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胭脂王 第8頁

而金馥堂和華春坊是京城兩大胭脂水粉世家,每三年一次的香粉大賽到最後面都是由他們兩家在較量,往往進行到最後一輪,金馥堂才技高一籌奪冠,多次下來,也讓華春坊相當扼腕。

所以,每一年,他們總比金馥堂還忙著到處找尋不同花材或香精。意圖求勝,更希望華春坊會取代金馥堂揚名大江南北。

「不過。這一次,馮公子看起來很有把握。」她忍不住替金馥堂擔心起來。

「上一次他也很有把握,還不是成為我的手下敗將。」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驕兵必敗。」

他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擔心自己就好了。」

「我才不擔心,我這張臉你愈看愈習慣,也愈看愈順眼了。」

「對,臉皮也愈來愈厚。」

「這一點,你也習慣了,不是?」她笑著反問他,還故意靠近他,自己掐著那兩團故意鼓起的粉頰。

當下,他竟然答不出來,因為,真……真……真的是見鬼了!他居然覺得此時鼓著腮幫子,捏著兩頰的她看來很可愛?!

是可愛還是可怕?

向欣琳「可愛的笑臉」整整折磨了萬昶鈞三天三夜,尤其夜深人靜時,那張肥嘟嘟的笑臉就會自動在腦海浮現,嚇得他徹夜難眠,都快養出一雙貓熊眼來。

他開始懷疑那一天茶樓的茶被下了蠱,要不,就是那天太陽太毒,再要不,就是他被感染了什麼怪病!

「你少跟著我。免得我夜夜作惡夢。」他開始不讓她跟前跟後。

但她的臉皮成了銅牆鐵壁,哪會听他的?更何況,不僅他習慣了她,她也習慣跟在他身後,兩人之間的氛圍也愈來愈好,她怎麼會傻得打退堂鼓?

為了支開她,他乾脆要她多去晾曬那些收成的花瓣,一籃又一籃的,總算減少她出現在他身旁的時間。

只是,好不容易把她那張肥肥臉丟到腦後,雙親卻在毫無通知的情況下,來到了京城。

一見到老爺的馬車抵達大門,洪冠太機警的要林恩正去通知少主。雖然他們也不贊同少主將未來的少夫人當奴僕使喚,但他們看礙出來,兩人的關系已經不似一開始那樣尖銳,也就不再多言,任其自然發展。

不過,老爺、夫人的到來,勢必會再引起一陣波濤。

人在書房的萬昶鈞一得到消息,馬上來到曬花瓣的後院,將戴了斗笠,穿著一身粗布衣和袖套的向欣琳連拉帶拖的揪往她的房間,一把扯掉她頭上的斗笠。

一見她那張被太陽曬得健康通紅的大餅臉,他低咒一聲,「該死!」很快的出去,一下子又跑回來,手上多了盒白色水粉,二話不說,他拿起粉撲往她臉上猛拍。

「咳咳咳……干……干什麼?」

他的動作太粗魯了,向欣琳直覺的閃躲,他卻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另一手粉撲照打,迫得她想張口說話都不成,反而吃到不少粉,咳個不停。

但在將粉撲放回桌上後,他一回身,又扯掉她的袖套,命令道︰「快點躺到床上。」

她柳眉一皺,「現在?才正中午耶。」納悶的她邊問邊將臉上的白粉拍掉,可他一回身又拿起粉撲往她臉上補妝。

「不準給我拍掉!還有,快躺上去,等等,外衣也月兌掉,剩下中衣就行。」他迅速的下指示,一手抓著她的手臂又往床拖去。

「你、你到底想干什麼?!」她手足無措又羞又急,正中午上床,像話嗎?!

