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全黑,兩個人才意猶未盡的回家。
盡避累,精神卻是亢奮的,梳洗過後,雙雙躺在被窩里——
「那個珍妮佛真漂亮,每天看著大美女工作,精神一定很好。」試探性的瞄他一眼。
「是嗎?我不知道。」他要是附議,那就真的太白痴了。
「老公,你說,有沒有心動?畢竟美貌與才能兼具的女人可不是到處都有。」
「雖然我父親妻妾成群,但是我這不材兒子並沒有意願學習,女人就像棉花糖,一顆就夠了,時不時拿來甜甜嘴很好,吃多了,會蛀牙。」
「只有一顆棉花糖,總有吃完的時候。」
「那就省著點吃,真吃完了,再買下一顆也不晚。」
「可是……」可是,不對啊,怎麼比來比去,女人就變成食物了?「ㄏㄡ,我就知道你老是把我當食物,對我又啃又咬的。」
「你不是食物,真的不是,食物不會發出那種誘人的聲音。」他意有所指。
「你——」
「睡覺。不想睡,就來做運動。」
「不要,今天不許你踫我,我不想當食物。」
這一晚,小倆口居然是拌嘴拌到睡著,至于誰輸誰贏,不重要。
第10章(1)
未經分隔的寬敞空間,位于別墅的三樓,為了可以一覽無遺外頭的山巒景致,落地窗取代了水泥牆,而靠近入口的那端,則擺著幾樣健身器材。
這是余蓓妮專屬的舞蹈兼運動教室,她喜歡運動,但討厭健身房的人來人住,所以只好將喜愛的老師聘請回來,在她的專屬空間里,進行一對一的教學。
她讓人推開了落地窗,好讓外頭的清新空氣和室內對流。
在瑜珈老師的帶領下,余蓓妮極盡所能的伸展著自己的身體,一個半小時後,盡避香汗淋灕,然而身體和心靈都獲得了舒展與解放。
送走了瑜珈老師,她回房梳洗休息,並在接近中午的時候,接到了溫雪玫打來的邀約電話。
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中……
還記得,就是因為這次的踫面,她受到溫雪玫的挑釁而方寸大亂,最後愚蠢的葬送了自己的婚姻,但如果溫雪玫天真的以為今天她只要坐在椅子上,不費力氣的說幾句話,就能讓她和上次一樣失去理智,那溫雪玫就想得太美了。
受過慘烈教訓的她,為了這一天,早已全副武裝,扞衛自己的婚姻,是她的權利跟義務。
余蓓妮刻意將自己打扮得遠比過去每一天都還來得明媚動人,化上了無懈可擊的妝容,長鬈發綁成浪漫的公主頭,穿上最能展現幸福小女人的服飾,風姿綽約的前往溫雪玫下榻的飯店。
喔喔,差點忘了,她還要戴上她的愛情幸運物——潛水表。
一眼就見到溫雪玫,她步伐婀娜的走向她,然後在她對面的空位優雅入座。
「抱歉,我來遲了,你等很久了嗎?」
「還好。喝什麼?」
咖啡……好想喝咖啡!「果汁。」余蕾妮咬牙說。她答應過棠璿了,一天只喝一小杯咖啡,瞧,她是不是很乖?晚上應該跟他討賞才對!
