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不要拿她和你相提並論,天使的聖潔不容你玷污。」這女人不配和他的小玥放在一起比較。
「天使?」她輕哼,嗤之以鼻。「看來你已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忘記你最愛的人是我。既然你的心變了,就把我的珠寶還給我,我可不想日後你將我們的愛情信物轉送給別人。」
「愛情信物?」曾幾何時有過那種東西?他在心中暗嗤。
「一顆心型的紅寶石項鏈,取名‘真愛’,就鎖在你新德里辦公大樓的保險庫里,要你的密碼才能開啟。」她盤算著,將項鏈當作是得到密碼後附加的紅利。
「密碼?」他眼底幽光一閃,心中有數。
第9章(1)
「你,給我站住。」
流利的英語在身後揚起,獨自在花園除草的白縈玥抬起頭,對上一雙怒氣沖沖的碧綠貓眼。
她微微怔住,不知對方找上自己有何意圖,她已經非常努力避免出現在他們「夫妻」的面前,三人能不踫頭盡量不踫頭,也把自己當成無聲的隱形人,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
這幾天她一直告誡自己要釋懷,放開這段偷來的感情,她要沉澱心情回歸原來的自我,不再為愛情痴迷。
然而知易行難,她無法一下子便將愛過的人從腦海中洗掉,越是想忘,希爾的影像越是清晰,連夢里都來糾纏,讓她的心里好糟、好亂。
所以她才決定走出房門,看看藍天、模模青草、聞聞花香,心想也許這樣自己會想通得快一點。
只是,她沒想到會踫到自己最不想踫見的人——希爾的妻子,莫妮亞。
「看什麼看!看我狼狽你才好得意地笑嗎?」這雙眼楮太干淨了,竟然全無雜質,好似在諷刺她已受盡世俗的污染。
原本是來顯威風,給人排頭吃,可莫妮亞一瞧見白縈玥那澄澈如湖泊的翦翦水眸,頓時氣勢一弱,惱怒地自慚形穢。
「說話時凝視對方的眼楮是一種禮貌,我看你,是不想失禮于你。」白縈玥自認只是暫時避難的過客,客人就要有客人的分寸,不可喧賓奪主。
她不氣不惱的神情,反教莫妮亞大吃一驚,她以為這台灣女人會大吵大鬧叫自己不要搶她的情人,沒料到她的反應竟是如此平靜,好像從不曾怨怪自己的出現。
有人能這般豁達、無私嗎?換成是她,絕對做不到,她不能容許所愛的男人有其他女人。
「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聖潔的模樣,你要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我丈夫的心現在全在你身上,待我如陌生人,教我情何以堪?」莫妮亞是真的惱白縈玥,不是做戲,因為她氣不過希爾居然拒絕她的投懷送抱,還說不介意她另尋男伴較量床技。
她十三歲破處後就沒再受過這樣的羞辱,男人一見到她就如蜜蜂看到花蜜,不需她勾勾手指便會自動靠過來,與她同享肢體交纏的快樂。
但是希爾?艾思德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初相識時他就對她愛理不理,態度輕慢地幾乎不把她當女人看待,還叫她有多遠滾多遠。是她不肯相信自己的魅力征服不了他,因此一再糾纏,不時出現在他四周,最後他出于生理需求才和她上床。
她以為如此來來他便是她的男人,甚至為此沾沾自喜,並開始計劃網住他,以性為手段企圖徹底擄獲他,進而成為他名副其實的枕邊人,一步登天坐上艾恩德夫人的寶座。
可惜她太自負了,不到半個月他就離開,連一句道別的話也沒留下,除了一把她送給他的房間鑰匙。
「我、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他結了婚……」即使心里千般難受,白縈玥還是忍痛道歉。
但,真說得清誰是誰非嗎?
都怪老天爺的惡作劇,在不適當的時候開了不合宜的玩笑,才將有情人傷得體無完膚,心碎難補。
「一句‘不知道’就想抹煞對我的傷害,你可曾想過我苦候丈夫的心情?他去哪里了、人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和誰在一起?我是帶著多少疑問與焦急度過每個沒有他的日子?」莫妮亞裝出悲憤難當的樣子,想引起她的愧疚。
白縈玥目光一黯,「我們曾想過忍著不動心,苦苦壓抑,可是一直沒人來找他……」所以最後才情不自禁,因為他們克制不了想愛彼此的心。
莫妮亞一陣搶白,不讓她說完,「難道這是我的錯嗎?我根本不曉得他在哪里,要怎麼找他?」
「有心就一定找得到,真心相愛的人不論相隔多遠,還是能夠感應到對方的存在。」白縈玥始終相信愛是世上最偉大的力量,任何事物也斬不斷。
莫妮亞在心里暗笑她愚蠢,人又沒有雷達,豈會轉一圈就發現目標。「你在炫耀得到他的心嗎?還是嘲笑我們的感情不夠堅貞?所以我只能默默等待,更差點將丈夫拱手讓人?」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別誤會,何況你已經找到他了呀,我會……祝福……」白縈玥語塞地解釋,神色相當無助,胸口抽痛得厲害。
「祝福?不是違心之論吧!否則我都找上門了,為什麼你還賴著不走?要不是心存妄想,怎會厚著臉皮夾在人家夫妻中間興風作浪?」這女人的純真表情讓人好想摧毀它,莫妮亞第一次發現自己使壞的天分很有用,仗著假身分欺負無力還擊的弱者,滋味果然很爽快。
不過看對方臉色發白一副快哭的模樣,她還真有點于心不忍,要不是收了錢得替人辦事,她也想就此打住算下,反正希爾那里她也嘗不到甜頭吃。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會走,請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找到安全的居所,絕不會再留下。」如果他們夫妻重修舊好,只怕她就算不走也會心碎而亡。
「安全的居所?」莫妮亞挑起眉。
白縈玥面色淒楚,略帶遲疑地說道︰「因為我和家人鬧得不愉快,所以暫時不能回家。」
姐姐嫁人了,那個家也空了,雖然目前住著姐姐的親阿姨,不過她一向很怕對方,並不想回去。
因為真姨看她的眼神總像要吃人似的,她每次一瞧見都忍不住發抖。
「原來是離家出走呀?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女人,隨隨便便就和男人同居,我還當你善良、肯照顧我失憶的丈夫呢。」外表柔弱不見得沒心機,她也挺會裝的嘛。莫妮亞輕嗤一聲。
「我不是……」白縈玥漲紅臉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她確實和人家的丈夫同住一個屋檐下,還做了不該做的事……
也許她真的很壞吧,所以姐姐才不要她。
「不管是不是我也管不了,你離我丈夫遠一點就沒錯!我不希望他還惦著你,老是拒絕和我親近。」只要沒有這女人,莫妮亞相信希爾說不定就會轉向她的懷抱,讓她再度回味野獸般的激情。
「我知道。」白縈玥心口酸澀地點頭,她是該退讓了。
莫妮亞接著問︰「還有,我問你,希爾有沒有送你東西?」看這女人身上樸素得連件首飾也沒有,該不會藏在哪里了吧?
「東西?」白縈玥面露不解。
「像是珠寶、鑽石之類的。我有一條紅寶石項鏈交給他保管,你知道他放哪兒嗎?」莫妮亞先試探她口風,想從中取得線索。
「不知道,我不喜歡石頭,冷冰冰的沒有感情。」白縈玥老實的說。過去爸媽送了她很多,但她全放在家里沒帶出來。
莫妮亞有些惱了。「誰問你喜不喜歡,我是問他擱哪了?是不是保險箱里?密碼多少?我要見它掛在我脖子上,而非送給別的女人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