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笨野狼 第25頁

「我會努力對你、也對我自己有信心。」她喉頭吞咽的動作越發困難,覺得淚水又要涌了上來,但她極力強忍住。「我不能保證我不會再退縮或者逃避,可是我答應你不管做出任何決定,都會和你面對面講清楚。」

「不再一走了之?」

「對。」吳春光擠出一絲笑,嘴唇卻在顫抖。「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翟恩如釋重負地咧嘴笑了起來,閑適輕松地應允。

只要小紅帽答應回家,他有信心絕對不再讓她有機會、有心思自他身邊逃開……

像失去她的這種事,一次就夠令他惡夢連連了。

「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她眸光直直望入他眼底,語聲清晰的說,「我希望你能讓我第一個知道,絕不要是因為我撞見了你和另一個女人在床上,可以嗎?」

他不喜歡這種被預料一定會做壞事的感覺,但情知自己花名在外、紀錄驚人,就算指天誓日也不見得有絕佳的說服力。

「我答應你。」他還是忍不住露出一貫顛倒眾生的萬人迷笑容,自信滿滿,「但不會有這一天的。」

在這一刻,她真的相信他,但,也只有這一刻而已。

吳春光的心軟弱抖動如風中秋葉。

她像是閉上眼楮自懸崖往下跳,在未墜地之前,完全無法確認自己身上系的安全繩夠不夠牢靠、會不會斷掉?

也許最後她將能擁有所有渴望的一切,也或許到最後,她只會落得一無所有……

第10章(2)

避娃和貝念品知道她的決定後,並沒有做出任何激烈的反對。

貝念品只是用那雙溫柔而憂傷的眼神默默地看著她,上前擁抱住她。

娃和貝念品知道她的決定後,並沒有做出任何激烈的反對。

貝念品只是用那雙溫柔而憂傷的眼神默默地看著她,上前擁抱住她。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麼就去做吧!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幸福,好嗎?」

「我盡量。」吳春光緊緊回抱著她,鼻頭泛起酸楚。「你也是。希望你愛的那個男人,終有一天會記起該如何去好好愛你。」

貝念品悵然笑笑,一如往常地不敢抱任何希望。

避娃則是抱臂走近翟恩,盡避兩人身高差距了二十幾公分,她依目露出殺人鯨般的可怕微笑。

「你要是對她不好,我就把你撕成一塊塊丟進台中港。」

「你們管區知道這邊住了個暴力狂嗎?」他渾身散發相同的危險和威脅感,顯然早已對她有所提防。

上次是出乎意料,這次他絕不會再被房東小姐甜蜜嬌美的外表欺騙蒙混。

「我為人一向低調。」管娃伸出大拇指,對他做了個劃過喉嚨的警告動作。「記住,膽敢欺負我的人就死定了!」

「我不會讓你有理由修理我的。」翟恩佔有欲濃重地將小紅帽抓回自己懷里,閑閑地對依依不舍的「逃妻們」道︰「我們走了,希望下次再見面的時候,這屋里的男人能多一點。」

最好她們的丈夫能有點職業道德,快快把這窩子的逃妻逮捕歸案,免得他的小紅帽三天兩頭就想落跑。

「想得美。」管娃嗤之以鼻。

他想也是。

避娃轉向吳春光握住了她的手,關切的說︰「我說過,沒有誰有資格剝奪我們安居樂業的權利。我知道這很難,但盡量不要因為某些廢人和屁話而踐踏自己的人生,听見沒有?」

「好。」吳春光強忍住淚意,緊緊回握著她的手。「我會牢牢記住的。」

「把我的電話號碼記好,我隨時樂意替你踢爆那些爛人的。」

她噙淚笑了出來,吸吸鼻子,「一言為定。」

「加油,給他好看!」管娃不忘再拋給翟恩一個「小心我會盯牢你」的眼神。

在最後一輪笑中帶淚的擁抱後,吳春光終于坐上他的保時捷,帶著喜悅與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台北。

「你以為你在干嘛?」

吳春光瞪著那張寬得可以在上頭擺一桌四人麻將的國王級夢幻大床,然後回頭瞪他。

「很明顯,不是嗎?」翟恩愉快地打量著堆在大床上頭,他在路上抽空打給秘書安排好的床褥和孕婦專用長型抱枕,笑道︰「我該幫我秘書加薪了,她的效率果然很好。」

「我不跟你睡同一間房間。」她跟他回台北不代表就答應成為他暖床的工具。「我又還沒答應要嫁給你。」

「遲早的事。」他自身後將她環進懷里,心下有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滿足感。「我們可以提早練習一下。」

吳春光毫不遲疑地以手肘朝後重重撞他結實的小骯,滿意地听見背後傳來的悶哼聲,並成功地自他懷里逃月兌開來。

「你想太多了。」她邁開腳步往房門口走去。「房務小弟,請幫忙提一下行李。」

翟恩提起那只早該扔掉的迷彩大背包,懊惱地跟在她挺翹的小後頭走——努力呼吸、再深呼吸,別被眼前美妙的風景干擾了戰斗到底的決心。

「我以為我們都談好了,我們回台北,我們結婚,我們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如果這是一篇童話故事,寫到這里差不多要打上完結篇了。」她回頭瞥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哪來的樂觀和信心。「但這是真實人生,我們還有心魔和殘缺有待克服。」

比如說,她得建築好心理屏障,擊退女人們不斷對他投懷送抱的種種心靈陰影,以及當有朝一日終于被母親與叔叔堵到時,她是不是可以找到力量,真正做個成熟的大人,夷然不懼地對抗那來自過去的惡夢與威脅……

不!

避娃說得對,誰也不能剝奪她安居樂業的權利,就算是她的親生母親也不能。

她已經厭倦再逃下去了,況且做錯事的人並不是她。

叔叔,我已經懂得報警了。我是說真的。

吳春光臉色緊繃卻堅定無比。

再有下一次,她一定要告到那禽獸爛死在牢里為止!

「以後不準看那些心理叢書,你會被洗腦。」翟恩咕噥,「依我看事情很簡單,我們高高興興在一起,一天過了又一天,什麼問題也不會有。而且就算要進化,也得一個步驟一個步驟來吧?」

「謝謝你幫我提行李。」她走進客房,在門口站定,接過行李。「你說得對,一個步驟一個步驟來,所以我決定先從在客房住下開始。晚安。」

「什麼?」他猝不及防地看著房門在面前關上,愕然無言。

半晌後,翟恩臉上遭拒的苦惱之色,漸漸被釋然的笑意取代了。

不要緊,只要現在她是留在他身邊,和他共處一室的,那就好。

雖然沒有比此時此刻就在他床上、在他懷里那麼好,不過第一次考一百分就不好玩了,往後還哪來的進步空間好驚喜呢?

翟恩心情無比愉悅地哼著歌,笑容滿面地回自己房里沖澡去。

早晨,吳春光坐在熟悉得像家的寬敞餐室里,啃著拿來鎮定胃酸用的烤吐司,若有所思地瞅著對面大口吃培根,顯然心情很好的翟恩。

狼吞虎咽的,他是多久沒有吃正常的早餐了?

她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動不動就心軟,也許他只是胃口好,而不是對她做的每樣食物特別捧場喜愛。

「那些表袋你喜歡嗎?」完全沒打算要說的話突然不經大腦地月兌口而出,她頓時被自己嚇住了。

翟恩喝著香醇咖啡的動作一頓,緩緩抬起像有陽光在其間閃躍的英俊臉龐,綻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只是隨便問問,」她心一跳,趕緊低頭喝五谷燕麥牛女乃。「並不表示我有在在意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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