「沒想到我會私下約你出來吧?」
「有想過。」余蓓妮說。
「怎麼說?」溫雪玫挑眉問。
「很簡單呀,因為你和棠璿是老朋友啦,會約我出來,我一點都不意外。」故作天真的說。
呿,還以為她知道了什麼,沒想到這個余蓓妮真以為她和尹棠璿就只是老朋友,愚蠢至極。
「那天潛水我玩得很開心,真可惜你後來沒跟我們一起去吃海鮮,那里的食物真不錯呢!」余蓓妮贊道。
「喔,沒啥可惜的,那家店以前我們就常去了,怎麼,璿沒跟你說嗎?」
「那是以前,你已經很久沒回台灣了,听過景色依舊、人事全非這兩句話嗎?棠璿就說那家店改變了很多,不只廚師,連老板都不知道換過幾任了,早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了,不過,新聘請的廚師手藝真不賴,棠璿可是贊不絕口。」
「但有些經歷過的東西,不管隔得再久,仍是生命中輝煌的一頁。」溫雪玫說得意味深遠。
「沒錯,所以比較適合留在心里默默品味。」余蓓妮眨著大眼楮說。
兩個人一來一往的對話幾句後,溫雪玫發現,她似乎小看了余蓓妮這個丫頭,決定更單刀直入的攤開來說——
「你知道吧,我跟璿是大學同學,就連到美國念書,我們也是一起去的。」
「嗯哼,然後呢?」
「我們曾經交往過,足足有六年。」
六年!可惡,居然被溫雪攻佔據了棠璿那麼長的時間!余蓓妮小小的發酸。
「嗯哼。」她啜了一大口冰涼的果汁,滿足的眯起眼楮。
「如果我說我們想要再續前緣……」
余蓓妮終于將目光抬起,看向溫雪玫,她沒有說話,就只是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直直瞅著溫雪玫。
「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和璿的婚姻是建築在利益交換的基礎上,你們之間根本沒有所謂的真感情,但我和璿不同,我們一起走過青春歲月,擁有各自人生中最精華的六年,那是很刻骨銘心的。」溫雪玫激動的說。
「我懂你的刻骨銘心,就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嘛!」
「余蓓妮,我不是在跟你打哈哈,我是認真的,我要璿回到我身邊。」說得斬釘截鐵。
彎起一抹笑紋,俏皮的答,「不行喔,因為我們還沒打算離婚。」
「所以我希望你放過他,不要再用婚捆的枷鎖束縛他,還他自由。」
余蓓妮托著腮幫子,一臉興味的看著溫雪玫,「就算婚姻是墳墓,當初也是棠璿自己跳進來的,所以你不該來求我放過他,你該求的是他是否想放過自己,也許你覺得是枷鎖,但對他來說,是一種甜蜜的負荷呀!」笑咪咪的說。
「那你可以容忍你的丈夫心里有別人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手上戴的那支潛水表是怎麼來的?」
余蓓妮做出願聞其詳的表情。
「那時我們都很瘋潛水,幾乎每到周末,就迫不及待的殺到海邊,當時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盡避我不喜歡,仍為了他,每個禮拜都陪他去。這支表是璿在拿到潛水教練執照時,我陪他一起去挑的,那是屬于我們兩人的紀念品。」
筆意轉動手腕上這支過大的潛水表,「不過,這支紀念表現在戴在我手上欸,棠璿把他送給我了。」說話的同時,余蓓妮又彎起一道美麗的唇線。
「就算你戴著它,也參與不了我們走過的青春。」溫雪玫諷道。
「我沒想過要參與啊!我是沒參與過棠璿的青春,同樣的,棠璿也沒參與過我的青春,別說得只有你們的青春是青春,別人的青春就不重要。」她抹開不以為然的笑,接著又說︰「你說你不喜歡,但還是陪他去,我跟你不一樣,我不喜歡,我就不去,我要去,就是真正喜歡,我才不希望我們相處的時間里,有一丁點的勉強、犧牲、奉獻,哪怕只是一秒鐘。」
「余蓓妮,除了錢,你能給璿什麼?你能成為他最有力的幫手,陪他打天下嗎?若不是你家有錢,你根本什麼都不能,你對璿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溫雪玫激動地說。
「我是不能成為他最有力的幫手,不過我很清楚,每個人都有拿手與不拿手的事情,我只要做我拿手的就好,不必假裝能干,去做一些我不拿手的,而且,我對棠璿怎麼會一點用處都沒有呢?你不是說了,我家有錢,再說,他需要的或許不是一個能干的幫手,而是一個甘願等門的小女人,這點,你問過棠璿的意見嗎?」她四兩撥千斤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