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太囂張,總有一天寒會明白你根本不適合他!」
「我想他應該一直很清楚這點。」那男人既不殺她,又不肯放她走,多半是為了向她展示他的能力。
他要她知道,沒有人能反抗他的權威。胡亂地用叉子翻攪盤中的食物,她忽然沒了胃口。
「你別自以為得到了寒,他不過是一時被你迷惑住了,他很快就會了解到我才是最適合他的人!」和嚴寒敵對的月影家女人,哪比得上對他死心塌地的部屬?
滿口寒啊寒的,叫得還真親熱!月影未來感到一陣厭煩。
見美智子猶嘮叨不休,她忍不住下了逐客令,「赤石小姐,我真的不明白你來做什麼,大門在那兒,恕我不送了。」
她現在只想窩回那張軟軟的大床上生悶氣,雖然這種睡回籠覺的頹廢習慣並不符合她的個性,可……管他的,反正她現在不過是階下囚,頹廢就頹廢吧!
才這麼想著,雙腳更像是有自我意識似的,自動自發帶著她的身體離開餐桌。
「你給我站住!」美智子氣得發抖,她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何曾被人這般忽視?
差點忘了,「記得幫我關上大門,謝謝。」雖然這里應該不會有小偷強盜。
美智子再也忍耐不住,沖上前甩了她一巴掌,尖銳的指甲在那張柔女敕的小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痛!
月影未來蹙起了秀眉。這女人還真凶,說動手就動手!
好吧,既然這個叫美智子的女人敬酒不吃吃罰灑,那麼她也不用太客氣了。
她以為這月影家的族長是當假的嗎?吸了口氣,正想發作,卻有人比她更早一步。
「美智子,我不記得我有邀請過你來我家。」
第5章(1)
兩個女人同時一怔,緩緩的轉頭瞧向玄關處。
話題男主角正站在那兒,臉上森冷的表情說明了他的不悅。
他生氣了?月影未來有些訝異,印象中他總將情緒隱藏得很好,可現在她卻清楚的看出他的怒氣。
「寒……」美智子收起猙獰的表情,嬌聲喚著,變臉速度之快令月影未來咋舌。
似乎有好戲看了!
臉上熱辣辣的疼痛影響了不了她的好心情,她對于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感到興致勃勃。
「美智子,我說過別挑戰我的耐性,你忘了?」見著月影未來那腫起來的臉頰及那道鮮明的血痕,他的眼神變得深沉。
「寒,人家只是想和這位妹子打打招呼嘛!誰知道她……」
妹子?月影未來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什麼。美智子到底知不知道,其實她比她大上好幾歲?
「夠了,瞧在令尊的份上,我對你已經縱容太多,小香是我的人,誰準你動她了?」不耐的打斷她的話,想到她竟讓小香受了傷,他就感到憤怒。
「我叫月影未來不是小香。」一旁看熱鬧的月影未來忍不住開口糾正。
他的回應是瞪了她一眼,嫌她多嘴。
粉女敕的唇微噘。好嘛!不說就不說,她乖乖看戲就是了。
「寒,你該不會忘了她是我們的敵人吧!」月影家的族長耶,這幾年來害他們害得還不夠?
「你的話未免太多,我要如何處置我的人,難道還得先經你同意?」是他太容忍,才讓她以為可以為所欲為?
