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賴婚不出閣 第33頁

他吻得太深、太濃、太狂,吻到她忘神的渾身癱軟在他身上,小手緊緊的壓在他傷口處,直到感受到手上的濕熱……流血了!她才瞬間回魂,急急的換個地方抵著他,從他身上起來。

他痛得皺緊眉頭,但看著她粉臉酡紅,紅唇微腫,那雙星眸璀亮動人的模樣,心里好滿足。

「我叫人去請盧老太醫。」她臉紅紅的連忙跑到屋外喊人。

樊府與寬仁堂不算遠,一會兒盧老太醫就帶著小徒弟坐馬車過來了。一到院落,他讓小徒弟解開夏天擎身上染血的布帶,看了傷口,重新上藥包扎後,突然瞥著一直低頭站在一旁的樊芷瑜,「老夫也不是沒年輕過,也知道樊大人已視夏大人為女婿,但他傷的位置較難恢復,有些事還是不要太激動的好。」

她一愣,不解的抬頭看老太醫,「什麼太激動?」

盧老太醫老臉一紅,「話點到就好,就這樣了。」他讓那名低頭偷笑的小徒弟拿起藥箱走人。

室內一片沉默。

畢竟有前世的經驗,樊芷瑜其實听得懂盧老太醫的弦外之音,可是老太醫真的誤會了,她哪有做什麼,還一副是她強了某人似的。她沒好氣的看著坐在床榻上的罪魁禍首,他俊臉憋著笑意,一對上她困窘羞慚欲死的花容月貌,他還是忍不住的哈哈笑了出來。

「還笑?哥哥什麼都不解釋,害老太醫誤會我對你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她又氣又懊惱的控訴。

紅霞染上她的臉,她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麼誘人,他雙眸蘊著濃烈的情感,自己前世怎麼會錯過那麼多?他坐起身來,「過來給我抱一下。」

她一愣,再看著他黑眸深情凝睇,多麼諷刺,前世她只求他能多看她一眼、陪她一會兒,可現在他願意抱她,她卻遲疑了。

他下床走上前一手扣住她的縴腰,就擁著她朝床上走去,她愣愣的跟著走了幾步,到了床榻前才恍然回神,警戒的問他,「你要做什麼?」

「午睡。」他又說。

她瞪直了眼,「哥哥愈來愈荒唐,我們還不是夫妻,怎麼可以同床……」

「我們睡過的。」他笑著打斷她的話。

她立即想到前世兩人成親,不對、不對,他講的該是小時候,她還不懂事時曾經玩累了,哥哥讓她在他的床上睡,自己卻不小心也睡著了,這事她長大後,爹曾說過幾回。「那是小時候的事,我根本不記得,是爹說給我听的。」

他微微一笑,他指的是前世兩人成親的事,但她是不會知道的。

「我有點累了,看在我替你挨上一刀,剛剛又因你動到傷口,還有上回也救你免于跌倒,以及從小到大我在你身邊對你好、買書給你、听你說話、與你作伴的分上,你就陪我小睡一會兒,不過分吧?」

他是真的困了,昨兒個大半夜他跟何定羲在屋檐上談了好幾個時辰,談及幾個州的地方父母官為了搜集美人送進皇宮給婬皇帝,竟然將一些美人的家人誅殺殆盡,強擄美人入宮,這事雖然硬被地方官壓下來,但何定羲的屬下及時掌控到一些證據,還有婬皇帝得靠補身壯陽藥物來行巫山雲雨之樂,藥量也愈吃愈重等皇宮秘辛……待他回房時,天都已泛魚肚白了。

她抬頭看著他的臉,眉宇間的確有著淡淡的疲憊,「哥哥累了就趕快睡吧,我可以坐在一旁陪哥哥。」

他一臉受傷,「你不願意,是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麼你不喜歡的事?」

她搖頭,「沒有,我沒這麼想,只是怕不小心壓到你的傷口。」

「不對,你就是怕我會對你做什麼。」他逕自上了床。

「我真的不是……」

「不是就上來。」

「好,就上來。」她氣呼呼的月兌下繡鞋在他身邊躺下,瞪著他。

他俊美臉上的狡獪笑容讓她胸口一室,瞬間難以呼吸,這是……她怎麼有種上當的感覺?

