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他帶女人回家過夜,我親眼所見!所以,沒得商量,你一定要開除他,換我當總經理!」她火爆的說。
「什、什麼?」白其昌驚跳起來。
善騰帶女人回家被允婕當場逮到?
哦!老天,事情大條了,難怪她會完全無法冷靜下來。
從他回家到現在也過了兩個小時,她卻依然像只狂躁的小母獅,這里噴火那里噴火的,讓他完全束手無策,只能舉白旗投降。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芳姨試探地問,很心疼她這樣惱怒。再這樣氣下去,可是會氣壞身子的。
「芳姨,元善騰化成了灰我都認得!」她恨恨地說︰「而且是在他公寓里,我沒看錯,他真的帶女人回家,這就是他搬出去的理由。」
白其昌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妙。
難道善騰真的對允婕心灰意冷了嗎?
不可能啊!
善騰愛允婕的心,他看在眼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打從善騰來到這個家,就對允婕百般呵護,對她死心塌地的,目光從沒一刻離開過她。
不管這不懂事的丫頭如何胡鬧、如何傷他的心,他也不曾放棄過。
他甚至敢肯定,女兒這輩子是不可能遇到比善騰更愛她的男人。
但是,允婕親眼見到他帶女人回家,這也肯定不假,不然她不會氣成這樣,都快把屋頂給掀了。
他相信善騰,想必他帶女人回家另有隱情,一定是允婕誤會他了。
看來他得做點事,讓他們可以快點打破僵局……
第9章(1)
「女兒,老爸決定了,讓你當總經理。」
「真的?」白允婕微微一愣。她「盧」了這麼久都不見成效,怎麼老爸突然答應了?
「當然是真的,老爸何時騙過你了?」白其昌正色地說。
見他沒半點玩笑之意,神情還嚴肅得很,她這下總算相信自己終于達成目的。
「謝啦,老爸!」
元善騰,等著瞧,看你失去貝麗集團總經理的光環,那個女人還會不會看你一眼,哼!
別說女人的報復心很可怕,她就是不甘心在他面前顏面盡失,興匆匆的跑去他家,為他煮飯,為他打掃,幫他布置家里,卻目睹他帶女人回家,這叫她情何以堪?
扁是想到自己走了之後,他和那個女人會怎麼議論她,她就無法忍受。
他們會討論她怎麼會有他家的鑰匙嗎?
他們會吃她做的菜,然後在她刷洗過的浴室里一起洗澡,在她換上新被單的床上翻雲覆雨、一起相擁入眠嗎?
哦!她快被自己的想象逼瘋了,這種仿佛火燒心的感受從未有過,她覺得自己被愚弄了,她恨自己只甩了他一巴掌,她應該給他兩記耳光才對!
「不過,老爸雖然答應讓你擔任總經理,但不能開除善騰。」白其昌的但書緩緩而來。
她一陣錯愕。「什麼意思老爸?你不開除他,我要怎麼接任總經理?」
白其昌像個得道高僧一般,慢悠悠地說︰「女兒,你也不可否認,你對飯店的營運一竅不通,總不能因為要滿足你不想見到善騰的心情就開除他,咱們貝麗集團可是上市公司,撤換總經理是何等的大事,要對股東們交代的。」
「所以呢?」白允婕沒好氣的問。
先被善騰背叛,現在又被老爸耍著玩,她的人生一片灰暗。
「所以,老爸決定讓你們同列總經理,你是執行總經理,善騰是決策總經理,你們各有各的權限,互不相干,這樣如何?」
這樣一來,這兩個讓他操心不已的孩子就必須經常見面了,這正是他的計策啊!
