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再娶你 第14頁

「你要去哪里?」靳海揚抹了抹剛刮過胡子的下巴。

「我想去買一些伴手禮,現在還是過年期間,要去跟長輩拜年,總不能空手。」欣荷決定試試看,不管結果是好是壞,總要做了才知道。

「拜年?齊姐嗎?不過她人不在台灣。」靳海揚不以為意的回道。

欣荷拉上皮包拉鏈。「不是齊姐……是你爸爸。」她鼓足勇氣說出答案,果然見到靳海揚的臉上馬上變了。

「跟他拜什麼年?不需要去。」靳海揚冷聲說道。

「你可以不去,但是我身為媳婦,卻不能當作不知道。」欣荷直視著他包含怒氣的瞳眸,不過她這次不打算退縮。「你只要告訴我地址就好了。」

餅年這段時間,只要遇到這里的住戶,都會禮貌的打聲招呼,自然就會聊到要不要回婆家拜年,她一概回答丈夫的父母都不在了。所以不用回去,免得他們被框上不孝的罪名,甚至連「彤彤」她都沒說,但她可以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我說不必去就不必去!」靳海揚一把將她手上的皮包拿走。

「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欣荷哽聲的問。「問什麼就是不去面對它?難道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回去見自己的父親?」

「我的確是這麼打算。」靳海揚神情寒酷的說。

「海揚……」欣荷眼眶更濕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多管閑事?」靳海揚頓時失去理智的低吼。「難道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還不夠嗎?為什麼一定要扯上那個人?」

「婚姻……不是兩個人在一起就夠了。」如果有這麼簡單,她就不會如此煩惱了,因為這件事已經嚴重影響到他們的感情還有未來了,教她怎麼不著急?!欣荷淚眼婆娑的心忖。

靳海揚下顎抽緊。「那麼當初你就不應該答應嫁給我!」丟下這句話,他就氣沖沖的踱出房門。

听到他這句話,欣荷露出滿臉驚痛的表情,听著外面大門被人用力甩上的巨響,她只能用手捂住唇,不讓哭聲迸出來,可是淚水早已撲簌簌的淌下來了。現在得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又該怎麼幫助靳海揚打開心結,因為當事人根本不肯去面對,也不想解決。

欣荷心如刀割的坐在床沿,不斷的啜泣,她只能用這種方式將心中的委屈發泄出來,因為她的心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而此時的靳海揚就坐在大門外的樓梯上,仿佛也能听到欣荷的哭聲,他並沒有跑出去,也無法離得太遠,因為他心愛的女人就在屋里,他還能去哪里?

其實在吼出那句話之後,他就非常後悔,恨不得一刀殺了自己,為什麼總要這樣傷害自己所愛的女人才甘心?為什麼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巴還有脾氣?

靳海揚將頭埋在膝蓋之間緊閉雙眼,筠連也因自責而扭曲了。明知道欣荷是一片好意,但是他就是听不進去,也不願去回想那段記憶,但他的確不該把氣出在欣荷身上,她有什麼錯?她才是最無辜的。

終于,靳海揚抬起滿是痛苦神情的臉龐,雙手握緊又松開,連做了幾次,才從樓梯上起來,開門回到屋內。

還沒走到主臥室,靳海揚就听見欣荷的啜泣聲,她當然會哭了,被自己那麼莫名其妙的凶了一頓,不難過才怪。

「對不起……」靳海揚凝望著趴在床上,哭得肩頭一聳一聳的欣荷,啞聲道歉。「我說錯話了。」

欣荷听到他的聲音,趕緊用手背抹去淚水,然後坐起身來。「不要每次我們一吵架,你就沖出去……能不能有一次靜靜地听我說完?」在這樣的模式之下,他們要到哪一天才能好好溝通?

「對不起。」靳海揚伸臂將她摟進了胸膛。「我會努力改掉這個毛病……不要哭了好不好?」

第6章(2)

「你怎麼能說那種話?」欣荷掄起粉拳往他的胸口打去,聲淚俱下的嬌嚷。「你好過分……你真的好過分……」

「老婆,請你原諒我。」靳海揚由著她打,讓她出氣。

「下次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欣荷泣不成聲的對他吼道。

「好,我保證不再說了。」靳海揚鼻頭也泛酸了,心里後悔得不得了。「我們的日子不是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讓那個人來破壞?只要有我就夠了。」

欣荷真的好想回他一句「你錯了,這樣一點都不好,一點也不夠」,可是她已經好累不想再跟靳海揚吵了。「你真的愛我嗎?」

「我愛你……」靳海揚低頭吻住她的唇瓣,慢慢的將欣荷放到在床上,要用行動來證明給她看。

知道他的意圖,欣荷的淚水又從眼角無聲的滑下,好想用力推開他,然後對靳海揚大吼一句「這只是性不是愛」,她要的不是這樣的溝通方式,可是到了最後,她終究沒有這麼做,她沒辦法推開自己深愛的丈夫,也怕推開之後,會讓彼此有了距離。

「你知道我愛你……」欣荷撫著僅在咫尺的男性俊臉,悲傷地說。

「我當然知道。」靳海揚吻著她的鼻頭。

「我真的很愛你……」欣荷用指月復拂過他的眉眼,幽幽的說。「你要相信我,永遠不要忘記。」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她的心都不會變。

「我相信你。」靳海揚月兌去彼此的衣物,讓兩人合二為一,更接近對方,他討厭這樣的爭吵,只要別再讓那個遺棄自己的男人橫在他和欣荷之間,相信他們會過得很幸福。

寒流在昨晚報道,讓已經三月的氣溫又降低了。

「……你們小心一點!」這天下午,大約四點左右,齊姐就在工作室外指揮者工人,將靳海揚完成的幾十件大小型的琉璃作品包裝妥當再搬上車,擔心著會不慎踫撞而損毀。

堡人們跟齊姐合作過幾次,知道她不好惹,可不敢有一點馬虎,確定都安穩的放進架上固定才放心。

「叫他們車子不要開太快!一定要盯著!」齊姐交代跟隨多年的主力跟貨車一起走,直到確定所有東西都完好如初的收緊倉庫為止。

直到貨車開走了,齊姐又打了幾通電話聯絡,這才從外頭走進來。

「你這次的風格跟以往大不相同,在宣傳上應該會是個不錯的噱頭,不過怎麼會突然想到要用貓來當成主題,你從來就不是個喜歡動物的人不是嗎?而且每一樣作品里頭的感情比以前豐富多了,看著那幾只貓的表情,讓人有股沖動想要模模他們,好像是在渴望有個人類來疼愛他們,讓我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情形。」

她由衷的希望靳海揚的作品能再上一層樓,只要把心打開,懂得去愛,再把埋藏在內心的感情融進里頭,那才叫做完美,這也是身為經紀人的責任。

靳海揚正在整修琉璃與石膏接觸的粗糙表面,把可能影響光線投射的部分去除掉,這個階段需要用到技術和耐性,才能修出當初創作時的原意。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正好有感覺,才想試做看看。」他頭也不抬得回了一句,他不會承認那些貓就是自己的心情寫照。

「那以後你記得這種感覺放多一點會更好。」齊姐知道他就是不肯坦然面對自己的心,可是見到這次的作品之後,她發覺在無形中他已經漸漸改變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心想這應該都是欣荷的功勞,真希望有一天能讓他完全把心打開。

看到靳海揚的作品數量已經完成一大半,心想六月舉辦的展覽應該不用擔心會開天窗了,不然她非親手掐死這個臭小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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