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我為什麼點油燈?」他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才緩緩開口。
「嗯,是挺奇怪的。應該不是停電,院子里那感應燈剛剛還亮著呢,是燈壞了嗎?」
金曜升深吸了口氣。「萱萱,你準備好听我的秘密了?」
「準備好了。」她點頭,眼神堅定。「和燈有關?」
「算是吧,」他時了口氣。「用說的比不上親眼所見,我直接讓你看好了。」
說完,他抬起手,釋放出輕微的電流。
當閃電般的金色光芒在他指間流竄時,湯子萱低呼一聲,訝異的張著嘴,一臉稀奇的看著他掌中金色的光芒,為那美麗的顏色所吸引。
「阿升,好美啊!」她驚喜的贊嘆著,「你怎麼做到的?教我!」
金曜升被她的反應給弄得呆愣當場。
「阿升?」久久沒等到他的回應,她才不舍的移開目光,疑惑地望著他,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怎麼傻了?是發電的後遺癥嗎?」
他回過一神來,收了掌中的電流,握住她在他眼前揮動的柔荑。
「你不怕?」
「嗄?」湯子萱不解。「怕什麼?」
「這個。」他又發了一次電,這次閃電光芒粗大了些。「你不覺得我是異類,不覺得恐布嗎?」
「原來你是說這個。」這時,她才從這美麗的震撼中反應過來,想起這就是他所謂的秘密,以及這個秘密曾經帶給他的傷害……應該說,是得知這個秘密的人帶給他的傷害才對。「我不怕,相反的,我很喜歡,你不覺得這個光芒很美,很神聖嗎?」
「是嗎?」金曜升看著掌中竄流的電光。被她這麼一說,似乎真的有種神聖的感覺……他知道,這只是心態的問題,從小到大,他的電光並沒有變化,變化的只是看的人,以及心態。「早知你是這種反應,我糾結了那麼久為的是什麼?」
「呵呵!」看他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四個字,把人憂天,三個字,自作孽,兩個字,活該。」
他伸手將她圈進懷里。「那一個字呢?」
「一個字啊……就是‘哈’!」
「哈!」金曜升也忍不住笑。
第10章(2)
「啊……」這一瞬間,久違的酥麻感再次竄過湯子萱全身,讓她又癱軟在他的懷里,她雙頰泛起嫣紅,輕喘著,因這感覺實在是太過撩人。
「我現在總算知道,所謂觸電的感覺,其實是你在放電。」她嬌媚的嗔了他一眼。「那時我還以為是因為對你來電呢!現在想起來,我和佑瑋學姊根本是在雞同鴨講,各說各話。」
想起當初和佑瑋學姊的談話,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在金曜升疑惑的眼神下,她跟他說了一遍當時的情況。
「我想,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他輕笑道。若不是這樣,恐怕這遲鈍的小東西不會那麼快接受他吧。「不過那可不是放電,至少我沒有刻意放電,那只能算是……漏電,而且只有面對你才會。」
「真的?只有對我?」她訝異之余覺得欣喜。
「嗯。」他點頭。
「對了,你這個秘密和那個有什麼關系嗎?」她指了指桌上的油燈。
「哦,這是秘密的延伸。」金曜升模模鼻子。「我學會控制之後,只出現了兩個意外,一個就是對你漏電,另一個就是成為電器殺手,任何電器一到我手中,三十秒之內必壞,所以只要管家不在,我就得過這種原始的生活。」
「咦?可是你按個電燈開關,只需要一秒就夠了,用不到三十秒。」
「小東西,我說的是三十秒‘之內’,而不是三十秒,意思就是說,撐得最久的也頂多三十秒而已,有不少是一踫就壞,有的也不過是多撐幾秒鐘而已。」
「你干麼老是叫我小東西啊?」心情一放松,她向後仰躺,頭枕在他的腿上,睜著圓圓的眼楮睞著他。
「因為你就是個小東西啊!」他笑。拉來一件涼被為她蓋上,雖說已經七月分了,可是夜里的山風一吹,還是有些涼意。
他們聊到了很晚,聊到星星都困了,然後相依偎地在沙發上睡著。
他們錯過了首展,但是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客廳,將手中的晚報輕輕地放在茶幾上,靜靜的看著相依偎的兩人,面癱的臉上徐徐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他彎身,油燈昏暗的光芒投射在臉上,赫然是管家後羿。
他抬手用食指輕輕地抵在湯子萱的眉心,無聲地說道︰「少爺就交給你了,請你好好的愛他。」
不知道是听見了,還是作了什麼夢,湯子萱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個盈滿幸福的微笑。
後羿轉而望向金曜升,一樣無聲地開口,「少爺,當初欠您的終于還清了,我的任務已了,您保重,後會有期。」
說完,他的身影像是溶入了黑暗中般,漸漸地消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晚報上,大篇幅的報導著這次的木雕個展,大大的標題寫著——
金曜升木雕創作展雙料金質獎作品親情與愛情的饗宴
木雕個展非常成功,除了非賣品之外,剩下的作品全都被搶購一空,其中有三件以拍賣的方式競拍,拍出了絕對的高價,更引起媒體的大肆報導。
當金曜升接受記者訪問,問到未來的規劃時,他說道︰「這次木雕展所賣出的金額,將全數投入金氏基金會中,而我本人也將接任基金會董事長一職,投入公益事業,回饋社會。」
「那金先生的木雕事業呢?」
「木雕是我的興趣和愛好,我不可能放棄,當然會繼續下去,這與基金會並無沖突,反而相輔相成,就像是這一次將所得捐出一樣,一個木雕作品,能換來一個偏遠地區小學至少一年的午餐,能安養一些植物人或照護一些三失老人,我想都非常值得。」
湯子萱窩靠在金曜升的懷里,看著電視里的訪問節目,無法想象那個對著鏡頭侃侃而談的人,在初識那時,還是個個性孤僻,不喜歡接觸人群,排斥他人接近的人。
「你真的決定了?」她輕聲地問。
「嗯,決定了,我也跟我爸說過了,等我們結婚後度完蜜月,就正式接手基金會。」金曜升輕輕的撫著她的頭,低聲應道。「別擔心,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再說不是還有八個哥哥嘛?他們可都是基金會預定的志主。」
「我不擔心,我當然知道你做的每個重大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擔心的人是金老爺子,他不想你過得不開心。」她輕笑道。
「我想也是。」他輕嘆了聲。「既然享受了父母所給予的權勢和財富,就必須承擔起相應的責任,更何況他們對我是那麼的愛護和包容,我能做的,就是接于他們肩上的責任,讓他們享享清福,我爸的年紀大了,心髒又不是很好,我想在五年之內全面接下家族的事業。」
「你想通就好。」
「不過我爸的個性真是暫扭,擔心我就直接跟我說嘛!」金曜升撇撇唇,眼底的暖意卻越來越盛。
「呵呵,其實你們是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兩。」
「我才不會這樣。」
「是嗎?那是誰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失敗了好幾次,好不容易做出一個滿意的陶藝品,送給金老爺子的時候,還說什麼在路邊攤看見,覺得還順眼,就順手買出來,不喜歡的話就丟了?」
仰首回頭看見他紅紅的耳垂,她忍不住偷笑,卻被他抓個正著。
「好啊,你敢取笑我!」金曜升手指往她服下一搔。
「啊!」湯子萱尖叫一聲,從沙發跳起來想逃,卻依然慢了一步,讓他從後頭勾住她的腰,將她拉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