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是打算跟我一起走,還是要我把其他四包泡面也一起丟掉?」他笑得很惡劣。
她多想沖到垃圾桶邊搶救泡面,但又害怕他將其他四包泡面也扔掉,只好僵著臉站在原地,企圖婉拒。「謝謝您的好意,但我今天沒帶多少錢,所以……」
「誰要你出錢,我請客。」
「為什麼?」芳心再也難以平靜,為什麼老板總是對她這麼好?
他看著她不管怎麼喂也喂不胖的臉,眉頭皺得更緊。「因為我高興。」
桑薇薇一顆芳心五味雜陳,習慣了老板的霸道,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實在讓人無法招架,尤其這種溫柔太過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你想吃什麼?日式料理、西式料理還是異國料理?」他打斷她的思緒,瞥見她縴細的身材,以及那怎麼吃都平坦的月復部,又改口道︰「還是去吃吃到飽?」
「老板,謝謝您的好意,但無功不受祿,我還是不去了。」她再次婉拒,實在不敢繼續接受老板的好,何況之前老板為了幫她收拾爛攤子,一定花了不少心力,她又怎麼敢再讓老板破費?
「不去?」看來小家伙不只膽子養肥了,連翅膀都變硬了,竟然連他的話都敢不听了?
「是啊,多謝老板好意。」她勉強擠出笑容。
「好吧,那就算了。」他勾唇一笑,不再勉強她,眼里卻掠過一抹惡趣味。
他先轉身走進辦公室拿出落下的文件,臨走前,狀似無意地道︰「你知道嗎?听說這棟辦公大樓曾經鬧過鬼,每到夜深人靜時,各層樓的廁所就會傳來奇怪的動靜,連清潔人員都不敢隨便靠近。」
啦!
手中的泡面掉在地上,桑薇薇面無血色的看向他。「老板……您在開玩笑?」白鶴群一臉正經。「這種事能開玩笑嗎?」他當然不是在開玩笑,而是一本正經的在唬、嘮、她。
「你若不相信,晚點可以親自驗證。」說完轉身就走。
唰!桑薇薇瞬間從座位上彈起來,驚恐地奔到他身邊,揪住他身上精致的西裝外套,哪里還敢再單獨留下來加班?
「老板您別走,我想回家了,請您等我一下好不好?我把東西收一收就跟您一起走!」這棟大樓竟然鬧過鬼,為什麼都沒有人跟她說過?
她全身寒毛直豎,左右張望,一瞬間竟覺得昏暗的辦公室真的充滿一股陰森感,愈看愈恐怖。
白鶴群費力忍住笑,轉身問︰「不是說還有工作要忙嗎?」
「帶回家做也一樣!」她惴惴不安地用力揪緊他的外套,就怕被他扔下。
「那你的泡面呢?」他挑眉,看著掉在地上的泡面。
「不吃了!」她把頭搖成博浪鼓。「拜托您等我一下下,我現在就去收東西!」
「要我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從不做白工,晚餐……」他趁火打劫。
「我跟您去!」
「很好,成交。」哎呀呀,每次逗弄她總是特別開心,要是以後他的妻子也能像她一樣好玩那就好了。
他知道世上每個人的個性都不同,要找到第二個她恐怕不可能,不過就算不能找到百分之百相像的,至少也該找個七、八分像的。
又或者他可以直接……
腦中隱約閃過某個念頭,卻快得令人抓不住。
「老板我好了!」
桑薇薇一臉慌亂地拎著包包奔來,打斷白鶴群的思緒。
他眉頭一松,滿心愉悅地看著眼前明顯嚇壞了的小女人。
避他的,反正他已經把小家伙騙到手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那就走吧。」
他握住她的手,不過才牽過一次,就徹底愛上將她放入手心的感覺……
第6章(1)
因為知道桑薇薇是個大胃王,白鶴群帶她來到一間韓式料理吃到飽餐廳,在侍者的帶領下,兩人來至一間開放式包廂內入座。
「老板,您剛剛說辦公大樓鬧鬼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一路上,桑薇薇愈想愈不對勁,總覺得整件事充滿疑點,哪有人把公司開在會鬧鬼的辦公大樓里?何況要是鬧鬼,公司早就謠言滿天飛,可她卻沒听到半點風聲,難道剛剛全是老板唬嘮她的?
