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爆婚變 第17頁

即便明知如此,余蓓妮坐在客廳里,仍心不在焉的按著遙控器,滿腦子掛念的都是尹棠璿,非要親眼見到他出現,才能放心。

如果結婚那天有人跟她說,她會愛上尹棠璿,她打死都不相信!但,愛不愛哪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說了算,對的時間過上對的人,想不愛都難。

不知道是第幾次看向牆上的鐘,她揉揉酸澀的眼楮,忽地,外頭傳來車子的引擎聲,她連忙起身換上鞋子,迅速的走出大門。

尹棠璿停妥車子,拎著行李正要進屋,看見大門口前的身影時,他愣住了——

「你站在這里做什麼?這麼晚了,為什麼還沒睡?」完全沒察覺到自己言談間對她流露的關懷。

她仰望著他,興許是因為已經感冒了,她發現這趟出差回來,他臉上明顯看得出疲憊,听,連聲音都沒有平時那樣輕柔低蕩。

「你聲音怪怪的,是不是感冒了?」

「有嗎?只是頭昏昏的,我以為是因為太累了,想睡覺。」他不甚在意的說,下一秒,喉嚨一陣搔癢,他連咳了好幾聲。

「明明就感冒了。快進來,去洗個熱水澡,吞顆藥,然後好好休息,不然明天變得更嚴重就糟了!」她像是一只急于保護小雞的母雞,拉著他直直往樓上走。

「在等我?」

「不等你回來怎麼鎖門?萬一有壞人闖進來,那多危險。」嬌滴滴的嗓音故意說得繪聲繪影。

頓覺啼笑皆非。他不知道,別墅里鎖門的小事,什麼時候輪到她這位女王負責了?難不成那些佣人都廢了嗎?不過既然她不承認,他也不好說破,默默扯了扯唇角。

他沒想到她會為他等門——

好,根據她的說法,她不是在等門,她只是等著鎖門,但當他看到她衣著單薄的站在門口的瞬間,喉嚨居然一度激動的緊縮,暖意,就像是熱湯上氤氳的白煙,不斷在他心里裊裊高升……

是感動的。他明明從來不是這麼感性的人,可卻因為看見她而覺得感動。

突然覺得,原來結婚還挺不賴的嘛,三更半夜回到家,至少有個女人在等著你,對你噓寒問暖。

盡管她不承認。

先是敦促著他去梳冼,然後端來了溫開水跟伏冒錠,他覺得她大驚小敝,她卻堅持他非得吃完藥,才能上床休息。

「也許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她知道不會,但總不能說她就是知道他會生病,免得他當她是神經病。她懶得跟他多費唇舌,硬是把藥塞進他嘴里——

他被迫服了藥。

躺上了床,她還不忘叮嚀,「不舒服要喊我喔!」

「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陣子她所做的每件事情,都遠遠超出他所能理解的範圍。

「覺得我很羅唆?」

「不是……你好像覺得我會生大病似的,其實就只是個小靶冒。」

「呸呸呸,烏鴉嘴,什麼生大病,不許亂說話!就算只是小感冒,也要好好照顧,小看病毒的人是會受到懲罰的,知道嗎?晚安。」關了燈,她摟著尹棠璿的手,「這樣你一動,我就會知道。」

