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她、他喜歡她、他喜歡她、他喜歡她……她的腦袋里不停的回蕩著這句話。
想到俊雅又溫柔的鳳大哥竟然喜歡她,她忍不住芳心暗動,粉潤的嘴角高高翹起。
她下意識捂著胸口,試圖平復有些失速的心跳,在房里來回踱步,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在心頭蕩漾開來,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
只是,他為什麼會喜歡她?莫非是……對她一見鐘情嗎?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他光果身軀的那一幕又驀然浮現在她眼前,她吞咽了下唾沫,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會這麼幫她嗎?溫瑩兒忍不住這麼揣測。
一直到深夜,她還懷著極度亢奮的心情,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遲遲無法入眠,不停的回味著他對她說的那幾句曖昧不明的話。
他真的喜歡她嗎?
翌日一早,一行人上路,共有三輛馬車,溫瑩兒坐在最前面那一輛,後面兩輛則載著要帶回杭州的貨物,而官鳳翔和段青與其他四名護衛皆騎馬隨行。
獨自坐在馬車里的溫瑩兒,此刻漾著甜笑,有些失神的輕撫著頸子上掛著的一塊通體透明的玉佩,這是今早出門前鳳大哥送給她的——
「你怕熱,這塊冰玉你戴在身上,能夠消些暑氣。」
她反復思量他這句帶著寵溺的話,出生在金絲山莊,她很清楚這種冰玉極為罕見,價值不菲,他竟然舍得送給她,想來他應該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心頭的雀躍從昨夜就沒停過,她其實很想當面跟他把話說清楚,但即使她性子爽朗,不拘小節,也覺得這種事若由女孩子開口,有點難為情,還是等他自個兒對她說吧,或者,她可以給他一點暗示。
等等,若他真的向她告白,她該怎麼回應?她……喜歡他嗎?這種復雜的心情她從來不曾感受過。
回想起這些天,他對她的細心照顧,再想起昨夜她原打算自個兒啟程時的依依不舍,細思好一會兒,溫瑩兒覺得她應該也是喜歡他的,要不然怎麼會不想和他分開?他們這樣是不是就叫兩情相悅?
她突然憶起當初她鼓勵綾綾一塊逃婚時說過的話——我們一起去外面見識見識,然後找一個自個兒喜歡的人嫁,你說好不好?
沒想到在逃婚的路上,果真讓她遇上一個喜歡的人了!
她迫不及待想快點到杭州,找到綾綾,告訴她這個好消息,綾綾要是知道了,一定也會很高興的,然後……她會嫁給他這麼想著,她羞紅了小臉。
「瑩兒怎麼了,一個人笑得這麼開心?」
突然听到熟悉的溫醇嗓音,她猛地回神,才發現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鳳大哥正打開車門看著她。
「啊——沒有、沒事……」溫瑩兒羞窘的連忙搖頭。
闢鳳翔瞅了她一眼,「你的臉好紅。」
「是嗎?」她下意識的伸手遮住發燙的小臉,隨口編了個理由,「可能是天氣熱,給悶出來的。」
「那塊冰玉沒用嗎?」官鳳翔困惑的黑眸緊瞅著她。
「冰玉很好。」她忙不迭說。
「還是馬車里太悶了?不過怕金絲山莊的人會發現你的行蹤,還是只能委屈你待在馬車里。」
「嗯,我明白。車里有扇子,我又戴著冰玉,不會太熱,真的。」她哪好意思老實告訴他,她是因為胡思亂想,再加上突然看見他,才會羞紅了臉,要是被他知道了,多丟人哪!她趕緊轉移話題,「對了,馬車怎麼突然停了?」
「該用午膳了,來,我扶你下車。」官鳳翔朝她伸出手。
