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上司 第16頁

「小瞳,我……」

「別說,什麼都不要說。」她伸手堵住他的唇。「男人要以事業為重,我明白的,不會無理取鬧。」

隱約感覺他有事瞞著自己,可夏宇瞳寧可相信他的真心,因為他為自己大吃飛醋甚至大發雷霆,她應該更信任他的。

「你……」皇甫修心疼難耐,突然憎恨其自己來了。「如果遇上好的對象,不必等我也可以。」他咬牙說出暗示的話語。

「你放心,我不是那麼不耐寂寞的女人。」她輕笑,笑中帶淚。「倒是你,如果不要我了,請你第一個告訴我,可以嗎?」

不是她對自己沒信心,只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遠距離的愛情,她相信自己能堅定的等待他的歸來,但若他無法忍耐,請第一個讓她知道,不要隱瞞著她不說……

「我……」他一窒,再也說不出任何安慰她的話語。

「人家好累,我先睡了哦!」拍了拍他的俊顏,她擁著薄被背著他躺下。

這是第一次,她不願我在他的臂彎里入眠,皇甫修無語的隨之躺好,心頭說不出的空虛——

時間飛逝,距離皇甫修透露前往印尼的時間,由告知夏宇瞳時的半個月,迅速縮短至三天。

夏宇瞳在這段時間里,一如往常般的正常上班下班,工作一樣認真,也與同事維持著良好的互動關系,在皇甫修面前不見任何一絲異樣的神色。

他們一樣約會、一樣聊天,甚至維持和以往一樣的親密關系,就和時下一般情侶沒有兩樣。

這讓皇甫修安心不少,相對的也大大降低他心里的邪惡感。

看來她並沒有因為自己要離開而消沉,一切步調都逐漸回歸到原本的軌道上,重新回到他的掌控之中,他應該感到分外輕松自在,可吊詭的,他的情緒反而更為焦躁難安。

自從被孫苡凌提點後,他果然注意到不少單身男同事利用各種理由接近夏宇瞳,每每見她與那些男同事相談甚歡,他總壓不下心頭的不悅,沒理由的捧醋狂飲。

不該是這樣的。

他應該開心有恩願意接手她這個燙手山芋,或許他離開台灣不久後,她就能找到真正適合她的男人談戀愛甚至結婚,接著完全抹去他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這應該是最完美的結局,只是為什麼他無法說服自己不去在意?

站在辦公室里的落地窗前,他點起一根煙——已不記得自己多久沒踫過這傷身的玩意兒了,但早上卻鬼使神差的走到便利商店買了一包煙。沒有特別想抽的沖動,反正買都買了,點一根讓它空燒也好。听說秘書科來了一個新秘書,在秘書科的征召下,小瞳前往支援新秘書的培訓工作,天曉得這會兒會不會又有一堆蒼蠅圍著她說天道地……天殺的!她想跟誰交往、跟誰約會,都已不再關他的事,他到底在意個屁!

「皇甫修!」

就在他理不清自己混亂的思緒之際,一個沖動的男人沖進他的辦公室,一見到他就二話不說的扯住他的領口。

「你是吃撐了還是沒事干?你以為你現在在干什麼?」皇甫修冷冷的盯著眼前那個全憑反射神經做事的男人,三劍客之一的樊宇農。

「你才是哪條神經接錯線,該死的干麼答應老頭子去印尼?」樊宇農一听到消息,馬上沖到美妝部經理辦公室質問他。

「別告訴我,你一點都沒察覺老頭子原本就打算讓我們三個其中之一,去執行這個任務。」皇甫修面不改色的將問題丟回去。

基本上,他和樊宇農、戚易軍三人敏銳度相當,當董事長同時召見並告知印尼設廠一事,三人都心知肚明老頭子心里的打算,只是誰也沒答應接下這檔事。說起來他們應該感謝他才是。至少他是自願前往印尼當炮灰。

「廢話,我當然知道!」樊宇農臉都猙獰了起來,一腳踹翻窗邊的椅子。「重點是老頭子並沒有硬性要求吧?你干麼那麼想不開!」

他們在和老頭子會談之後,三人還打趣誰答應了老頭子去印尼,誰就是驢蛋,誰知道才隔了一個晚上,這個笨蛋竟然就違背他們之間的約定,跑去跟老頭子說自願到印尼,教他怎麼能不火大?

