她想離婚,那就成全她。」

「那不就得了,我真不懂你在惱火些什麼?」

「可是離婚的事必須由我提出,而不是她說離就離。」

聞言,何欒月皺眉,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執著些什麼。「有差別嗎?」

話說回來,兒子向來是個高EQ的人,怎麼每每一踫到玫瑰就變了樣,變得不可理喻?

「當然有。」

瞧,還任性到理直氣壯。

「好吧,好吧,我看你跟我說這些,是希望我將話傳給玫瑰對吧?」

「沒錯,就麻煩您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