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再困難的事,都已不存在了。」他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但也只有心有靈犀的齊雨靜明了他的意思。
他對上她微笑的璀亮明眸,露出真心的笑容。
也是,撇開那些待處理的麻煩事兒,謝天鴻夫婦只要想到孫子醒了、活了,再過不久,就能恢復健康,他們就感覺到幸福的存在。
至于蕭昌瑋跟柯郁茜,即將面對一場人生風暴。
第7章(1)
謝皓晨的人生重現陽光,新的生活開始了,他可以離開家里,到約莫半小時車程的私人醫院去復健,賦予重任的齊雨靜則是開車來回接送他。
只是,躺了兩年的植物人奇蹟似的蘇醒過來,而且還是RM金控集團的大總裁,再加上兩年多前未破的舊金山綁架案,不僅警方主動聯系,消息靈通的記者狗仔又出現了,別墅前、醫院門口滿是媒體記者,甚至還有人假扮病人混進復健科被揪出來,還有往返醫院時,媒體車不要命的追逐,都是險象環生。
于是,謝皓晨改成在家復健,由于地下室就有健身房,再添購一些器材,在家就能做復健,私人醫院的護理師每天都來,同時也指導齊雨靜如何讓他循序漸進的復健。
地下室的空間極大,巧妙的設計下還有自然采光與流暢的動線,再加上在自己家里充滿隱私,因此他對恢復健康極具信心,只是,想是很簡單,做下來可苦了!
他的四肢關節就像生銹的齒輪,發出嘎嘎作響的怪聲,而一個又一個簡單的復健動作,一次次的舉手、一次次的邁步都很辛苦,痛是基本,但虛弱的體力令他備感挫折,好幾回不得不坐在輪椅上喘氣。
齊雨靜一直在他身邊陪伴著,看著他的狼狽不堪、他的挫折、看著他強咬著牙關苦撐,看他一次又一次的在跑步機上摔倒,再喘著氣站起身來。
「辛苦了,加油。」
一次次的溫柔鼓舞,她的臉上永遠帶著笑意。
而他每一次的癱坐、跌倒,都令他難以想像自己竟然會有這麼虛弱的身體,因為,他怎麼使力都無法靠自己的力氣站起來,而她,在護理師不在時,更得幫忙撐起他。
「麻煩你了。」他總是感到抱歉。
「沒關系,這就是所謂的『延伸任務』之一,讓要守護之人達到最理想的狀態,我就可以結束任務了。」
謝皓晨沒多說什麼,他心里對她是有盤算的,他已將齊雨靜納入他的未來。
每每看到她,他心里就有了穩定的力量,讓自己被壓榨到僅存的一點點意志力及體力再度充滿,他知道他不會也不可以懦弱,他要變回以前的他,這樣,他才能站在她身邊,成為她的守護者、成為她後半人生的重要支柱。
「今天練習夠了,休息吧。」齊雨靜溫柔的看著他。
他喘著氣兒,搖搖頭,執意要再練習久一點。
她凝睇著他,在她二十多歲的生命中,遇到很多出色的男人,尤其齊氏家族里多的是俊男美女,各方能力皆出色。
但謝皓晨真的很不一樣,他冷靜、有自制力,對自己爺爺、女乃女乃的不舍、愧疚,還有面對好友的背叛及柯郁茜的心狠手辣所展現的忍辱負重,這個男人經歷了很多,卻有過人的毅力及勇氣,真的很不簡單!
她痴然凝望,沒有察覺自己的眼神里飽含著滿滿的贊賞,以及更深、更濃且她所不知的情緒。
思緒間,就見步下跑步機的謝皓晨突然腳一軟,她連忙拿起身旁的軟墊沖上前,但來不及了,他無法控制的往前撲跌,她下意識的丟下軟墊上前環抱住他——
「不行!」
他要她閃開,因為他無法使力,但,來不及了,他整個人跌向她,將嬌小的她撲壓倒地,即使她身後正巧有她丟下的軟墊,讓被當成肉墊的她不至于摔疼了,但這段時日,他配合食補加上正常進食,身上已多養了幾公斤,重力加速度下,重量實在不輕!
