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夫自有惡妻磨 第14頁

「許初霞,我洗好了。」浴室里傳來了杜軒懷的叫喚聲。

「噢。」放下車子,她走進浴室扶他出來,剛沐浴餅的杜軒懷,身上清冽的男性氣息拂過她鼻端,微帶濕意的手搭在她肩上,暖熱的濕氣和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肩上的衣料煨進她肌膚里,彷佛有股電流隔著衣服竄進,令她肩膀那里灼燙了起來,一直蔓延到心口處,起了微微的騷動。

扶他坐到床邊後,許初霞忍不住提議。「杜軒懷,我覺得這樣扶來扶去也不是辦法,你還是學著用拐杖比較方便,這樣半夜要上廁所也可以自己去。」

她不想再當他的拐杖,雖然知道他對她沒有那個意思,可是扶他難免就會有肢體接觸,原本她是覺得無所謂,但最近當他太靠近時,她會莫名的心跳加快,根據以前的經驗,這是一種危險的訊息,她還是盡量避免為妙。

杜軒懷沒有多考慮就否決她的提議。「我右肩的傷還沒完全好,撐拐杖會痛。」

在醫院時,他試過拄拐杖走路,但發現會讓他肩膀的傷隱隱作痛,而且醫生也建議他盡量不要走動,以輪椅代步,因此不到一天,他就決定不用那種東西了。但還是有些輪椅到不了的地方,這時候就必須要有人攙扶才行。

她沒轍的嘆氣,「你這樣,要是我不在身邊,你不是很不方便?」

他丟給她一句,「所以你不能亂跑。」

「下次我要是煩了的時候就不管你了。」見他說得這麼理所當然,似乎吃定了她,許初霞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接著,瞥見剛才放在櫃子上那輛陳舊的玩具小汽車時,她好奇的拿起它,「欸,這麼髒的模型汽車你怎麼會把它放在抽屜里?」

看見她手上的玩具小汽車,杜軒懷眼里掠過一抹懷念。

「那是以前一個迷路的小女孩送給我的。」在十二歲以前,他一直和外公住在這里,十二歲之後才搬到現在住的那棟房子,這間房就是他當時的房間。

幾年前他把這里重新裝潢過,這台模型汽車卻一直舍不得丟,因為對他而言,這輛小小舊舊的車子是一個紀念,紀念他人生中,唯一一次的蹺課。

第5章(2)

「迷路的小女孩?」听見這句話,許初霞低頭看著手里這輛小車子,彷佛有什麼東西從遙遠的記憶里翻了出來,「啊,我想起來了,這是我打贏蔡士豪那小子,從他手里贏來的玩具嘛,後來送給了一個在公園里哭的哥哥。」說著,她抬眼瞟向杜軒懷。

杜軒懷也一臉愕然的瞪著她。

兩人相覷片刻,同時伸出了食指——

「你就是那個小女孩!」

「你就是那個在公園里偷哭的哥哥!」

听見這句話,杜軒懷臉上一抽,當時他一直向她強調自己沒哭,顯然她從頭到尾都沒相信他的話。

瞅見他臉上那抹尷尬的神色,許初霞粲笑出聲,感到不可思議。「想不到這麼多年之後,我們居然會用這種方式再相遇。」

知道她竟是當年那個小女孩,杜軒懷也滿臉驚訝。

「不過我沒想到你會一直保留著我送你的這輛車子,欸,你應該有很多玩具吧,為什麼會留著這台又髒又舊的車子?」許初霞好奇的問。

「我沒有什麼玩具。」他搖頭說。

「怎麼可能?外公這麼疼你,不可能沒買玩具給你呀?」她疑惑的問。

「我小時候上外公幫我安排的各種課程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玩玩具。」注視著她,杜軒懷努力去回想當年那個小女孩的模樣,但時間久遠,早已模糊記不清楚了。

但他的思緒卻飄回了那個黃昏時刻,當他為父親的死訊靜靜落淚時,突然出現的她,用童言稚語撫慰了他當時悲傷的心情。

沒想到在他三十一歲這年,外公卻找來了她,當他的妻子。

她忍不住驚嘆,「命運真是奇妙,隔了一、二十年我們居然會再相遇,不過如果不是你還保留著這輛車子,只怕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當年我們曾經見過對方。」

