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報喜 第7頁

他們孟家雖然有錢,可從來不愛賣弄奢華,他老爸崇尚節儉,老媽也不像一般的貴婦,閑閑沒事就是逛街買精品,炫耀財力。

「這麼說,我挺厲害的嘛!」孟凡開始得意了,他就知道自己非池中之物,不會是那種游手好閑的敗家子。

「‘飛龍在天’說的就是我這種人才。」

這家伙還真是給他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

杜怡蓁懶得理他,繼續帶他巡視旅館。這間算是旗艦店,規模最大,歷中、悠久,卻不是最具特色的。

但畢竟是天喜起家的第一間商務旅館,有格外不同的意義。

員工們紛紛過來行禮,問好聲此起彼落。「總經理好!杜秘書好!」

其中有個機靈的員工,眼珠一轉,笑道︰「現在不該叫杜秘書了,應該叫總經理夫人。」

「對喔!」大家紛紛朝杜怡蓁投來打趣的目光,異口同聲。「總經理夫人好!」

這聲「總經理夫人」叫得孟凡異常尷尬,他暗惱地瞥杜怡蓁一眼,卻見她神色淡淡,一派冷靜。

「在公司公事公辦,還是叫我杜秘書吧。」清冷的嗓音落下。

眾人一凜,連忙端肅神情,一個個立正站好。

第3章(2)

孟凡不無驚奇地看著這一幕。

這是怎麼回事?好像比起他這個總經理,這些員工還更怕杜秘書,對她的態度更加小心翼翼。

等到再多巡視兩間旅館,孟凡已經敢肯定這並不是自己的錯覺,比起他這個總經理,杜秘書一句話的分量更重,員工們更怕她。

他們不敢在她面前隨意說笑,卻敢在她不注意時,對他擠眉弄眼,女員工們甚至會主動來跟他打情罵俏。

「孟少,听說你出車禍了,我們都好擔心呢!」

「你傷口都好了嗎?還痛不痛啊?要不要我們幫你呼呼?」

「孟少啊,你可別有了家花,就忘了我們這些可愛的小野花喔!」

孟凡瞠目結舌。

這口口聲聲的孟少是怎麼回事?還用如此親昵撒嬌的口吻,就好像他平常跟這些女人很熟似的。

他瞪著這一群圍著他七嘴八舌的鶯鶯燕燕,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孟少,你怎麼都不說話啊?」

「該不會真的忘了我們吧?我是Cherry啊!你第一次問我名字的時候,還說找比真正的櫻桃看起來更可口,好想咬一口呢!」

他居然那麼說?!

「孟少,你還好吧?」Cherry睜大一雙無辜的眼眸,湊過來看他。

他只覺得額頭冒冷汗。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是不是身體還很虛弱?好可憐喔!」

可憐的是他現在猶如一只誤觸陷阱的小兔子,被一群女狐狸緊緊圍繞,好像恨不得撲上來吃了他!

「呃,你們別靠這麼近……」

「孟少,你怎麼了?你生病啦?」又一只狐狸湊上來。

他驀地轉頭。「老婆!」

他這忘情一喊,杜怡蓁嚇到了,那些纏著他不放的女員工們也嚇到了,這才恍然驚覺眼前這個她們之前可以沒大沒小地嬌喊著「孟少」的總經理已經結婚了,以後怕是不會再跟她們肆意調情,一個個面面相覷,慌亂地退下。

孟凡松了一口氣。

杜怡蓁走過來,見他額前發綹微濕,似是驚出了一頭冷汗,忍不住好笑。「她們跟你開玩笑而已,你干麼這麼緊張?」

「開玩笑?」他愣住。

「你自己說的,公司每個女員工都是你的小野花,你這個護花使者會好好善待她們、憐惜她們。」

「我真那麼說?」這說話的口吻怎麼這麼像個公子!

