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寶財妻 第28頁

「你語雁姊姊腳疼了,她沒騎過馬,不習慣。」為夫為你掩飾,別再害羞得像只小蟲子了。

「喔!那我們等她不疼了再進門。」好可憐,騎馬也沒有想象中的有趣,那麼高,摔下來一定很疼。

還要等她?那不如將她埋入土里算了,覺得丟臉的成語雁在心里申吟,撫著香木鐲子讓自己平靜。

牟長嵩看著眼前的孩子遲疑道︰「你是……可兒?」

「嗯!我是可兒,她是小米,我剛下工,所以去學堂接小米回家。」他們有家了,再不用擔心會被趕走。

「下工?學堂?」成語雁訝然的一回頭。

「要不要先下馬,到了園里再說,這里可不算談話的好地方。」牟長嵩提醒她還在人來人往的門口。

「下馬呀……」她看了看馬背離地面的距離,心頭有點驚慌,她不知道哪只腳該先下地,沒踩好會不會跌個鼻青臉腫。

看她猶豫不決,一臉擔心,牟長嵩大笑地一手勾住她的腰,將她帶下馬。「日後我教你騎馬。」

「哈!炳!炳!語雁姊真沒用,瞧你雙腳都踩到地上了還抖個不停,你要再練練膽子啦!」

不遠處走來一位還算稱頭的少年,擠眉弄眼的嘲笑,他穿著一身小伙計的衣裳,腳上的新鞋沒有破洞。

「臭小七,你敢取笑我,看我不把你打成豬頭。」真是幾天不打,上房揭瓦了,連她也敢奚落。

「好呀!來追我,趕上任你打……哎呀!原來我長高了,你的腿變短了,難怪追不上……」

洪小七甩著頭,故作不屑的神情,邊跑邊回頭取笑,模樣甚為張狂。

「臭小子,你別囂張,等我逮到你就知道我擰人有多痛了。」不知死活的家伙,皮猴子上樹就忘了下來。

被洪小七激到氣得不行的成語雁拉起裙擺就要去追人,她還跑不到一半,一只手臂橫空伸出,將她攔腰抱起,離地一尺,溫熱的呼息朝她頸後一吹,整個皓頸一片顫栗。

「你擰我就好,我皮厚。」他可不想自己單純的小妻子與別的男子有「肌膚之親」,即使對方現在只是半大不小的少年。

「你……你干什麼,放我下來……」一群孩子們看著,他都不害臊嗎?

「你瞧瞧這宅子,可還滿意。」他抱起她逛起園子,指著新蓋的圍牆和涼亭,以及修補好的屋頂。

經他一說,成語雁才仔細打量原本陰氣森森的林家鬼屋,屋子全上了新漆,抹了牆面,雜亂不堪的雜草不見了,鋪上細細的碎石,搬了幾塊廢石砌成假山,假山上有泉水流出,底下是曲橋經過的半月形池塘。

屋子整個煥然一新了,完全看不見以往的敗落和腐朽,四處有欣欣向榮的朝氣,修剪過的林木灑下點點金光。

「我把回雁園當成扶幼院,收留無家可歸和雙親俱亡的孤兒,雇了兩名名聲不錯的寡婦煮食三餐,再讓無兒無女盡孝的半百老人當門房,顧著門口的來往交際,有個等門的人,孩子們也安心。」老人月銀很便宜,他說給他口飯,替他送終就行。

「你……」她不知該稱呼他什麼,眼神局促。

「叫我長嵩,或是嵩哥哥。」他比較喜歡後者。

「嵩哥哥,你讓我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我心里歡喜得想大哭……」他做到她想做的事,實現了她一個心願。

「那就哭吧!我的懷抱是你的。」他眼底盛著笑意,滿滿全是對她的疼惜,因為她,他才知有個人來寵的滋味。

嗚嗚嗚地,她真的趴在他胸口哭起來,但哭聲不大,像小貓剛出生的嗚咽。「小米、可兒口中的上工、學堂是什麼,你又做了什麼……嗚——嗚——」

「我想整天待在園子里對他們也不好,因此詢問了他們各自的意見,有的去學點手藝,有的到鋪子幫工,有的接點繡活在家里做,有的便去讀書,小七現在是我玉石行的小伙計,一個月有半兩銀子月俸,以後干活用心升小避事,甚至是大掌櫃都不是問題,他的腦子相當靈活,我很看好他。

