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的回籠新娘 第18頁

凌華耀抬眸看了他一眼,微訝。「是筱書告訴你的?」

「不,是伯母。在筱書清醒後,她跟我談過,說出她逼筱書結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神情冷靜,沒有對凌華耀的外遇表現出責備之意。

「我不想跟你辯稱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這幾年來,我對這個家確實有所逃避,做了許多荒唐事。

「筱書的車禍意外,讓我徹底醒悟,發覺我真正重視的,仍然是現有的家庭,至于外面的事,我會妥善處理,決不會影響到凌家的生活,我也已向妻子尋求原諒。」凌華耀語氣不禁變得沉重,

「筱書曾經非常期待有弟、妹,但絕非是這種狀況,我可以想象得到,她當時知道事實後的打擊有多大,內心也承受了許多壓力。」車聖以為她感到不舍、心疼。

「聖以,你千萬別太失望,筱書會逃婚,也許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這層心理壓力,並非對你沒感情而排斥抗拒,只是她一直認定跟你是兄妹情,但我相信,她會識出內心真正的感情,你們絕對是適合的一對。」凌華耀安慰他,心中仍認定這個未來女婿。

「伯父,不瞞你說,我逐漸幫她恢復記憶後,卻對兩人的關系開始感到急躁,尤其發現她再度對我哥微笑,我便難以容忍,無法平心靜氣。這陣子她積極想幫我恢復記憶,我們常有所接觸,讓我很難再把持住理性。」車聖以嘆口氣,心緒其實很矛盾。

「用理性很難談感情,也許你該嘗試松手一下,暫時分開一段時間,讓筱書能安靜沉澱自己的心。」凌華耀理性建議。

「伯父的意思是?」車聖以黑眸微眯,感覺他似有什麼計劃。

「我原定月中要去參加國際建築師會議,其實一直考慮讓你代我出席,一方面你親自去觀摩學習,一方面暫時拋開感情,短暫抽離後,也許你會更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而非繼續躊躇等待。」他想推兩人一把。

