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使壞笑著,輕咬她的頰。「我教你覺得舒服了?」
丹禾小臉漲紅得快要發紫,原本還以為自己逗人的功力是高他一籌的,如今卻被他一句話給堵得開不了口,只能被迫噤聲。
「等、等等……」半晌,她氣喘吁吁地從唇舌糾纏中退開。
不對,她不能再和他發生關系,不該教他更加沉淪,她是想要救他,想要偷一份記憶,但不該假戲真做,不該……
「你不愛我?」他雋亮的瞳眸燃著,亦帶著渴求。
「我……我當然愛你,但是你折騰了一天,也該好生歇息,該——」
話未完,在無預警之下,他熱沉地埋入她的體內,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讓她難遏地逸出嬌吟。
他凶悍地律動著,水花隨之擺動,噴濺在兩人身上,她只能無措地攀住他的肩,放任他在體內興風作浪。
因為她會貪戀著他,心底那抹愛意再怎麼深埋也無法抹滅,她的內心是如此渴望與他合而為一,將他佔為己有。
尹于棠則是刻意地,要過她一遍又一遍,希冀可以讓她懷下他的孩子。
只要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就能夠綁住她,屆時,不管橫亙在她心底的阻礙是什麼,都無法再阻止兩人在一起!
第7章(1)
灰蒙的天空降下綿密細雨,天色暗得讓人分不清時刻,水滴從屋檐緩緩滑落,敲打在廳外的石階上,滴滴答答,像首樂章,催眠人進入夢鄉。
然而,當滴滴答答的雨聲變成有力的腳步聲時,尹于棠驀地張開眼,不一會便听見外頭傳來交談聲。
他隨即起身著衣,一回頭,便見身畔的丹禾亦已清醒。
「好像是二哥來了。」他笑著,走到衣櫃,找了一套他的衣衫走回床邊。
丹禾初醒時,眉眼慵懶,沒了平常的精明,像個嬌憨的小泵娘,朝他傻氣地笑著,教他情難自己地俯身親吻她的唇,直到門邊一陣聲響傳來,他才將丹禾擁入懷里,不讓她的半點春光露在人前。
被微微推開的門外頭,傳來尹子蓮似笑非笑的陰柔嗓音。「于棠,要是醒了就到廳里,我和你二哥還有宋大人想和你聊聊昨兒個的事。」
「……我知道了。」
听見門板輕輕被帶上的吱嘎聲,尹于棠松了口氣,趕緊將手上的衣衫遞給她。「丹禾,你的衣裳弄濕了,所以暫時先穿我的,但你待在房里別出去。」
她腦袋逐漸清醒,直睇著他。「不,宋大人和大爺、二爺都來了,我怎能待在房里?」他們之所以會來到這里,必定是為了談那樁凶殺案件。
「可是……」他是無所謂,但她呢?
