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
亂棒齊揮間,球棒和西瓜刀就像一道道殘影凶猛落下,不過奇怪的是,吳竹章卻毫發無傷,反倒是那個被他拿來當擋箭牌的男人早已滿身鮮血,當場暈死。
戴彩心髒猛縮,差點要尖叫出聲。
雖然她從小就跟著父親學習武術,但那全是赤手空拳的比劃,她從來沒見識過這麼可怕的場面,一時間嚇得微微顫抖。
不過看著吳竹章始終從容鎮定的神情和矯健的身手,她又莫名覺得……覺得……
他好帥!
簡直就比爸爸帥上一百倍!
搗著愈跳愈躁動、愈燒愈滾燙的胸口,她幾乎听不清警方又在電話里說了什麼,只將案發地址又重復了一遍,便女乃下手機轉身從後座拿出方向盤鎖,迅速推開車門沖了出去。
「你下來做什麼?︰」看見戴彩非但沒有開車離去,反倒沖出車外,吳竹章冷靜的表情終于露出一絲驚慌。
「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說話的同時,戴彩也有樣學樣的偷襲,直接將方向盤鎖狠狠砸向某個背對著她、拿著西瓜刀正要砍向吳竹章的金發混混頭上。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殘暴傷人,但如果要在傷害壞人和朋友受傷之間做選擇,她寧願讓自己的雙手染上鮮血——就算此時她恐懼得只想尖叫也不後悔!
突然被人從背後敲了-記,金發混混白眼一翻,昏倒在地。接著戴彩又將方向
盤鎖砸向另一人,左腳也往左前方狠狠踹去。
原本她只是瞄準偷襲者的月復部想將人踹倒,誰知那人為了閃躲,一彈一跳,她的高跟鞋就在電光石火間意外踹中對方的腿間——
「嗷!」那人搗著,當場彬倒在地。
砰!
同一時間,那個被她用方向盤鎖砸中的第二個人直接倒在另一名同伙背上,手中的西瓜刀意外的插進對方的。
「……」吳竹章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三名混混啪啪啪地在他面前陸續倒下,猶如骨牌效應一樣精彩紛呈,也如恐怖片一樣驚悚。
老天,他覺得婚後他不只不能做壞事,更不能惹他家美人生氣,否則以某人凶暴的程度,他的下場一定會跟這些人一樣,不是「弟弟」不保,就是不保!
「靠!你們竟敢……竟敢……」
見自家兄弟一個個倒地,只剩下他一個人,混混又驚又恨,連忙丟下球棒作勢要逃。
這時吳竹章眼尖的發現混混在轉身的瞬間從懷里掏出了某樣東西。
難道是——
「去死!」混混獰笑,手中的槍管在陽光下折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
「危險!」吳竹章快步沖到戴彩身前護住她,並順手抄起吊掛在自家外牆上的一盆三色董,用力砸向那在陽光下現形的槍枝。
砰!
隨著槍擊聲爆響又消逝,兩秒後,吳竹章和戴彩仍舊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只是他們右後方的圍牆上卻多了一個凹洞。
混混愣住,還沒來得及反應,吳竹章已如一頭瞄準獵物的黑豹疾射而出,直接撲向那名混混,奪下他手中的槍。
戴彩愣在原地,還無法從差點被人槍殺的恐懼中回神。
若不是阿章及時護住她,用盆栽將槍管打偏,她和阿章恐怕就要蒙主寵召了……
幸好有阿章,幸好阿章毫不猶豫地用身體保護了她——
這輩子她從來沒這麼感激過一個男人,更沒遇過像他這麼勇敢無畏的人,阿章不只是她的貴人,更是她的恩人!
她真是愛死他這個朋友了!
