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時候還不知道,把脈有時候不能很確切的診斷出所有問題,所以大多數的人還得經過一個「不同的」」醫治方式才成。
不過揮揮手就能放倒一大票高手,因此宋冬雨的醫術早已在漕幫里頭傳得神乎其神,一些胯下早就有些小毛病的人,都忍不住想去求醫,只是想到看診的是個女人,還是他們的嫂子,一顆心又像擂鼓一樣,總覺得臉面有些掛不住。
好不容易終于有人鼓起了勇氣,在武軒夔的瞪視下走了進去,並且一臉尷尬的在武狂夔深沉的目光下月兌下褲子,讓武軒夔仔細探查狀況後,報給了簾子外的宋冬雨知曉,而後宋冬雨開了方子,這人紅著臉回家熬藥,一邊說服自己幸好是給男人看,才能夠一口氣把那苦澀的湯藥給吞下肚。
但在隔了幾日的回診時,老胡臉上原本苦悶的表情不見了,滿是笑意,連月兌褲子的動作都利索多了。
本來就輪守在外頭的漕幫幫眾看到老胡看完了診,一個個好奇的圍了上去,「怎麼了?嫂子開的藥有效?」
「有效有效!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老是要跑茅廁,就連晚上也是這樣,可愁死我了,有時候大半夜的想跟媳婦兒溫存溫存,這一泡尿急著,啥心情都沒了,可嫂子幾帖藥下去,嘿!還真是管用!」老胡點點頭,連忙幫嫂子介紹患者。
嫂子不曉得會在宛州城里待多久,要是以後不在這城里了,看這方面毛病的大夫又不好找,誰知道是不是就得帶著些說不出口的毛病一輩子?
一樣都是男人,大伙兒多多少少都有些那方面的毛病,有些能到醫館找大夫,有些不行,有時候出了毛病,也都是口耳相傳的那幾帖藥隨意抓來吃吃,見效就算走運,沒見效那就是倒了霉,只能再試試其它藥方。
現在有了一個本來就有神醫稱號的大夫,看診效果也不差,就算是個女的又怎麼了?一群大老爺們,難道還怕被個女人看不成?
有了第一個「以身試法」的,接下來便開始有了排隊等著看病的人。
而且後來這口碑越傳越廣,不是漕幫的人也都知道有一個女大夫,租了一間小院子專門給男人看「那話兒」的毛病。
這男人的毛病就那些,也不是每一個都需要月兌衣解褲頭的,可是偶爾踫上了幾個,那遮遮掩掩、臉色發白的,有的甚至身上還帶著惡臭的,一走過來一堆人全都躲得遠遠的,別說是那些心知肚明的人,就是宋冬雨不看也都清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有不少人是于刀口舌忝血的生意的,這些人到了不同的地方,為了紆解壓力,就會找當地的窯姐兒,這樣的人很容易沾惹上那些不好說出口的毛病。
而最近大約是宋冬雨的名氣越來越響亮,有關于這方面的病人也越發的多了,但是宋冬雨翻遍了醫案,也知道這俗稱花柳病的病,可不是那麼治的。
首先,醫書里頭,只有華佗率先定義了所謂花柳病的醫治方法,可同一個病有十五種醫法,若是其它的也就罷了,但是就這麼多種醫法看來,應該不是同一種病癥,而是因為私密處所染上的病都被歸在同一種了。
她師父也寫過幾種,有另外把癥狀分門別類,還給每一種癥狀都給取了對應的病名。
只不過她師父也只寫了醫案,並沒有寫下解方,她相信這不是因為師父不想寫,而是師父可能有方子卻做不到,或者是師父還沒研究出最好的方子來。
看著已經寫得有手掌厚度高的醫案,她終于了解自己這一回的考核到底是什麼了。