「那個叫小和的說想學玉石雕刻,我讓他跟著老師傅當學徒,從洗石頭開始學起;可兒要當廚娘,我把她送到天香酒樓,目前在學切菜、洗菜,還有……」

「不用說了,我相信你,你對我太好了,又買宅子,又替他們找活做,讓他們上學堂,我……我無以為報。」她心口滿是幸福感,千言萬語不及他一個溫情眼神。

「以身相許好了。」他笑著以鼻蹭她。

「嗄?」

「你哭完了嗎?」牟長嵩眼中閃著幽光。

淚水掛在眼角,她紅著眼眶點頭。「嗯!」

「那我要親你了,商人不做虧本的生意。」他來討利息了。

「啊!」她睜圓水眸。

他說親就親,俯,含住染上緋色的唇瓣。

「哎呀!教壞小孩,教壞小孩,我不敢看,月亮還沒出來怎麼就花前月下了,未免太好拐了……」

「……臭小七,你別跑,這次我一定要逮到你……」成語雁紅著臉咬著下唇,氣紅的。

「來呀!來呀!小短腿,快來追我——」洪小七歡快地往一拍,神情相當挑釁。

園子里四處飄散笑聲,在這冬日里仍讓人滿心溫暖。

第8章(2)

「主子,誠王府來帖。」

「誠王?」

這日,牟長嵩甫一回府,迎面而來的是薄如蟬翼的青白色玉帖,以金絲纏枝鏤花上下兩扣,薄得透光的青玉帖子隱約浮現刻在內層的字跡,毫刻工藝的確不俗,透體而不傷玉身。

翻開一閱,這是一份請帖,攸關賭石。

內容簡潔卻明了,主要的意思是誠王趙廣文將在名下的桃花山莊舉行賭石大賽,在桃花盛開的季節,滿天花瓣飛舞的桃花林中,廣邀各地賭石高手前來共襄盛舉。

由于牟長嵩已經是聲名遠播的賭石界行家,同時也是玉城最大玉石行的東家,因此不必一層層的從初賽比起,可直接進入最後的決賽,在三月二十三日前抵達即可。

換言之,來自各地的賭石好手齊聚一堂競賽,然後再由勝利者晉級,參加下一輪的比賽。

為免有高手遇到高手的遺珠之憾,輸者可以挑對手再比一場,爭取晉級的機會,然後選出十名參加最終決賽。

牟長嵩便是預定十名內的行家,不必經由比試驗證賭石的功力,他是參賽者,同時也是見證人,以其在玉石界的高度地位證實比賽的公平性,絕不會有舞弊、造假的行徑。

誠王半強迫的方式令人厭惡,不是每個人都想和朝廷扯上關系,賭石是個人活動,不該有朝廷勢力介入,誠王代表官方出面,又把場面搞得如此盛大,只怕坐在上面的那一位會有所不安吧!

不說賭石,以牟長嵩的地位,他大可以玉石商人身份拒絕參賽,單單以玉石界名人入席,走個過場看看如今賭石界有哪些新人冒頭,無須親自下場。

但是誠王已經將他的名字名列其上,不管誠王是何用心,他都必須賭上一賭,否則便會被視為怯戰,將染上不戰而逃的污名,為人所不恥。

所以,他不去不行。

「主子要去嗎?」丁立問。

「去。」

「參賽者一人一百兩。」

參加者需先繳銀子,好限制人數,以免山莊容納不下,因為勝出者將獲得一萬兩黃金,以及「天下第一賭」的匾額。

「哇!一人一百兩不是賺翻了,這哪是賭石,根本是斂財,居然有人堂而皇之的打劫。」十個一千兩,一百人參加就有一萬兩,一千人……光收銀子就收到手軟,尚未開賭就先賺上一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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