「你說呢?」白鶴群似笑非笑。
她瞪大眼,實在太熟悉這月復黑的笑容,前兩次老板坑她的時候就是笑得這麼邪惡!
也就是說老板真的在唬弄她!
「老板,你太過分——」
「喲,白大律師還真閑,成天說自己工作太忙,沒空替自己的表哥打官司,沒想到私底下卻跟不知打哪兒來的野女人到處搞曖昧,真是嚷心。」滿含怨氣的尖銳嗓音忽然打斷桑薇薇氣呼呼的話聲。
桑薇薇一愣,循聲看向包廂門口,就見一名長相艷媚、身材豐滿的貴婦正怨毒地瞪著白鶴群。看樣子應該是經過時意外發現白鶴群,才會驟然停在包廂門口。
斌婦保養得宜的臉蛋讓人完全看不出年紀,但眼里的怨恨卻很深,讓人心驚。
斌婦口中「不知打哪兒來的野女人」應該不是指她吧?
「表嫂請慎言。」白鶴群皺眉看著狹路相逢的表嫂,原本的好心情立刻被破壞殆盡。
「怎麼,你敢做難道還怕別人說嗎?」貴婦闖入包廂。「你表哥到底是哪里對不起你,你竟然對他見死不救?你知不知道你表哥這幾天在看守所里有多痛苦,你認識那麼多法官,以你的人脈,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你表哥無罪月兌身,為什麼你就是不幫他」
嚇!眾目睽睽之下,貴婦到底是哪來的膽子敢這麼說?
桑薇薇膽戰心驚地左顧右盼,果然發現四周有不少客人正津津有味地听八卦,不禁擔憂地看向白鶴群,就怕身為律師的他惹上麻煩。
「法律是公正的,表哥犯了錯就該受罰,我為什麼要為他徇私枉法?」白鶴群淡定自若,一點也不為所動。「表哥在看守所里受苦,那身為表哥妻子的你又在這里干什麼呢?」說著,立刻諷剌地看向貴婦一身風騷的打扮。
斌婦一愣,頓時面紅耳赤,伶牙俐嘴地反擊。「我老公就要被抓去坐牢了,身為妻子的我難道還不能出來找救兵嗎?」
「當然可以。」話是這麼說,白鶴群表情卻更加譏誚,擺明就是不信。「既然表嫂已經有求助的對象,那就請自便,我和我的‘助理’該用晚餐了,恕不招待。」言下之意就是快點滾。
「你!」貴婦氣到不行。
「你想吃什麼先去挑。」白鶴群轉頭看向桑薇薇,還真的把貴婦當成了空氣。
「……還、還是老板您先去吧。」桑薇薇呼吸滯了滯,實在很難和他一樣雲淡風輕,況且貴婦就堵在門口,眼神還毒得像把刀,她才不敢靠近。
白鶴群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沒骨氣的樣子。「人這麼多有什麼好怕的?」
「鄭捷殺人的時候車廂也很多人,可悲劇還是發生了。」頂不住斌婦殺氣騰騰的眼神,桑薇薇忍不住縮著脖子小聲嘀咕。
白鶴群氣笑了。「胡說八道。」
「我哪有胡說八道,我這是——」
「表弟,難道你真的就這麼狠心,不願幫助你表哥?」一掃先前氣勢凌人的姿態,這次貴婦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擺明想用哀兵策略。
白鶴群冷下眸光,不耐道︰「表嫂不是已經有求助對象了?」
「可對方只有三分把握,你才是你表哥的親表弟,對你而言那不過就是舉手之勞。」
「表哥這次的事可不是舉手之勞。就算是親戚,這個忙我幫不起,也不願意幫!」白鶴群語氣凌厲,直接表明態度。
「你……」貴婦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