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爆婚變 第3頁

她熱淚盈眶,衷心祈求奇跡出現。

***

對尹棠璿來說,他和余蓓妮的婚禮不是私事,而是一件極為重要的「工作」——關系到他的前程跟未來。

所以,不管再怎麼緊迫,他也得想辦法擠出時間執行完畢。

歷經白天繁瑣的嫁娶儀式,緊接而來的是晚上席開百桌的盛大婚宴,此起彼落的恭喜聲不絕于耳,密集得像是疲勞轟炸。

直到送走最後一位賓客,兩大集團的世紀聯姻總算宣告圓滿落幕。

身為新郎倌,忙了一整天的他,照理說該覺得累,但他的精神卻出奇的好,絲毫沒有困意。

想到這樁婚姻即將為他帶來的反擊力量,想到敵人臉上可能浮現的挫敗表情,他忍不住揚起嘴角,破天荒的讓這些年來習慣隱藏的真實情緒,短暫顯露在自己靜定冷然的臉上。

身為海爾集團總裁尹維源二房的孩子,尹棠璿從小就知道,太過亮眼的表現,在充滿權力斗爭的豪門家庭是個致命傷,一向只做份內事、只說份內話,是他明哲保身的不二法門。

不是沒有野心。

和一群豺狼虎豹在商場上盡情廝殺,感受腎上腺素激升所帶來的興奮,是尹家男人的天性!

他只是在等待機會。

在一切尚未明朗之前,他必須學會隱藏真實的自己,並且無所不用其極的淡化自己。

最好淡到讓敵人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淡到讓人誤以為他一點攻擊性都沒有,不管敵人如何打壓挑釁,他始終謹慎小心的扮演著毫無反擊能力的軟弱形象。

伏得越低,將來反彈的力量就越大,他是這樣想的。

偏偏計劃趕不上變化。

因為大房一派接二連三的決策錯誤,動搖了集團上下的信心,搞砸了原本順遂的接班布局,也意外讓他這個素來安分低調的二房之子,被迫在羽翼未豐的尷尬時刻浮出台面,提前卷入海爾集團接班人的爭奪戰。

由他負責的上海摩天大樓投資開發案,就在這樣的氛圍下被刻意操弄破壞。

當他為嚴重短缺的資金苦惱之際,台灣首富余富景主動找上他,不但願意成為他角逐海爾集團繼承人寶座最有力的後盾,還承諾提供一切援助,不管是人脈還是資金。

他確實需要奧援,但他不愚蠢,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點常識他還有。

「我要做什麼?」雖然眼前正遭遇莫大危機,尹棠璿依然把情緒藏得極深,表現出他一貫的從容靜定,完全不讓任何人有機會看見他的不安。

眸底閃過對這個年輕人的贊賞,余富景更認為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娶我的女兒。」

結婚?!

就算一度對這樣的要求感到錯愕,下一秒也已經被他迅速收拾好,化為平靜。

他沒听錯,想要富景集團的援助,唯一的條件就是娶余蓓妮為妻。

嘴上沒有吭聲,尹棠璿倒是先一步在心里,仔細的盤算這樁婚事的利弊。

他不像大房的異母兄長,有個出身名門的能干母親,處處為他的接班之路打點,他的母親當年只是爸爸身邊的秘書,天性軟弱而宿命,是個需要兒子保護的傳統女人,根本無法提供他什麼援助,若想在這場繼承人之爭里月兌穎而出,光憑他一己之力,肯定是困難重重,更別說眼下他還得先想辦法擺平資金缺口跟集團內部的派系角力。

他迫切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後盾。

穩坐台灣商界龍頭寶座的富景集團,將是他最好的選擇。

畢竟,沒有足夠的支援,他連眼前這個關卡都過不了,還爭什麼繼承權,甚至他這些年來的忍耐與沉潛也會跟著化為烏有。

權衡之後,尹棠璿實在沒有理由拒絕,是以,他應允了這樁婚事,並在一個月後的今天,娶了余蓓妮。

第1章(2)