溫瑩兒扶著他的手臂走下馬車,臉上的潮紅褪去不少,但隔著薄薄的夏衫觸踫到他溫熱結實的手臂時,不禁又染上兩抹紅暈,心像在打鼓似的跳得好快。
她暗罵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忸怩,一踫到他便臉紅心跳。
闢鳳翔那雙黝深的黑眸將她的羞態盡收眼底,嘴角勾起深深的笑意。對付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實在太容易了,顯然昨天那番曖昧不明的話,已經在她心里掀起了波瀾。
不過她紅著臉的嬌羞模樣倒挺誘人的,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才拿起馬車里的一頂帷帽,溫柔的替她戴上。「在外頭要暫時委屈你戴著帽子,免得被人認出來。」
「嗯。」溫瑩兒溫順的輕應一聲,戴著黑色紗帽跟他一起走進前方的客棧。
不久,小二將菜送了上來,溫瑩兒掀開黑紗一角,發現全是她愛吃的,還來不及自己動手,就看見她的碗里已經堆滿了菜。
「快吃。」
听見他帶著輕哄的嗓音,溫瑩兒忍不住胸口一甜,這種被人呵寵的感覺美好到就連吃飯時,她的嘴角也一直往上輕翹著。
情竇初開的她,此刻一顆芳心滲著蜜汁,眸里眉間都染上一抹喜色。
第2章(2)
用完午膳,準備離開時,守在外頭的段青走了進來。「爺。」
「有事?」
「關總管捎了封信給您。」段青恭敬地將信遞給官鳳翔。
接過信,展開閱畢,官鳳翔眼里掠過一抹濃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南宮綾竟然被玉如意給遇上了。落在妖醫手里,這下南宮綾插翅也難飛了。
他心情大好,將信收進懷里。
「信里寫了什麼,怎麼你看完之後這麼開心?」溫瑩兒好奇的問。
「一些生意上的事。」官鳳翔斂起笑意,正準備伸手扶她上馬車,沒想到她快一步施展輕功,自己跳上馬車,見狀,他銳利的黑眸微微眯起,「瑩兒,你懂武功?」
取下頭上的黑紗帽,她輕輕點頭,「嗯,我小時候跟一位在金絲山莊當護院的老師父學過幾年武功。」
「怪不得你身手比一般姑娘利落許多。」由于她不愛人跟前跟後,所以他沒讓那兩名侍婢跟著一塊來,不過方才在看她使了一手輕功後,他決定暗中加派些人手盯著她,以防她逃走。
渾然沒有察覺他的不懷好意,溫瑩兒依舊笑吟吟的,「教我武功的師父後來告老回鄉,他就住在杭州,所以我和綾綾原本打算一起去投靠他。」
闢鳳翔略微沉吟,「你們一路往南走,金絲山莊也許已經猜到你們的想法,說不定已經到你師父那兒去埋伏了。」
「不可能,師父從小就很疼我,他不會出賣我的。」她的語氣非常堅定。
「也許他不會出賣你,但若金絲山莊派人暗中守在他的住處附近,等你們一現身,不就直接被逮個正著嗎?」
「這……那該怎麼辦,我已經將他的住所告訴綾綾了,若是綾綾先我一步到那兒的話……」溫瑩兒不禁一臉憂急,氣自己當初怎麼沒想到會有這種後果。
「若你不嫌棄,我在杭州有幾處宅第,屆時你和南宮姑娘踫面後,可以在我那里住下。」官鳳翔溫聲提議。
「這樣也好,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找到綾綾,不能讓她去我師父那。」
闢鳳翔連忙安撫,「你不要著急,你把你師父的住所告訴我,後面的馬車里有信鴿,我用信鴿送信回杭州,派人留意南宮姑娘的行蹤,若有消息,就先將她帶到舍下,這樣可好?」
「好。」溫瑩兒對他的安排感到很放心也很滿意,沒有多想便將老師父的住處告訴他。
「我這就去寫信。」
闢鳳翔走回客棧,借了筆墨,寫了封信交給段青,段青立刻從後面那輛裝著貨品的馬車里取出一只籠子,抓出其中一只信鴿,把信系在鴿子的腳上,將信鴿放飛。
看見鴿子飛走,溫瑩兒懸著的心這才落下,只是她不知道官鳳翔在信里只寫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