就如同這次的人血藥材案,王之渙說自己多年求子不得,或者是年年生年年都有天折的孩子,雖然母體不同,不能以此為判斷,可是這麼頻繁的夭折或是孕育不出孩子,肯定是男子身上出了毛病,而那時候在送他上京城伏法的時候,她和武軒夔也偷偷潛入過大牢中,迷昏了他,同樣由武軒夔代勞,讓她研究一番。
丙不其然,王之渙的有許多小顆粒的囊腫,有些甚至已經腐爛化膿,她以這個狀況來推斷,就算他的身體沒有太大的問題,這樣的情況也讓他不利于孕育子嗣了。
她想了想,像王之渙這樣的人肯定不少,且王之渙都已經成了一州知府,也可能因為種種理由而不敢求醫,更別說一般老百姓了,亦可以說這些病的醫治方法並不如其它小病小痛般的普遍,諱疾忌醫,也導致大夫沒有力法見到這些病癥,自然琢磨不出診治的辦法來。
而她寫的這本書,正是該以此為目的,古有《傷寒論》、《金匱要略》、《千金方》等醫書,她若是著此書有成,不說名傳千古,至少也能多救幾條性命。
第9章(2)
她找到了自己這一回考核的重心,且然更加積極地看論,她也向幾名患者坦言目前無法根治,不過開了消炎止痛的藥方子讓他們服用及外敷,阻止狀況惡化下去。
就這樣一耽擱,兩個人再回到青山村時已經過開春了,走時的靄靄白雪早已隨著化暖的春風成了盈盈的碧水,滋潤了滿片青山,也給青山村的春耕帶來了好兆頭。
不過回到青村自然不只是要找林兒的麻煩而已,當初一個想著等完成了自個兒該他的事情就和離,一個則是想著自己生死難料,只求短暫姻緣,才都雙雙回意了那草率的拜堂,可如今兩個人已經互表心意,也沒有其它的後顧之憂,在宋冬雨可有可無的配合下,武軒夔堅持要在村子里以及宛州城的漕幫總堂口宴請四方。
只是宴請的事還沒跟老村長提上一嘴,就先遇見了作賊心虛的林兒。
兩人對于她的感覺沒有山子對她的那麼恨,再說了,看在林芳兒的面子上,就算是宋冬雨也願意忍讓一二。
只是這樣的事情不能有二有三,否則宋冬雨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做出什麼事來,雖然她覺得即使她不做什麼,這姑娘也能夠自己把自己給折騰死就是了。
日子天天的過,他們宴請的日子就安排在從宛州城回來的一個月後,由于這算是村子里開春以來的第一件喜事,多數的杖民也熱熱鬧鬧的幫著籌辦起來。
好像才幾天的時間,宋冬雨就覺得兩人的屋子成了紅色的大海,窗戶上有各式各樣好彩頭的紅色剪紙,門板上、米缸上,甚至任何可以想得到的地方,也幾乎全都貼了大紅喜字。
宋冬雨見識過不少成親的場面,不過成親的主角變成自個兒的時候,那種感受跟在邊上做個看的完全不同。
武軒夔為了這重新置辦的喜宴,可花了不少力氣,他在屋子後頭闢了一個豬圈、一個羊圈,並搭了一堆的雞窩,然後在婚宴前三天,山子還有漕幫的兄弟,一個個的趕著大車,把十來頭大豬、羊只和母雞都給送了過來,全都趕進了臨時搭起來的地方,接著在村里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揮揮手不帶走一片衣袖的又往城里去。
婚宴的東西要準備的可多了,青山村不好進,一堆東西都是在外頭的小城甚至是宛州城置辦好,再由他們趕車,分批給拉進來。
而且光是這些豬羊雞魚等等還不夠,緊接著又是一車子的桌子椅子,甚至還有不少精細東西。
老村長看了連連搖頭,將武軒夔拉到一旁,私下問道︰「這可得花多少銀子啊?過日子可得減省些,這樣大手大腳的花錢,以後還要過日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