她直覺要起身,但他沒受傷的左手一把攬過她的腰,將她往他的懷里帶。

她急急的說︰「你的傷……」

「不會踫到的。」他滿足的低頭看著枕在他懷里的人兒,「睡吧。」

「這……不行……」

「我們會是夫妻,如果可以,我恨不得馬上與你成親,但時間不允許,還有我的傷。」他說來頗哀怨,但眼神很認真,飽含著無比溫柔。

她無法說話,沉溺在這樣的眼神里。

回想這段日子,他對她好、關心她,甚至舍身救她都是真的,可是前世陰影太虐心,她發覺自己不夠勇敢。

她也不敢推開他,他身上的傷才剛包扎好,就怕弄裂了傷口再度流血,再將盧老太醫請回來一定又會被調侃的,屆時她肯定無地自容了。

而且他堅實的胸膛好溫暖,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被他的呼吸與氣息籠罩,樊芷瑜眼眶不禁泛紅,她也曾經這麼幸福的枕靠在他懷中,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天,可短暫的幸福卻讓後來的日子變得更難熬。

怎麼辦呢?可以不管不顧的再愛一場嗎?她可以再試試嗎?重生後的軌跡與前世不同,她可以忘掉過去嗎?

夏天擎滿足的擁著她,他不清楚她在糾結什麼,但他絕不會讓她從他身邊逃開的,他喜歡這樣靜靜相擁的感覺,如此平靜幸福。

他的大手從她如絲緞的長發、縴細的後頸,緩緩撫過她的背,不時的來回。這樣的撫模很犯規,太舒服了,樊芷瑜忍不住緩緩閉上眼楮,決定暫時什麼都不想,小睡一下,就小睡一下。

凝望著她入睡的容顏,夏天擎終于能再重溫前世的這一幕。雖然有些對不起她,是他刻意使苦肉計讓傷口裂開的,他不想讓她的心離自己愈來愈遠。

前世洞房花燭夜,他其實還不知道那些仇恨,他帶著報恩的心情娶了她,沒有察覺自己對她的感情,只是給了她一個溫柔的初夜。

那一夜,她嬌羞的貼靠在他懷里睡著了,一如此刻。

如今他的心境大不同,而她,是他深愛的女人。

畢竟年輕又是習武之人,僅半個月夏天擎的傷勢就好得差不多。

接下來的日子,他除了上朝、與何定羲往來,也不時在府內與樊秉寬議事。

這一天,父子倆用早膳時就談及小倆口的婚事。

「芷瑜她……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她都肯貼身照顧你了,竟然仍是堅決不嫁。」樊秉寬想到這事就嘆氣。

「爹,無妨的,現在的關系也很好,台面上下的事爹都清楚,我跟芷瑜暫時也不好辦婚事。」夏天擎直言。

「說來說去,還是我擔擱了你們的幸福。」對于這一點樊秉寬很自責,明知廖博均暗地算計他,這陣子他卻得裝作不知情,虛偽的與他維持關系。

夏天擎沉默,因為芷瑜,他對養父的恨倒是沒那麼多了。

「天擎,我不知道能否成功的從這次風暴中月兌身,所以我已口頭跟府里的管事及奴僕說了,從今而後這樊府就由你當家,你跟芷瑜也已在我面前跪拜,由我作證成了夫妻,但這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樊秉寬直視著自己用心栽培的養子,近日夏天擎進出女兒臥房或是女兒在他房里,兩人相擁而眠的事,竟有奴才在院落小聲議論,他當場氣得將人杖責三十,還命令誰敢再嚼舌根就將舌頭拔了。

夏天擎目光炯炯,並未逃避樊秉寬的目光,養父杖責多嘴奴才及吩咐下去之事他亦早已知情,「爹如此做,雖是想維護芷瑜的閨譽,但府中氣氛因而低迷。再者,他們可能意識到爹這個當家可能會出事,也會擔心他們會不會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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