她還未出閣就和他在一塊,甚至還穿他的衣衫,就算兩人真是清白,只怕也沒人相信。
「你的事比較要緊。」她很堅持。「畢竟知府大人亦正亦邪,不是什麼正直善類,要是查出嫁禍你的是個權貴之人,天曉得他的立場會不會偏到對方身上?」
「他不會。」尹于棠很有把握的道。
「昨兒個我听大人提起,你曾揍過他,難道你就不怕他會在這當頭報復你?」
「他如果要報復,多得是機會,不需要等到現在。」他的視線始終定定地落在她身上,半晌,終究忍不住開口,「先把被子拉上,我出去了。」
丹禾一愣,視線往下一探,只見身上的錦被早已滑落,露出她飽滿的酥胸,見狀,饒是再冷靜理智的她也忍不住尖叫出聲。
「三爺!」她粉顏漲紅,馬上卷起被子把自己包起來。
能將她逗得臉色大變,實屬不易,尹于棠忍不住放聲笑開,快步離開寢房,踏過兩條彎廊,才剛踏上廳口門檻,便听見里頭傳來戲謔嘲弄。
「說真的,自本府上任幾年來,還是頭一回瞧見有人犯了凶殺案,還能夠笑得這麼開懷的。」
「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尹于棠勾笑踏進大廳,見到兩位兄長和宋元熙,隨意打了個招呼,便撿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三人看他一臉春風得意,壓根不像才剛從苦牢出來的嫌犯,心里各自有了底,眸底有著無須言明的默契。
「于棠,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你是剛被釋放的嫌犯?」宋元熙裝模作樣地嘆氣問。
「我知道。」他不甚在意地回著,動手替自己斟了杯早已涼透的茶。
現在的他,就像是踏在雲端,走在仙界,整個人精神暢快,再大的難事都不能困住他。
「你會不會太不當一回事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他端著涼茶敬他。「多謝大人願意先讓我離開大牢。」
「那是丹禾和他談條件的,丹禾為了你,就連殮房都走了一趟,只為了找出些許蛛絲馬跡!」尹少竹一臉凶惡地瞪他,拳頭握得格格作響。「而你這個臭小子,說將丹禾當妹子,結果卻把她拉上床,是小時候讓她陪睡得太習慣,缺了她會讓你睡不著?」
尹于棠瞠大眼,總覺得二哥話中有話,好像隱約知道了什麼。
「少竹,尹府本就有個習俗,拿妹當媳,這是很自然的。」尹子蓮輕咳了幾聲之後,搶了小弟的涼茶潤喉。
「你們——」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三人皆不大相同的臉色,隨即明白那個設陷的「有心人」必定是他大哥,但是——「你們怎會知道我和丹禾……」
「因為丹禾本想代替你被關,才承認和你有染,算是你即將過門的妻子!」尹少竹說時,拳頭也很不客氣地賞給他。「打小就妹子、妹子地嚷,可瞧瞧你,根本就是心思帶邪,竟連妹子也敢欺!」
「等等、等等,二哥,你輕一點,我頭都快要被你打爆了!」尹于棠吼著,也不還手,只是離開座位,溜到大哥身後。「你說丹禾說了那些話?」
「廢話!事關她名節,這話能胡說嗎?」
尹于棠詫異極了,沒想到丹禾為了他。竟連兩人私事都公開。由此可見,她待他是怎樣的心思,肯定是不容懷疑的深情了,是不?
「你還笑!娘那邊,看你怎麼交代!」瞧他笑得一臉傻樣,尹少竹受不了的大步走向他,決定再賞他個兩拳。
丹禾在他眼里,就像是自己的親妹子,如今他的弟弟和妹子攪和在一塊,他想扁的只有弟弟
「我會有法子的!」尹于棠繼續閃逃,神色卻很愉快,嘴咧得快要咧到耳後去了。
「你連眼前這樁命案都不見得擺得平,還敢說到娘那兒去!」尹少竹見他愈笑愈傻,手背上的青筋更是跳顫得很有力。
「于棠,過來,說說那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尹子蓮手一擺,讓大弟先緩下攻勢,視線一凝,小弟便乖乖地坐到跟前。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很怪的是,我不是個容易醉的人,但昨日我卻是足足睡了將近四個時辰才醒,而且中間完全沒有意識,像是陷入完全的黑暗。」
「這倒是奇了。」尹子蓮沉吟。
「確實是。」尹少竹難得地沒挖苦。
「當晚,你可有撞見不尋常的人或事?」宋元熙不甚明白,只能朝僅有的線索找答案。
「沒有,我在三樓廂房喝酒,待了快兩個時辰。」
「那根本就是醉翻了嘛。」他啐了聲。
「不,于棠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就算大醉也不會睡過三個時辰。」尹子蓮懶懶看了好友一眼。「八成是有人對他下了迷藥之類的,才會讓他不省人事。」
「但古怪的是,在我身邊的花娘都是與我最熟識的,她們根本沒有道理陷害我呀。」尹于棠努力回想睡前的所有細節。「那晚我要迎春去取酒,夏杰跟著上樓,斥退了花娘,扶我上床睡,等我被叫醒,就看見官爺和慘死的迎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