「怎樣的會議行程?」車聖以不免好奇。「你絕對感興趣的行程。」

凌華耀立刻向他說明,車聖以听了果然興致高昂,立刻同意前往。

「爸!你怎麼可以派聖以哥出差?」凌筱書得知消息已是數天後,她有些不快地到書房找父親理論。

「聖以在久泰上班,我派他出差有什麼不對?」女兒現在很善于表達情緒,不似以前總是乖巧听話,對于她性格的改變,凌華耀反而包容以對,感覺她真實許多。

「聖以哥的傷才好沒多久,你就要派他出這麼遠的差。」她為車聖以的身體狀況擔憂。

「他的身體狀況很好,沒有任何後遺癥。」凌華耀認為她小題大做。

「可是他還沒恢復記憶啊!」光這一點,就讓凌筱書覺得他很不健康,不正常。

「只是局部記憶,不影響他正常生活工作。」凌華耀不以為意。

「怎麼你跟聖以哥說的都一樣!」她不滿地噘起嘴。「忘了我,沒什麼大不了,對你們的工作沒影響。」她莫名感到一陣委屈。

「筱書,爸怎麼可能忘記你,你對爸來說非常重要,遺忘你,生命就不完整了。」凌華耀難得感性,對女兒道出內心情感。

「爸……」父親感性的話,讓凌筱書驚詫,頓時心窩暖熱。

「筱書,這幾年爸做了一些對不起你跟你媽的事,我希望能好好彌補你們。」

「在我心里,你還是我最尊敬的爸爸。」凌筱書輕聲道。雖已憶起父親有私生子,但她不想刻意提起或正面指責,她相信父親已有最好的處理方式。

餅去有些事不需要太耿耿于懷,選擇原諒或淡忘,才能釋然,重新開始,恢復曾有的家庭和諧。

但對于車聖以,她卻無法不在意,他的遺忘,讓她好不安,心非常不踏實。

「筱書,謝謝你。」凌華耀頓感寬慰,知道她不刻意提起,是對他的原諒與體貼。「我讓聖以代我出差,一方面想將原本排定的出國時間改為休長假,我打算帶你媽出國旅行。」

「爸,你要帶媽出國度假,我當然贊成,只是,代你出公差,不是該找公司總經理嗎,為什麼讓聖以哥去?」對于他即將遠行,她莫名感到不舍。

「總經理要代理我的職務,在公司坐鎮,更何況我一直想栽培聖以,這趟歐洲會議之行,肯定能帶給他很大的收獲,我更相信他可以巨細靡遺地將最新信息傳達讓我知道。」凌華耀認為車聖以是代替他遠行開會的不二人選。

「可是,要跑到北歐,很遠耶!而且一去就是兩個星期。」不知為何,她開始牽絆起即將遠行的他,照理說兩人曾多年分隔兩地,她應該不會有什麼不適應才對。

看出她的擔憂不舍。凌華耀心中一喜,連忙再加油添醋,「兩星期,是我原定要去的時間,現在改派聖以去,時間可以更充裕,也許讓他待上一兩個月也可以。」

「啊?兩個月?」怎麼听起來仿佛比兩年還要久,凌筱書更難接受。「只是開個國際建築師會議,為什麼需要待那麼久?」這下她更不想讓車聖以代父親出差了。

「會議地點是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但主題是探討北歐生態建築,當然要到北歐各國做一番實地考察,看看他們如何結合省能、環保、生態、健康之設計觀點,建造出完善的生態建築,這亦是許多開發中國家要效法的方向。」

凌華耀滔滔不絕地說著,但凌筱書此刻已毫無心思聆听,只對車聖以的離開,感到悶悶不快。

夜晚,秋意沁涼。

凌筱書坐在車家庭院的秋千上,輕輕晃動。

微風帶著些許濕冷空氣,輕輕拂過她的發絲,穿著薄外套的她,感覺有些涼意。

她抬頭,仰望天際,無星的黑夜,只有半輪缺角的月,莫名地,心緒悵然。

案親帶母親前往南歐旅行,而車聖以也到北歐出差了。

突然間,感覺所有人都離她很遙遠,不想一個人在家的她,跑來車家庭院賞月,這里一直像地第二個家。

她想起在日本念書寸,車聖以從美國到日本為她慶生,晚上離開她的住處,準備前往飯店投宿時,她因為對他來去匆匆有些不舍,便和他一起踱步到附近的小鮑園,想再和他多相處點時間。

她坐在秋千上和他閑聊,兩人一起看著缺角的月,她並不覺得太感傷,即使後來目送他的身影離去,心中有些不舍,卻很快便釋懷那抹淡然輕愁。

兩人分隔遙遠,她不曾對他特別牽絆過,即使看不到人,也幾乎能天天從信件、視訊中,探知他的消息,听到他熟悉的問候。

可是現在。不過三天未見,她竟感覺思念、牽掛,那種心情不是對家人之情,因為她對遠行的父母沒這種愁緒。

令她更在意的是,離開前,車聖以並沒有明白告訴她,他究竟要待多久才會回來,她真怕如父親所言,這一分別也許就是兩個月。

他尚未恢復和她過去的記憶,萬一長時間不見。他把她忘得更徹底怎麼辦?又萬一,他在北歐,被金發碧眼的美女所吸引,找到夢中情人,直接定居不回來,那她又該怎麼辦?

旅游雜志有提過,北歐國家中,丹麥和瑞典的首都美女,是以作風開放大膽,百無禁忌著稱,第一個開會地點便是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停留幾天後,就會前往丹麥首都哥本哈根。

原本對北歐國家不熟,卻因為他的緣故,她這幾日翻遍許多旅游雜志,對于那些太過陌生的國度風情,她感覺有些飄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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