好好好,她開心就好。

凌晨四點鐘,他果然不舒服了,可能是因為感冒引起的腸胃不適,跑到洗手間去吐了兩次。

她在第一時間醒來,緊張的跟了進去。「棠璿,你還好吧?」擔心的揉揉他的背、捏捏他的脖子,想要讓他好過些。

他點點頭,盡管臉色難看得要命。

好心疼,真的好心疼,多希望這些難受能由自己來承擔!余蓓妮好難過。

折騰了好些時候,天色亮了……

「餓不餓?去弄點東西給你吃。」

拉住她,「不用了,時間還早,我想回床上躺一下。」才早上五、六點,又是周末,佣人們大都在休息,沒必要麻煩大家。

「好,你乖乖躺著,我誰都不叫,我自己去幫你弄點吃的,你等我一下,不準下床喔!」拍拍他的手,像在哄小孩子似的,說完,她離開房間下樓去。

山珍海味她是沒辦法,再說,棠璿現在也吃不下這些東西,冰箱里還有昨晚的剩飯,熬些米粥讓他吃,應該行得通。

鏗鏗鏘鏘的一陣混亂,余蓓妮找到一只小砂鍋,挖了些剩飯,添了些水,就放在爐上熬起來。

對了,記得小時候生病,看媽媽煮米粥時,還會時不時的攪拌,說是可以避免燒焦黏鍋,余蓓妮也有模有樣的慢慢和了起來。

尹棠璿躺在床上,卻始終覺得不放心,他的妻子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萬一把廚房燒了就慘了,要是不小心弄傷自己,更槽。

顧不得她的再三叮嚀,他還是決定下樓看看。

果不其然,廚房里的余蓓妮,手上拿著湯匙,站得離爐火老遠,僵著身子往前傾,用一種很不符合人體工學的姿勢,把湯匙伸到砂鍋里攪拌,一看就知道此人是君子,標準的遠庖廚信仰者。

可是她多認真,那麼心無旁騖的在熬著那鍋粥,看到這一幕,尹棠璿的胸口像是一下子被什麼東西塞滿似的,又鼓又漲。

她舀了一小匙,又吹又呼的想試試滋味,沒料到會這麼燙,驚呼著猛吐舌頭,還不住嘀咕,「怎麼這麼燙……那這樣應該算好了吧?」

尹棠璿被那無辜的口吻惹得一陣莞爾。

第7章(2)

必了爐火,見她連條抹布也不拿,就要伸手去踫砂鍋,尹棠璿急得連忙出聲制止——

「慢著,別踫!」

她轉過頭,一臉詫訝,「你怎麼下來了,不是要你乖乖躺著嗎?」

幸好他沒有,要不然,就會有個傻女孩被砂鍋燙得眼淚奪眶。

尹棠璿上前,取來抹布,包住兵耳。「把那個墊子拿過來。」

等她在佣人們平常吃飯的圓桌上放下墊子後,他才把砂鍋擺了上去。

白粥,一鍋道道地地的白粥。老實說,余蓓妮一點也不喜歡,因為沒啥滋味,但生病的人就是得這麼吃,小時候媽媽都是這樣說的。

啊,配蔭瓜,這是媽媽唯一許可的。

可這哪里有蔭瓜呢?她彎著身子在櫥櫃里翻翻找找。應該有的啊,楊嬸吃早齋,廚房肯定有擺蔭瓜之類的東西。

「在找什麼?」

歪頭說︰「蔭瓜罐頭。白米粥沒有味道,不好吃,得配點蔭瓜。」

忽地,在堆滿干貨的櫃子里,她看見了苦苦尋找的蔭瓜罐頭,喜不自勝的拿出來,沖著尹棠璿開心的晃了晃。「喏,找到了!」滿心雀躍的回到他身邊,「喏,白米粥是我煮的,不收錢,但是這罐蔭瓜是楊嬸的私房寶,到時候記得買一打還給楊嬸。」

「兩打可不可以?」挑眉莞爾問。

「可以。」她贊許的拍拍他。

拉過椅子,他們肩並肩的坐下,余蓓妮賣力的扭著罐頭瓶蓋,扭得臉紅脖子粗都還打不開。

尹棠璿實在看不下去了,「我來。」

「你是病人。」

沒多說話,逕自取餅罐頭,大掌上下扣住,接著輕輕一旋,「啵」的一聲,瓶蓋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打開了。

「你要不要也吃一點?」

「你吃就好了,吐了兩次,胃都空了,該多吃點。待會吃飽了就回房休息,晚一點,我讓陳叔去接李醫師過來。」

「不用那麼麻煩,其實吐過之後,現在覺得好多了。」

她伸出食指,左右搖了搖,「病人沒有發言權,只可以乖乖配合。」拿起餐具交到他手里,「現在快吃。」

她當他是小孩子嗎?這樣小心翼翼的照顧著。

尹棠璿不再爭論,乖乖吃著她特地為他煮的白米粥,跟這罐費心找出來的私房蔭瓜。

「好吃嗎?」

他點點頭。大致上都不錯,就是鍋底有少許的燒焦,但,心意無價,想到這,他驀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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