「我……我只是希望你別被她給騙了。」終于發現嚴寒神色不對,美智子說話也變小聲了。
「關于這點你就不需要替我擔心了。」騙他?不,他那可愛的小妻子才不懂如何騙他,她就算陰他也會陰得光明正大。
話說回來,她的臉怎麼這麼腫?三兩步走到月影未來身邊,他抬起她的臉仔細察看。
「你放手。」她不給面子的拍開他的手。「不要亂踫我。」
很痛耶!他是想對她造成二度傷害嗎?那女人下手可不是普通的重。
「別動,我瞧瞧。」他沉聲道。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臉,像是在對待易碎珍品似的。
他干麼露出一副心疼的模樣啊?對于嚴寒突來的關切,她有些心慌意亂。
「寒……」他過度的關心連美智子也察覺了,為此她感到莫名的驚恐。
愛他好多年了,可他對她一直是冷冷淡淡的,原以為他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卻沒想到他竟會對那月影家的女人露出那樣的神情。
為了那女圭女圭般的女人,他不惜花數年的時間布下擒她的陷阱,即使得罪了月影家和三龍幫也不在乎。
或者他並非無情,而是太獨鐘一人……
「你還不走?」回頭,嚴寒臉上寫滿厭惡。
他沒找她算帳就不錯了,她竟還如此不知好歹?
踉蹌的退了幾步,美智子終于明白眼前的嚴寒並非她所熟知的那位,或者,她「以為」自己所熟知的。
她倉惶的逃離現場,連門都忘了關。
「會痛嗎?」應該很痛吧?瞧她小臉皺成那樣。
「哪比得上八年前被野野宮鷹打的?」明知不該,她卻偏偏忍不住提起。
「小香,你……」苦笑。她真的還在記恨,他已為這件事付出八年失去她的代價。
「我的名字是月影未來。」她努力為自己正名。
「小香這名字是你告訴我的。」他記得很清楚。
「我只是說我對那個名字印象很深刻而已。」她印象當然深刻,因為那是她母親的名字。
「你坐好,我去拿冰敷袋。」她臉上的傷越看越礙眼,他決定先不跟她爭辯這個問題。
不一會兒,他拿回了一個冰敷袋以及急救箱。
「來,拿著。」他將包了毛巾的冰敷袋遞給了她。
「她是誰啊?赤石拓的女兒?」接過冰敷袋貼著自己熱燙的臉頰,關于被無故打了一巴掌她似乎並不怎麼惱怒。
赤石拓她是知道的,當她還在鷹幫時,赤石拓便在嚴寒身邊了,只是他從不讓她接觸鷹幫的事,她倒也沒注意到原來赤石拓有個驕縱的女兒。
「嗯。」他沒多說什麼,反正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你怎麼又折回來了?」他不是要去辦公室。
「守衛告訴我,美智子跑來這兒說要見你。」他們不敢攔她,只好打電話通知他。
本來並不是很在意這事的,因為他曉得要這小女人吃虧不容易,但不知為何,想了想最後還是丟下了公事,折回來瞧她,卻讓他見到美智子打了她。
美智子有些武術基礎,他的小女人怎麼禁得起她打?想到此,他就感到莫名生氣。
到底是氣什麼,他不太清楚,是氣美智子打了她,還是氣她為何不反擊?又或者,他是在氣自己沒有即時阻止美智子?
他怎麼會忘了,他的小香只是個嬌弱的女圭女圭,就算再聰明,踫上美智子那種有點武術底子的任性大小姐,她還是會受傷。
「你好像不太高興?」她好奇的看著他,奇怪,她是當事人都沒生氣了,他正氣什麼?
「手拿開。」不打算理會那個連自己也不明白的問題,他示意她先放下冰袋。
「我幫你上藥。」
若是那張精致的小臉留下疤痕,他會要美智子吃不完兜著走。
「我不要碘酒。」小手戒備的捂著臉不肯拿開。
「我知道,我沒拿碘酒。」他晃了晃手上的雲南白藥。
他居然還記得?月影未來一呆。
「你放心,我不會像上次那樣再著了你的道了。」
家里的「危險物品」早在她來之前就收拾得干干淨淨,省得哪天他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未受傷的右頰染上了紅暈,正想發作。
「你……」只是她才說了一個字,便立刻發現了眼前更大的危機,「等等,你別再過來了,我自己擦就好。」
他什麼時候又靠這麼近了?她急著想躲避,偏偏嚴寒卻很堅持親自動手,當粗糙的指觸及她的臉,接著細細的粉末撫過細長的傷口,她察覺自己正微微發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