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是左左乱说话,才害得悠悠伤心乱想,离家出走茗湘这几天很反常,她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没和我们说?”
如果真的是二老所担心的这样,那就糟糕了。
左左是顽皮了些,可秉性是好的,陆家随着他闹的缘由,也是觉得这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胡闹,以后他长大了,定性了,肯定不会这样。
他跟悠悠说的那些话,大抵也只是出于一个从小没有母亲在身旁的小孩子嫉妒心理。
陆浩辰对左左,肯定是爱的,但他爹地生来就是这幅样子,不会表达爱,小孩子哪懂那么多,一看悠悠的“妈妈”对悠悠那么好,眼下茗湘很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的“妈咪”,就多跟悠悠炫耀了下,并撒个小谎找自我安慰。
左左也想不到,悠悠会真的信了他的话,还离家出走吧。
左左只是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存了去害悠悠的心思?
悠悠的事,不能怪任何人,只能说老天爷太残忍。
“茗湘嘴上是不说左左半句重话,但我们哪知道她心里头是怎么想的?若是真的存了怨,日后茗湘和左左还有可能和平地相处吗?”老爷子分析道。
“我也是担心这点啊这件事,找谁说都不好,茗湘那么敏感,一提就会知道了,她说不准又是三缄其口,这个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这些老太太都已经想到了,“这些天我看左左也是难受,整天闷闷不乐的,有一回路过他房间还看他看着悠悠画给他的画直掉泪珠子。都是孩子,谁舍得啊可我就怕茗湘钻牛角尖,不原谅左左。”
“或许也只是我们想多了而已,这些天茗湘心情不好,反常一些也是自然的,可能是对左左有点疏离,不过大概也只是因为看见左左会想起悠悠,所以需要点时间适应吧回头浩辰回来,把这事跟他提一下,让他好好劝劝茗湘。——对了,小槿有说什么时候回去吗?”
“没有啊,怎么了?”
“你们女人不是老爱吃醋吗?我想小槿一直住在我们这里始终不是个办法,万一茗湘误会什么,好不容易才雨过天晴的家又要闹上了,才去了一个蔓婷,又来一个小槿,小槿和蔓婷可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啊让浩辰少跟她接触一些吧,小槿这丫头聪明得很,她要是看上了咱们浩辰,我怕茗湘又要受伤害了。”
陆老太太本来是想反驳的,但想想萧槿自从来了之后,的确和陆浩辰接触得过多了一些。
老太太也不想再出什么事端,萧槿是好,可茗湘先来,左左也是茗湘生的,总归是跟生母要好。
之前要左左跟霍蔓婷相处,试着接受,结果跟茗湘都还没开始相处就已经接受了,这不是血缘是什么?
老是换“妈咪”,对孩子的心理影响也不好。
“行了,今天他们出去吃饭也是因为之前浩辰答应了小槿的,等他们回来,我跟浩辰提提就是了。浩辰以前是混了点,可他如果是真的爱上茗湘了,也没这么容易就被小槿勾走了魂吧?否则你们男人所谓的真情究竟值几斤几两?”
先有老爷子说“你们女人”,于是老太太不甘示弱地回了句“你们男人”,算是扯平了。
“行了行了,你就是要赢。”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却没发现客厅里一个小脑袋一探一探地,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左左回头望了望楼上房门紧闭的房间,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回头跑了。
范姨在厨房里给茗湘炖补品,突然感觉到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裤腿。
“范婆婆。”
范姨低下头就看见左左,一看他双眼通红的,马上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擦着他眼角还没有干掉的泪水问,“怎么了小少爷?谁惹你不开心了,怎么哭了?”
左左摇摇头:“没有被老鼠吓到了。”
“家里有老鼠?在哪儿?”
“范婆婆,太爷爷用来打爹地的藤条在哪里?我自己去打!”
范姨看着他眼里还泛着泪花了,可那副果真要自己上去打老鼠的模样,也就笑了笑,“在库房里搁着呢。那小少爷你先去吧,要是不行再来叫我。”
“嗯!”左左回头就跑了,范姨也没多想,只管继续看着火候。
左左去库房拿了那条粗藤条就跑茗湘房间里去,房门只是关着,并没有反锁上。左左敲了敲门没人应之后直接开进去了,被子鼓着,茗湘已经睡了一天了。
左左走到床尾处,举着藤条对面前的人说,“左左知道错了,女人,你是不是很讨厌左左不要讨厌左左爹地犯错太爷爷都会用藤条打他的,打完了太爷爷还是会对爹地好,女人,你打我吧,就是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们偷偷地来,太爷爷太奶奶在楼下,看不见的。”
左左又抽泣着说了一次,却始终没有人回答她。
左左抓了抓被子,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猛地掀开了被单。
床上哪有茗湘的影子,只有两个枕头而已!
“女女人太爷爷太奶奶!”
茗湘不见了。
或者应该说,是茗湘离开了。
她肯定不是消失。
用了两个枕头装成自己,让偶尔推门看看的范姨以为她还在睡觉,所以没有打搅她。
二老立刻四处打电话询问,在问了一圈都没有茗湘的消息之后终于确定,她是真的走了。
“航空公司!对了航空公司,还有各个大小车站!赶紧查查看,是不是有茗湘的消息!”
茗湘居然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没几分钟,就马上有陆家的人告诉二老,南城机场,发现了茗湘的身影,还有半个小时就登机了,目的地是国外。
看来茗湘是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了!
二老通知了陆浩辰,马上带上左左就先赶往了南城机场。
一下车,左左就焦急地跑进了机场,目光慌乱地在人群中搜寻着。
直到他看到通关口的一抹熟悉人影时,加快了脚步,满是哭腔的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