雖然多見面可能產生摩擦,但總比都見不到,連和好的機會都沒有強的多。
事實上,他是洞悉了女兒的心思,知道她口是心非,根本就不可能想把善騰趕出飯店,只是在說氣話罷了,若他真依了她的話把善騰開除,她一定會怨他的。
「我是執行總經理,他是決策總經理?」哼,光听職稱也知道誰比較大,他負責做決策,而她只能去執行。
雖然不太滿意,也沒有達到把他逐出飯店、讓他失去瓖金光環的目的,但至少可以跟他平起平坐,跟他唱反調,也算可以接受了。
「那麼,我要跟他共享同一間辦公室!」
白其昌一臉為難樣。「這……」這簡直就太好了啊!正中下懷。
他這個寶貝女兒,說風就是雨,個性像爆竹似的,一點就爆炸,所以一定要給她一個台階下。
其實她並不是那麼無理取鬧,只是沒有母親的孩子總是比較缺乏關懷,而她小時候,他這個應該要陪伴在身邊的老爸卻因為忙著擴展飯店事業而常在她的成長過程中缺席,也只能不斷用物質彌補她,她做錯事或耍性子不听話時,他總是輕輕責備兩句就算了,才會養成她的公主性格。
說來這一切都要怪他,養不教,父之過,他應該趁她年紀還小時為她找個媽媽的,他卻因為一直難忘她生母而不肯,以致讓她這麼孤單。
所以,他有責任幫她把幸福找回來,而女兒的幸福當然是握在她最初的男人的手上。
「如果不答應就拉倒,我回美國去,找個黑人嫁了。」她偏要跟善騰共享一間辦公室,想辦法折磨他,讓他不好過!
「答應答應,你說什麼,老爸都答應!」他立即擺出求饒的低姿態。
女兒,老爸為了你,可是什麼招數都出了,你可要爭氣,快點把善騰追回來啊!
「何秘書,把我藍色的燻香器放在左邊桌角,燻香燈放右邊桌角,超音波香氛擴散儀放在垃圾桶旁,梔子花的香氛包掛在左邊窗邊,玫瑰香氛包掛在右邊窗邊……」
「好,是的,燻香燈放左邊……」
「右邊。」白允婕糾正。
「哦,右邊,燻香燈放右邊,燻香器放左邊……」好難好難,平常她對這些香氛用品毫無涉獵,根本分不清什麼是什麼。
整個早上,她都疲于奔命的伺候著新上司,也就是她的舊下屬--白允婕。
對于這位大小姐把那麼多私人用品帶進總經理辦公室,她感到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總經理竟然視若無睹的任由她亂來。
以前,白允婕是她的助理時,她這個上司當得誠惶誠恐的,唯恐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會得罪到大小姐。
現在,白允婕職位十級跳,成了她的上司,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她不再誠惶誠恐,卻疲憊不堪,被她差遣做點小事可是比辦十件公文還累啊!
「香氛干燥花球每一層公文櫃里都要放一組,橙花芳香噴劑每天早中晚各噴一次,這個燻香水氧機拿去元總和我共享的洗手間里……」
原本總經理辦公室外那間洗手間是善騰一個人專用的,現在多了她用,當然要布置得賞心悅目,讓他抓狂。
「抱歉,白總,您剛剛說公文櫃里放什麼球?」她是有听沒有懂啊!
「香氛干燥花球。」白允婕很慢的重復一遍。
「哦,是的,不過……」何思慧望了眼另一位上司,見他連眉眼都沒抬。這應該代表他沒有意見吧?表示她可以把那個什麼燻香水氧機放在洗手間里嘍?
「這組骨瓷杯盤和骨瓷三層盤架拿去茶水間,以後我的下午茶要用這個盛裝得漂漂亮亮才送過來。」
「好的--」何思慧臉都黑了。
三層盤架不是傳統英式下午茶的排場嗎?這位大小姐還要怎麼折騰她才夠?
「對了,當我用下午茶時,要記得幫我點香氛餐燭。」她就要香死他,讓他受不了。
「是……」何思慧有氣無力的應答。
她覺得自己好像變成餐廳的服務生了,大小姐不好伺候,難怪總裁會先開口幫她加薪一倍,要她千萬不能走,現在她知道高薪的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