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拓希看著名單和位置圖,瞥了她一眼,她這麼做使他可以很快地認識這些未曾謀面的主管,給了他很大的便利。
他收回視線把名單擱在一旁,雖然認可她的做法,但他可沒有感謝她。
會議正式開始了,他對照名單和現場的生面孔,很快地便記住誰是誰。
主管們很驚訝新任總裁竟然認識他們,會議也因此溝通更順暢。
但言拓希仍舊沒有給葉澄芸任何正面的鼓勵,即使他已認定這張名單的效用。
葉澄芸不以為意,至少他接受了,她會為他做得更多、更好。
她認為總有一天他會了解,她並不是他所以為的那種人。
第4章(1)
「你們看見了嗎?我們的新總裁好帥。」
「我也覺得他好特別喔!」
「喂!你們知道嗎?我在總經理辦公室換燈泡時听到經理在跟副總說,這個新總裁是勞總裁唯一的兒子,是留英的碩士耶!英國的分公司都歸他管,他是很有能力的人。」
「噢!你們不覺得老天真不公平嗎?這下又便宜了那個女秘書了,我真是看不慣她老是高人一等的樣子。」
幾個總務科的女職員負責在會議室里端茶水,回到自己辦公室後忍不住地坐下來說閑話,公司里哪里有一點風吹草動她們都知道,葉澄芸是總裁情婦的謠言,正是從這個不起眼的單位里惡意散播出去的。
「是啊!真不知道她為什麼手腕那麼高超,能讓兩任總裁都用她耶!而且還從老總裁那里抱回公司股票。」
「哎呀!像我們這種不受重視,專門打雜的部門一點出息都沒有,在公司里就算做死了,也沒有人會送我們股票。」
「真是看她不順眼。」
「要不要捉弄她?」
「怎麼捉弄?」
「這麼簡單,我等一下要去總裁辦公室換飲水機的濾芯,然後……」一群女人低頭吱吱喳喳地誰,越說越得意,決定惡作劇,整整她們羨慕又嫉妒的總裁的女秘書。
上回他們把她說成總裁的情婦,這次她們要新總裁將她看成花痴,最好把她踢出公司大門。
約莫上午十點,會議順利地結束了,言拓希率先離開會議室進了辦公室里,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端來桌上的水杯想喝口水,杯蓋掀開,里面並沒有水。
他起身,逕行進他專用的茶水間倒水,不經心中看見櫃子上竟放著兩個大紅愛心造型的杯子,底下墊著一封信署名要給他。
誰寫的?他心底打了個問號,拿起那封信打開來看,是一張印有愛心的卡片,掀開卡片,里頭寫著——「拓希,我愛慕你很久了,請你不要介意我是老總裁的情婦,無論何時何地,請盡情地享用我吧!澄芸」
言拓希揪緊眉心,單手揉掉了這寫得肉麻露骨的卡片,將那兩個造型對杯掃進垃圾桶里,卡片也一並丟棄。
罷才在會議上他覺得她的表現十分稱職,差點就要忘了她是那老頭的情婦,也沒去刻意想起她早上對他的騷擾,他沒想到她臉皮夠厚,早就留了卡片在這里大剌剌地追求他。
她可知這麼做教他很不好受,她把她最初留在他心里的一丁點好感都摧毀殆盡。
既然她連一丁點自尊都不要,他怎麼能夠不好好教訓她?