第4章(1)
「是上次在飯店抓到的那只毒蟲的同伙。」送走警察後,吳竹章關上自家大門,這才明白自己惹到誰了。
擋人財路就像殺人父母,那些人為了報復,曾偷偷調查過他,知道警備重重的「鏢」保全公司不是下手的好地點,才會埋伏在他家附近等待機會。
結果說到底,他還是連累了小彩。
「原來如此。」戴彩坐在客廳沙發上,總算恍然大悟。「不過這群人也太目無法紀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直接開槍殺人,幸好當時路上沒有其他人。」
「我想他們只是想給我一個教訓,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殺人。」吳竹章邊說邊走向她。「只是當時的情況出乎意料-最後那個混混才會狗急跳牆地開槍。」
「好在他們都被抓住,以後再也不能做壞事了。」戴彩聳聳肩,很慶幸那些混
混的報應。突然,她臉色一變,起身指著他左臂上的血漬。「你身上怎麼會有血?你受傷了?」
吳竹章一愣,立刻低頭查看。「我沒受傷,這應該是被沾上的。」
「你確定?」她擰眉,走向他仔細觀察。
因為意外發生得太突然,警察抵達後,她和阿章也得協助錄制口供,提供住家的監視器錄影帶作為證據,導致她一直沒發現他身上的血跡,不過見他衣服沒破,應該真的是被沾上的。
「對不起。」在她低頭檢查他的身體時,他終于忍不住低聲道歉-直到現在仍然忘不了子彈射出的那聲巨響。
先不管當時那個混混將槍管瞄準誰,他都讓她陷入了危險之中。
戴彩詫異地抬頭。「對不起什麼?」
「當初是我招惹了那只毒蟲,卻連累到你。」他目光晦暗。
「你亂說,當初明明是我把那只毒蟲給掀趴的。」她實事求是地糾正。「所以應該是我連累到你才對,那些人根本就找錯對象了。」
他一愣,一時間竟被她的「實話」堵得啞口無言。
「何況今天你也救了我一命,應該是我要跟你說謝謝才對。」她皺了皺眉,忽然想到剛才若不是她貿然加入戰局,那個混混恐怕也不會被逼得掏出手槍,何況以阿章的身手,就算沒有她幫忙也能全身而退,更別說當時他早就命令她離開並報警,是她沒听他的話——
說來說去,還是她連累了他。
輕咬下唇,她忽然有些心虛,竟無法直視他,只好佯裝轉身觀賞屋子的裝潢,藉此掩飾內心的情緒。
吳竹章露出溫柔的淺笑,眼中盡是濃到化不開的情意。
若是一般的女人遇到這種事,不是嚇昏就是嚇得哭哭啼啼,大概也只有她能這麼「理直氣壯」地把責任通通往身上攬。
她怎麼會這麼可愛啊!
「你家一點也不亂,你當時果然是想支開我,對吧?」看著整潔的屋內,戴彩忽然想到他說過的話。
吳竹章一臉無辜,聰明的不否認也不承認。「我先進去換件衣服。」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看他「畏罪潛逃」,她不禁啼笑皆非,不過心中更多的是對他的感動和感激。
事實很明顯,這個男人早在發現不對勁時就決定要先保護她,一如當時混混掏出手槍時,他也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她。
他看似玩世不恭,卻比誰都心細如發,總在危機時刻挺身而出,就算老是穿著西裝外套搭配騷包花襯衫,還是難掩他與生俱來的正氣——
他果然是個大好人,而且還是個懂得保護女性的超級好男人!
要是王先生的個性能像他一樣就好了,唉……
想起王冠晨以及在飯店看到的那個吻,戴彩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雖然根據卜卦結果,王先生的確是她的真命天子,但兩人目前什麼都不是,她就連吃醋或抓奸的資格都沒有,況且……老實說,她看見那個吻時,也不覺得有太多忌妒的情緒,頂多就是恐懼自己真的會孤單到老……
這樣似乎有點不正常?
不過她和王先生都還沒開始談戀愛,所以不忌妒應該也算正常吧?
她一臉糾結,實在理不清到底是什麼想法,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異響。她一愣,側頭仔細聆听,似乎是什麼動物用爪子抓門的聲音——糟了,難道是阿章養的寵物趁剛才一陣混亂時跑到外面,現在進不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