瞧她此刻活像僵尸的大餅臉出現一絲羞紅,他差點沒吐了,毫不憐香惜玉的,他握拳敲打她胡思亂想的腦袋。

「噢!痛!」跌坐床上,她一手模著他打疼的地方。

他受不了的睨視著她,「會痛就好,那才會听得懂我要跟你說什麼!第一,我不會對你干什麼,第二,從現在開始,給我裝虛弱,乖乖躺在床上。」

「為什麼?」她分明壯得跟牛沒兩樣。

「是誰說帶她離開青樓,要她做什麼都行的?那我要你做什麼,還需要理由嗎?向欣琳,你的記憶力可否好一點,別老讓我提醒你!」

他沒好氣的瞪著她。

那你也別老讓我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嘛!她在心中咕噥,把手放在上衣的結扣要解開時,卻見他還站著不動。

「快點,你是要我幫你?」他很不耐煩,還不停的回頭看二相信三個大總管會很聰明的替他擋一擋雙親。

她粉臉漲紅,但極力否認,「才不要呢,怎麼說我也是個姑娘。」

她也是懂得矜持的好不好!

「抱歉,我總是會忘了這一點。」

說是抱歉,卻一點也沒有轉身要出去的打算。

第3章(2)

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很差勁!算了,山不轉,路轉,他不轉,她轉。

她背過身把外衣月兌下,月兌下那雙一看就很耐操的繡花鞋,坐上了床,卻見他大腳一踢,把那雙舊鞋塞進床底下。

「嘿!」

她馬上下床蹲,伸長手要去撿,但立即又被他拖到床上,再氣呼呼的拉了被子替她蓋上。

「給我躺好,不要再動了,那雙破鞋不會有人跟你爭的。」他受不了的瞪她一眼,而外面已經傳來「通風報信」的聲音!

「老爺、夫人,走慢點啊。」洪冠太中氣十足的聲音跟雷聲其實也沒兩樣。

「無論你听到什麼,或者我說了什麼,都只管裝虛弱,懂嗎?」他很不客氣的瞪了眼又想坐起身來往外看的向欣琳。

在那張俊臉的威脅下,她不敢造次,只好乖乖躺好,可還是忍不住開口,「原來是你爹娘來了,但我躺著裝病,不是太沒禮貌了嗎?」

「拜托,你拿那張臉看他們才更沒禮貌!」

話答得極溜,但在口氣上,他很清楚尖銳性跟過去相比,已經減少了好幾分,不過,這話听在她的耳里還是太毒了,她不由得抗議。

「我是很丑,可還沒到見不得人的地步。」

「哈!恕我無法苟同。」

欺人太甚!不合作的硬是坐起身來,她瞪著他,「那你要我躺多久?他們不可能只待一天,難道要我天天躺著,那不變成豬才怪!」

「你跟豬還有差別嗎?」

「至少我比豬勤勞吧?」

「你?噗!」他差點失笑出聲,但一听到外面的談話聲,他臉色一整,立即將她壓回床上,「閉嘴。听到沒有?」

同一時間,房門咿呀一聲的被打開,一對雍容華貴,約莫五十上下的夫婦走了進來。

「爹、娘。」刻意放下床兩旁的紗帳,不忘再以眼神恫嚇向欣琳要她合作一點,萬昶鈞這才轉身迎向雙親,而且還刻意的示意他們走到側廳。

向欣琳瞪著上方,耳朵倒是豎得直直的,隱隱約約的听到他跟他父母談到她及她的家庭狀況,包括她父母已逝、兄嫂狠心推她入青樓的事都一一道來。

不過,她也听到萬家兩老對于他已經找到她,卻始終沒派人通知他們大表不悅,說若不是一位老朋友從北京回到江南向他們談起,他們還被他蒙在鼓里……

突然,三人的談話聲變近了,她半眯著眼楮偷偷往外瞄,才勉強透過層層紗帳看到萬昶鈞陪著他爹娘走到床邊。

「過去的事就算了,但你接她到京城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不談婚事又是為何?」萬定衡的聲音仍舊嚴肅。

「爹,她身子骨弱,我想說將她養胖點再娶。」她敢發誓,萬昶鈞的口氣帶了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也是,要生兒育女是該強壯些。」李玉梅倒是點頭如搗蒜,同意兒子的話。

「我來看看她。」

「她染上風寒,正睡著。」

「沒關系,爹看看她的脈象。」萬定衡在中醫方面略有涉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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