「送你回去後,差不多過了三、四個月,有天我經過朝陽街時,曾試著去找你,不過你鄰居說你們搬家了。」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知道她搬走他很失望。

聞言,許初霞有些意外,沒想到他居然會再回去找她。

「嗯,那里只是我們租的房子,後來我爸媽買了房子,我們全家就搬離那里了。」她愛困的打了個呵欠,發現時間不早了,放下手上的汽車,拿起換洗的衣物進浴室。

杜軒懷拿起她擱在櫃子上的那輛陳舊小汽車,垂眸看著,覺得當年的事彷佛瞬間拉近了他和她的距離。

他躺下,看著床上空下的另一邊,心頭勾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有些期待,更多的是無法形容的興奮。

宛若即將完成一種儀式,一旦等她在他為她空下的床位睡下,他們兩人將進入另一種不同的關系。

當許初霞從浴室出來時,便看見他出神的看著另一邊的床。

她狐疑的伸長頸子望過去,想看那邊的床上是不是擺了什麼,結果空空的床上什麼也沒有。

「欸,你在看什麼?」她好奇的問。

「沒什麼,不早了,快睡吧。」杜軒懷連忙收斂起臉上的情緒,躺好身子。

許初霞看了他一眼,發現床上只有一床被子,此時還是春天,夜里氣溫有些低,她不想跟他同蓋一床被子,便到其他房間找來了被子,這才爬上床熄燈躺下。

闃暗安靜的房間里,傳來了另一個人的呼吸聲,杜軒懷悄悄睜開眼轉頭望向她。其實他有點累,但不知為何遲遲睡不著,精神莫名的一直亢奮著。

隱約看見許初霞緊緊裹著被子睡著,只翻了一次身就不再有動靜,應該是睡著了,他喉結微微動了下,忽然間涌起一股想吻她的沖動。

對這個突來的念頭他沒有排斥,反而告訴自己,只輕輕吻她一下就好。

他微微抬起上半身靠近她,唇瓣徐徐移向她微張的粉唇,慢慢的落下……

砰!黑暗中猛然一記拳頭擊上他的鼻梁,讓他冷不防痛得月兌口叫了一聲。

睡夢中听見他的聲音,許初霞迷迷糊糊醒來。

「怎麼了?你要上廁所嗎?」說著,她睜開眼,順手點亮燈,看見他捂著鼻子一臉痛苦的表情,不解的問︰「你干麼,鼻子痛啊?」

「還不是你打的!」她那一拳打到他鼻梁,痛得讓他差點飆出淚來。

「我打的?」她定楮看了看他,搔搔頭,一臉納悶,「奇怪,我只記得剛才在夢里,伸手打了一個想偷掀我裙子的色|狼,怎麼會打到你呢?」

聞言,杜軒懷臉上登時泛起一抹可疑的暗紅,見她神情又不像是故意在諷刺他,只能悻悻然的說︰「你平常動手動腳也就算了,連作夢都不安份。」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睡癖不好,是你自己硬要我一起睡的。」許初霞沒有半點歉疚,言下之意這完全是他自找的。

他訕訕的躺下,即使被揍了一拳,他仍不想讓她去睡別的房間,因為有了她的體溫和呼吸,這間房間突然變得很溫暖,那種感覺是從心里暖起來的。

許初霞也跟著關燈躺下,她一向是很好入眠的人,躺下不久,又進入黑甜鄉里。

而躺在旁邊不習慣與人同床共枕的男人卻輾轉難眠了一夜,第二天掛著兩枚熊貓眼去上班。

許初霞外出買了兩份午餐回來,發現杜軒懷還沒開完會,便將午餐帶回他辦公室。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接起電話,說了幾句後,便匆匆結束通話,出來交代秘書。「宋秘書,麻煩你待會跟杜軒懷說,我有事先走了,午餐幫他放在桌上,你叫他要記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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