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編逆臣當夫君 第26頁

朝中臣子也無人敢有異議,眾臣告退。

待人都離開後,韋殊寒輕輕將魏青晚搖醒。「皇上困了,就回寢宮睡吧。」

「散朝了嗎?」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問道。

「朝臣都已散了。」

她扶著他的手站起身,帶著困意坐上鑾轎,準備回寢宮,橫豎官員的奏折也用不著她批閱,她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睡覺。

韋殊寒站在鑾轎旁,睇著她眼下的陰影,關切的問道︰「皇上昨晚沒睡好嗎?」

「嗯……」魏青晚隨口回道︰「約莫是白日里無事可做,睡太多了,以致夜里睡不著,韋統領若無他事,朕先回宮了。」說完,她逕自吩咐太監起駕回寢宮。他若有所思的望著離去的鑾駕,無事可做嗎?

另一頭,魏青晚回了寢宮,得完為她沏了杯熱茶。

雖然知曉是得芫向韋殊寒通風報信,才會害她上次出逃失敗,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仍留她在身邊服侍。

接過茶盞飲了一口,魏青晚便進了寢房,可是躺到床榻上,她又忍不住思及韋殊寒昨晚說的話——我想讓朝政清明,不讓世上再有貪官汗吏,不讓那些王公大臣以權謀私,不讓我父祖的憾恨再發生,我尚有很多事想做,所以我無法放下一切同你離開,為什麼你不能明白呢?

與他想做的事相比,她的心願顯得如此自私。出身皇室,但這些年來她素來只想到自個兒,從未想過黎民百姓,她一心一意想離開皇宮,也是為了自己,沒想過要為百姓們做些什麼。

她想起蔡坤、李侍郎還有辜敏成等人所做的惡事,百官食君之祿,卻不擔君之憂,只顧著結黨營私,視律法如無物,官官相護,魚肉百姓,以權謀私,就連父皇當初也為了自個兒的私心,設計謀害親如手足的臣子,掠奪人妻,囚禁深宮中以逕私欲。

如此的官員、如此的君王,長此以往,魏家的江山還能保住多久?終有一天,會被百姓厭棄,就像當年魏家的先祖,號召義軍起兵推翻前朝暴虐無道的昏君那般……這麼一想,身為魏家子弟的她忽然有些羞慚,進而萌生起想為百姓們做些什麼的念頭。

第9章(1)

韋殊寒有些驚訝魏青晚的轉變,上朝時,她認真的傾听朝臣所啟奏之事,並在發現疑點時提出疑問,而她的問題泰半都一針見血,直指重點所在。

今日在朝堂之上,她又對一位臣子所啟奏之事提出疑向——「依卿所奏,洵河潰堤,水淹沿岸良田千頃,洵州知府為安置流離失所的百姓,奏請朝廷撥下賑銀與賑糧,然洵河沿岸素來是魚米之鄉,糧產豐富,一年可收成三次,今夏收成的糧米還屯在糧倉,尚未發運京城,難道那些存放在糧倉的糧米也全都被水淹了?」

「啟稟皇上,據洵州知府所奏,那些米糧確實都被水淹了。」

「朕記得,本朝自開朝以來,為防範水淹糧倉,故而命各地糧倉皆須建在高地,倘若附近無高地,也須先築高台,再修建糧倉,那洵河之水是如何能淹進糧倉?」魏青晚再質問。

闢員被這麼一問,竟然一時之間答不出話來。

魏青晚的話提醒了其他大臣,本朝糧介都建在高地,水如何能將那滿介剛收成不久的米糧給淹沒?顯然洵州官府奏請朝廷撥下賑糧之事有問題。

眾大臣面面相覷,他們發現這兩日,原本不管事的皇帝竟開始過問朝政,關心起民間疾苦來,心中雖有些訝異,然而朝政大權此時皆落在韋殊寒的手里,只怕皇上是有心無力,韋殊寒不會容許她有所作為。