黑眸朝不勝酒力、軟倒在床上的新娘瞥去,尹棠璿解開領帶,松開襯衫上的扣子,跟著和衣躺在新床上。

在這樁婚事決定以前,他壓根兒不認識她,但並不代表他對她一無所知,畢竟,他這個新娘可是大有來頭,想不知道,都難。

余蓓妮,台灣首富余富景的獨生愛女,不久前才從大學畢業,上流社會響當當的一號人物,是個受盡父親寵愛,性格驕蠻、任性跋扈,稍有不順她的心意,哪怕是眾目睽睽之下,也能羞辱他人不遺余力的驕縱女王。

听說她挑剔成性、刻薄成精,在余家工作的下人,幾乎沒有一個不被她刁難過,看著大家跪在她面前搖尾乞憐的懇求原諒,是她最大的樂趣。

又听說她情緒控管能力極差,只要抓起狂來,什麼東西都能當成武器,哪怕是在講究氣質與禮儀的公開場合,拿酒潑人是小兒科,這位驕縱女王可是連高跟鞋都可以月兌下來攻擊人,打得對方抱頭逃竄哀哀叫也毫無愧色。

以現代人的觀點來看,理所當然認為全世界只繞著她轉,喜歡看著別人手忙腳亂,享受被人恭維的余蓓妮,活月兌月兌就是個重癥公主病患者。

一般人肯定不敢輕易答應這樁危機四伏的婚姻,偏偏他不是別人,他是尹棠璿,對他來說,世間萬物無一不可交易,只要能成全長久以來的野心,別說是婚姻,就算得拿靈魂當籌碼跟魔鬼交易,也值得。

他不認為余蓓妮是出于喜歡才答應嫁給他,因為揭開頭紗的那一瞬間,他還不及對眼前的花容月貌表示贊嘆,就差點被美目噴出的怒火給燙著,他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她是不情願的。

不過,交易就是交易,拍板定案後,不管她喜不喜歡,結果都不會改寫,這就是現實。

他不知道向來寵女兒的余富景是用什麼手段逼迫這位驕縱女王乖乖就範,幸好這一整天折騰下來,她都很配合,雖然端著一張臉,但總算沒在婚禮上鬧出什麼不必要的風波。

若真要挑剔,就是新娘子酒喝得有點多。

他側身看向她,平心而論,她長得真的很不錯,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

五官精致秀麗,膚質雪白剔透,尤其那張唇瓣微掀的嬌俏小嘴,十分吸引人。

別以為尹棠璿是個不在乎婚姻的男人,事實上,骨子里的他,是傳統而保守的,要嘛就是一輩子不婚,一旦結婚就絕不輕易離婚,哪怕這場婚姻是出于雙方利益的交換,他都會努力好好經營。

他也許不會愛上美麗又驕縱的她,但是該給她的包容跟保障,他絕對慷慨,畢竟她父親給了他援助,這份知恩圖報的良心,他還有。

她真的很美,美到就連被外界戲稱為史上最克己復禮的豪門子弟的他,都忍不住對這張小嘴充滿遐思,幻想著品嘗起來的滋味會是如何醉人。

呼吸的同時,一股幽微難辨的香氣,悄悄鑽進他的鼻息……

不濃烈,很舒服,是會讓人覺得無害,而不自覺上癮的氣息。

他不是沒有懷疑這樣的氛圍是因為酒精作祟,但,那又如何?

他伸出手指,輕輕撥開散在她頰旁的發絲,想要將陌生的妻子看得更清楚,怎知指尖才剛踫觸到她,縴細的臂膀便本能的揮揚,擋開他的接近,豐盈的小嘴緊接著吐出一句慍惱的驕蠻抗議——

「走開,別踫我!」

要命,一動就覺得頭暈。余蓓妮閉著眼,雙眉緊蹙,整個人看起來難受極了。

「想吐是不是?」她真的喝太多了。

他勸過她,但她顯然听不進去,就連喜宴上,他出于紳士風度幫她布菜,她也一口都沒嘗,很倔。

「要不要洗把臉?會舒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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