「我早就跟你說了,你就是個公子啊!」她笑不可抑。

他怒視著她,直到他硬是將她拖進旅館某間豪華套房內,她依然笑得猶如花枝亂顫,笑得他狼狽不堪。

「不準笑了!」他命令。

她繼續笑。

「我說不準笑!」他又羞又惱,也不知哪來的沖動,驀地將她整個人壓倒在床,居高臨下威脅她。

她這才停住笑聲,睜大一雙明媚美眸,水汪汪地睇著他。

她不動,他也不動,兩人僵持地較勁,室內一片靜寂,唯聞兩人急促的呼吸聲。

隨著她嬌喘不定,那軟綿綿的兩團渾圓也在他身下急遽起伏,一次次曖昧地擦過他堅硬的胸膛。

他頓時感到口干舌燥。

「放開我。」她嗓音微啞。

他也想放開她,可一想起她方才是如何嘲笑自己,男人的面子就下不來。

「你怕啦?」他故意逗她。

哪知她脾氣挺倔,傲嬌地一抬下巴。「我干麼怕!」

「真的不怕?」他刻意再俯,胸膛擠壓著她柔軟的ru房。

只見細白的貝齒咬住櫻唇,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心跳加快了。「你明明就怕。」

她冷笑。「怕的人是你吧?」

他一咬牙,索性低下頭來,在她耳邊吹氣撩撥。「我就這樣要了你也可以嗎?」

「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她語氣清淡。

他幾乎想磨牙了。「你這女人就一點廉恥也沒有?」

「那是什麼?能吃嗎?」她譏諷。

他氣惱不已,卻是拿她沒轍,總不能真的在這里要了她吧?他們畢竟只是契約夫妻,不是真心相愛。

思及此,孟凡煩躁地抓抓頭發,正欲起身,頸脖忽地被一雙縴縴素手勾住,跟著一張香軟的嘴唇貼上來。

他呆住了。

有片刻,兩人就只是這樣動也不動,四瓣唇靜靜地相貼。

然後,也不知是誰先探出舌尖在對方唇瓣試探地舌忝了一下,就像滾燙的火星意外落進汽油桶里,一發不可收拾!

情/yu熊熊燃燒,理智瞬間蒸發,只有彼此的唇舌靈巧地探索勾引,深深地、貪婪地吻著、含著、吮著。

活色生香。

杜怡蓁神智迷糊,腦海仿佛浮現一幅朦朧的畫面,兩具赤/果的胴體抵死纏綿,恨不能將對方拆吞入月復。

她很清楚畫面里的男女主角是誰。

是她,和他……

「我不結婚的。」男人慎重聲明。

女人頷首微笑。「我知道。」

「我跟女人交往從不超過三個月。」

「這個我也知道。」

「有句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听過吧?」

「听過。」

「那你覺得你有什麼魅力,能讓我放棄這個原則?」

「因為你不是兔子,是浪子。」她說得一本正經。

他笑了,看著她的眼眸流光璀亮,似是極度欣賞。

「還是算了吧!一看你就是那種玩不起游戲的。」

「你沒跟我玩過,又怎麼曉得我玩不起?」

「有些事,用不著實驗。」

「跟我玩吧!就三個月。」

「你確定?」

「確定。」

「三個月後,你可能連我的秘書都當不成,這樣也無所謂?」

「無所謂。」

「真不後悔?」

「不後悔。」她主動湊過去,輕輕地舌忝他耳窩。

他氣息霎時粗重。「看你有時候像只小白兔傻乎乎的,明知是陷阱也跳進來,可有時又像只小狐狸,勾得男人心猿意馬。」

「孟凡。」

「嗯?」

「這三個月,我們談一場最棒的戀愛吧!然後,我會讓你記得我一輩子……」

但他還是忘了她。

杜怡蓁發狠地吻著和自己一同在床上翻滾的男人,像是要吸干他的血、榨干他全身精氣……他忘了她!

正確地說,他想忘的並不是她,而是十年前遇到的那個女人。

他的第一個女人,也是他的初戀。

無論對男人或女人而言,初戀永遠是最特別的,像一把鋒銳的刀,重重地刻在心上,血肉模糊,傷到底也痛到底,令人難以忘懷。

她的初戀正是他,而他的初戀,卻是另一個女人。

所以她只能像這樣,無望地吻著他,明知他清醒以後,會用那種鄙夷輕蔑的眼光看她、刺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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