此時也在朝堂之上的韋殊寒,出列稟道︰「皇上聖明,洵州知府所奏確有疑點,請皇上派遣官員親自前去調查。」

听見韋殊寒不僅沒有駁斥她的話,還出聲附和,她心頭一喜,當下便道︰「準韋卿所奏,這事便由韋卿安排吧。」「臣遵旨。」韋殊寒躬身一揖。

散朝後,魏青晚坐上鑾轎準備回寢宮,韋殊寒來到轎旁,出聲道︰「皇上若有空,不妨到御書房看看。」

她有些訝異,不知他讓她到御書房做什麼,吩咐太監起駕前往御書房。

一路來到御書房,韋殊寒摒退內侍太監,屋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見他似是有話對她說,她神色沉靜的看向他,心下卻已忍不住做了最壞的打算,約莫是她這兩日對朝臣所奏之事多有質疑,引起他的不快,然而當著眾臣的面,他不好說什麼,這才要她來御書房,想關起門來警告她一頓。

「先前臣以為皇上對朝政不感興趣,故而為替皇上分憂解勞,暫代皇上批閱朝臣的奏折,既然眼下皇上開始關心朝政,以後朝臣奏折便交還皇上裁示吧。」

聞言,魏青晚掩不住滿臉詫異,「你要讓我批閱奏折?」他不是只想扶她當個不問政事的皇帝嗎,這是為何?

韋殊寒目光沉沉的瞅著她,「皇上白日里若能做些事,興許晚上便能好睡些。」

她一愣,沒想到那日她無心的一句話,竟讓他記在心里,她心頭一熱,差一點就想月兌口而出,想告訴他她不再要求他跟著她離開,她願意為他留在宮里,願意嫁給他為妻,即使必須當他見不得人的夜妻也無妨。

可話在嘴邊,生生被她吞了回去,她不能冒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一旦承諾了,就是一輩子的事,再不能反悔,必須再等等。

「既然韋統領這麼說,那麼朕就勉力一試吧。」

瞧見她唇邊漾開了多日未見到的笑意,韋殊寒情不自禁的俯,在她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那吻輕得彷佛羽毛似的,撓著她的心,惹得心弦一顫。

「我不會勉強你,倘若有朝一日你想通了,願意與我締結白首之盟,隨時可以告訴我。」

他會讓她心甘情願為他留下來。

「皇上竟然真在御書房?!」魏青群先前去皇上的寢宮找人,听宮人說皇上在這里,這才半信半疑的過來,沒想到真看到皇上坐在桌案後方,專心的批閱奏折。

魏青晚瞧見他,舒開適才批閱奏折時緊攏的眉心,笑罵道︰「怎麼,朕就不能在御書房嗎?」

「不是,只是朝政不是都由韋統領處理嗎?」魏青群搔著那張白胖的臉,接著上前小聲的說道︰「韋統領不是不讓你插手朝政的事嗎?」

「先前是他以為朕平日里懶散慣了,不愛做這些,這才接手處理朝政,現下朕決定要為百姓做些事,他也沒多加干涉,還指點了朕不少事。」這幾日在韋殊寒的指點之下,她學會如何看奏折里那些隱晦不明的內容,也學會要如何做出明確的裁示,不讓官員有漏洞可鑽。

「是這樣嗎?」魏青群似乎仍有些疑惑,但沒再多問,討好的拿出從宮外帶回來的糕點,「這是我從宮外帶回來的蓮蓉糖心糕,可好吃了,特地拿些來給皇上嘗嘗。」

魏青晚睞他一眼,笑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老實說,你找朕是不是有什麼事?」

「欸,也沒什麼事,只是當初皇上準備要出宮開府時,先皇不是把東華大街那座宅子賜給皇上嗎?橫豎那兒皇上也用不著了,明年輪到臣弟出宮開府時,皇上能不能把那座宅子賜給我?」魏青群搓著手,涎著笑央求道。

魏青晚馬上就答應了,「你想要就給你吧。」

「多謝皇上。」魏青群欣喜的咧開嘴,「對了,還有一事。」提起這件事,他有些躊躇,「是太皇太後讓我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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