「原來你在這里?你還沒在會議記錄上簽名呢!請你快簽了名,我好輸入電腦傳到各部會。」葉澄芸進辦公室找他,見他在茶水間,趕緊把記錄表送上。
言拓希冷酷地睨著她,她的表情倒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這副表里不一的樣子,他真不知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他盯緊眼前的她,大手扣住她的頸背,惡狠狠地將她擄向自己,質問她︰「你這麼耐不住寂寞嗎?你希望我對你做點什麼嗎?」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葉澄芸心頭一顫,對上他陰鷙的雙眼,手上的會議記錄掉到地上,他的話直接地刺痛她敏感的心。
她只知道他誤解她,但她什麼也沒做,她只是要他簽個名,他怎麼可以像顆不定時炸彈,高興指責她就指責她,她並沒有做錯什麼。
「你不必假裝,在我面前演戲很快會被我拆穿。」他的大手滑下她的腰間,瞬間拉起她的窄裙,粗魯地撫觸她的臀,將她柔軟的地推向自己,把她壓抵在牆上,不帶一絲憐惜地撫模她的身子,大手隔著衣服搓揉她柔軟的酥胸,手指揉捏乳蕾……
「我沒有……」她無辜地辯解,兩手驚羞地推拒他,心跳火速加快,長發因搖頭而紛亂地散逸在肩頭,他迅速的動作教她一時不知要如何招架。
「從現在起,你不需要跟我說廢話,我會應你的要求,給你你想要的。」他輕蔑地低吼,完全不理她的辯解,直接扣住她的下巴,唇落在她的脖子上,無情地狂吻她……
「停,你停……」她不知他在說什麼,她沒有要他做什麼啊!
她的眼眶紅了,眼睫濕了,掙開他的唇,喘息地說︰「不要這樣。」
他抬起俊臉,直視她求饒的雙眼,鐵著心嘲笑著她說︰「你想要得更多,我知道。」
「不……」她想阻止他惡意的捉弄,但他不給她機會說話。
「不喜歡這樣嗎?」他俯視她,發現她滿眼的淚,心莫名地揪緊了,差點心軟地同情起她。
但他提醒自己眼前是個精明狡猾的女人,他不必對她客氣。
「你想怎樣就怎樣,像我這種女人……說什麼也沒用。」如果這是他想听的,那她只好這麼說,他已把她看成不要臉的情婦,那她又何必多說。
「你總算肯坦白了。」他狠心地甩開她,不去看她衣衫不整,一副可憐的樣子,逕自走向洗手台,打開水龍頭洗淨手,頭也不回地走出茶水間。
回到辦公室坐到辦公椅上,他強壓住所有的情緒、感覺。
他竟然對那女人感到心疼,見她哭著他很有罪惡感,抱著她,撫觸她柔女敕的身軀,他竟也有男人本能的反應。
他內在有股熱切的、他管也管不住的熱流在竄動,要不是及時煞住,他會以懲罰為名要了她。
他痛恨自己對她有了不應該的感覺,他在憐惜她,或者他根本從來沒有把她從心里連根拔除,他內心深處還留有最初對她的傾心之情。
「唉!」他苦惱地暗嘆,他心底確實還喜歡著那女人,他對她心折,懲罰她令他有說不出的罪惡感。
但他怎能還把她留在心里,怎可被她蒙蔽了?
她善于耍手段,那本來就是她自動對他索求的,她想要的,然後竟然還假惺惺地裝可憐,他心里負擔根本是多余的。
錯只錯在他不該對她心軟。
他壓制所有的感受,開始辦公,阻止自己去回想剛才發生的事,她若自願留著當他的秘書是她的事,但她可以不必再證明她的清白,因為她沒有清白可言。
茶水間里,葉澄芸抹去臉上的淚,穿好自己的衣裙,她不想再繼續待在這里,言拓希對她的態度只會越來越不屑,他永遠不會相信她的人格。
她蹲去撿散落在地上的會議記錄表,不經意中看到垃圾桶里有兩個造型杯,和揉成一團的卡片。
她拾起卡片,打開來看,映入眼中的字句讓她倒抽了口氣。
上面寫著不堪入目的字眼,什麼「盡情地享用我」,還有她的名字。
這並不是她寫的,字跡不是她的,杯子也不是她買的。
言拓希就是因為看見這個,所以才以為她要追求他吧!
但她分明就沒有做這些事。
這是誰在惡作劇?
在公司里能進總裁辦公室的人除了她和總裁本人,就是清潔人員和總務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