罷硬沉重的身軀下就是她柔軟的嬌軀,腦海突然浮現他還是魂魄時,曾經不小心撞見的青春胴體……他急喘口氣,卻見她美麗的臉蛋皺成一團,邪念頓消,他逼自己要趕快撐起身來,免得壓痛了她。
但在他一次次撐起又無力落下間,無法控制的來回踫觸到她胸前的柔軟,他已意識到下月復間傳來的灼熱——
「你們在干什麼?!」
柯郁茜突然走進來,不悅的怒斥聲打破這微妙的氛圍,跟在她身後的還有蕭昌瑋。
「麻煩幫個忙,呼……皓晨跌倒,我要扶他——」
齊雨靜的話還沒說完,蕭昌瑋就上前拉起謝皓晨,扶著他到一旁的沙發坐下,再回頭看著逕自起身的齊雨靜,她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而且,那紅暈還蔓延到她女敕白的脖頸,格外的誘人。
他感到妒嫉!他幾次引誘她,她都未曾有過眼下動人的神采。
謝皓晨坐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看到她粉臉上的紅暈,心情從原本被發現自己對她有的困窘轉為愉悅——這代表著她對他也是有感覺的!
柯郁茜簡直不敢相信,謝皓晨看女人的眼神能如此的溫柔、充滿著喜不自勝,她沒好氣的提醒,「皓晨,我得提醒你,我在外人眼中,還是你的未婚妻!」
聞言,謝皓晨溫柔凝睇的眼神從齊雨靜的臉上移開,落到她臉上,神情、口氣都變得冷峻無比,「那是當然,你不是很努力的派人四處散播不實的謠言嗎?」
「謠言?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就算知道也只能裝蒜,因為他醒來,她跟蕭昌瑋幾座金山銀礦瞬間沒了,現在惟一能做的,就是佔著未婚妻的位置不放,再向謝家狠狠敲回一筆。
「不懂?你這個代理總裁沒去上班?」他冷聲又問。
她還是沒說話。
「那可真好笑,沒踏進公司一步的我竟然知道。」他這話自然是嘲諷,「那就由我來說吧,最近公司里有傳言,我在清醒後,愛上名醫的堂妹,對兩年多來任勞任怨、扛起公司重任的你不理不睬,為此,你還委屈的搬出去,因為我只要雨靜住在這里,也只要她替我打理一切、幫忙復健……」
柯郁茜的表情愈來愈不自在。
「齊雨靜鳩佔鵲巢,逼你這個正牌未婚妻只能靠工作療傷,而你哀傷得不知如何是好,因為,你是一個連我變成植物人都願意托付終身、深愛我的女人……」謝皓晨冷冰冰的看著她,「你顛倒是非的能力,還真是無人能敵。」
「我、我拒絕被你污蔑,我是真的沒听過這些謠言,再說,就算公司有這些傳言,也不可能會傳到我耳朵里。」柯郁茜絕對打死不認。
蕭昌瑋也連忙接話,「是真的,我跟她同在一個辦公樓層,也不曾听過。」這當然也是謊言。
謝皓晨笑了,「那可真怪了,我這幾日親自打電話詢問各部門主管要一些相關資料,也問了公司的傳聞,幾乎每一位主管都提到了這件事。」
「也許、也許因為事關郁茜,眾人就更不敢將話傳到她跟我耳里了。」蕭昌瑋自以為是的做了一個合理解釋。
「我還是不懂,雨靜跟我的事,連可以上天下地的狗仔都打探不到,近日卻能在公司內部傳開,」謝皓晨挑眉看著說不出話、神情困窘的蕭昌瑋,再看向緊抿著唇的柯郁茜,「我相信,再過幾天,雜志報紙也會見到相關報導。」
謝皓晨的臉色冷峻得嚇人,柯郁茜的臉色微微一白,她真的被他看得如此透徹?
她的確花錢請人報導她要的內容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