去印尼事小,違背朋友之間的約定事大,無論如何他都要向皇甫修問個明白!

皇甫修拉開他揪扯著自己領口的大掌,優雅的拍平襯衫上的皺褶。「這事總得有人去做,我不去,難不成你要去?」

「屁咧,打死我我也不去!」誰要去那個語言不通的鬼地方?他在台灣待得好好的,干麼跑那麼遠去找麻煩。

「是啊,你怎麼放得下你的小汪汪對吧?」皇甫修皮笑肉不笑的嘲諷了句。

「你現在是怎樣?我就說我跟汪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到底要我說幾百次?」

樊宇農的嘴角抽搐了下,差點沒再動手扯住他的領口。

第8章(2)

「別這樣動手動腳的。」皇甫修蹙了蹙眉,抬手阻止他妄動。「很簡單的道理,你不可能去,易軍更不可能放下他老婆一個人在台灣,所以你說,還有誰比我更合適?」

「你說這什麼屁話?你就能什麼都不管,拍拍走人嗎?」樊宇農听他這麼說更氣了,在他的辦公室里直跳腳。「別忘了,你還有個小秘書愛人耶!」

「他的意思是,那個小秘書對他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突地,一道溫醇的男音介入,兩人同時望向聲音來源,發現戚易軍就站在辦公室門口,瀟灑的倚著門框。

「易軍,你犯傻啦?這家伙怎麼可能……」樊宇農直覺想為皇甫修說話,可一見皇甫修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像閃躲似的撇開臉,他頓時梗了聲,一臉驚訝的瞪著皇甫修。「不是吧你?難道你只是跟她玩玩的?」

哪有這麼壞的男人?他該不會錯看皇甫修這家伙了吧?

「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戚易軍踱入辦公室,大喇喇的拉了張椅子跨坐,雙手正好架在椅背上。「說吧,你跟小瞳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他用的是肯定句,表示他心里就這麼認定,不論皇甫修如何否認。

皇甫修沒有回應他,木然的瞪著窗外。

「別以為你不講話就沒事喔!你要知道大嫂跟汪汪都和小秘書感情很好,要是她們把氣出在我跟易軍身上怎麼辦?你總得給我們一個理由,好讓我們去跟她們解釋啊!」樊宇農耐不住性子直逼問。

戚易軍用腳打著拍子,耐心的等待著。

「皇甫!」樊宇農扒抓黑發,受不了的再喊。

「我現在才知道,你們兩個是這麼愛管閑事的人。」皇甫修閉了閉眼,無奈的淺嘆,以他對這兩個家伙固執程度的了解,他若不說實話,恐怕他們會纏著自己到天荒地老,他甚至別想離開這間辦公室一步。

「你慢慢說沒關系,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戚易軍氣定神閑的掏了掏耳朵。

皇甫修繃緊下顎,遲疑了好半晌,才將自己和夏宇瞳之間的「過節」緩緩道出。

「就這樣?」樊宇農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不敢相信的嗓音顯得特別尖銳。

「就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是你太沒神經了。」皇甫修寧起眉心,羞惱的反唇相譏。

挑釁男人的尊嚴哪是小事?那可是天大地大的大事,就樊宇農這家伙,既沒神經臉皮又特厚,才會認為這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真相大白了。」戚易軍彈了下手指,轉而安撫樊宇農。「樊,每個人在乎的事不一樣,這或許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可對皇甫就不是那麼容易釋懷,你沒理由責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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