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不忍東窗事發後,她夾在兄長和賀家之間痛苦為難……
「為什麼你不等我呢?」只听她努嘴道︰「說好了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卻駕車先走了。」
「我害怕啊……玉惑,你真的不懂嗎?」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輕輕嘆息。
她的身形似乎一僵,隨後柔軟舒展,伴隨著淺笑。
「傻瓜,我不是回來了?」她的小手撫上他的後頸,緩緩摩挲著,「已經這時候了,你還不信我?」
只一陣摩挲就讓他感官皆是酥酥麻麻,胸中激蕩起……
「你說的,真不後悔?」他仰頭看著她雙頰微紅,或許因為回來得急,有些微微嬌喘。
「這一世都不後悔。」她似在承諾,聲音雖然很低卻听得真切。
「玉惑……」他把頭埋在她的腰間,吸進她身體的馨香,梔子花的味道。
無論如何,這一刻他可以沉醉,什麼也不必去想。
這樣,暫時就夠了。
他的唇觸到什麼絲絲滑滑的,原來是系衣的綢帶。
遙憶那時候在溫泉池邊替她更衣的情景,整個人如火燒般有什麼餃上額前,轟然將他最後清醒的意識摧毀。
他嘴一張,咬住那衣帶,齒間一勒,帶子應時而斷。
「賀珩……」蘇巳巳不由得害羞,「你……干什麼?」
「你說呢?」他淺笑,伸手將她衣領一剝,本就單薄的衣衫頃刻落月兌下來。
「不要……大白天的……」她捶捶他的肩,卻被他一把握住玉腕。
「別說大白天,就是露天我也這麼干過……還記得嗎?」他笑意更濃。
溫泉池中的景象映現她眼前,當初他也是這般一步一步將她逼得無路可退……蘇巳巳只覺得臉蛋兒如火燒,話語堵在喉間,什麼也說不出來。
「玉惑,你最近像是更加豐盈了……」他的大掌探入禁地,撫慰她的飽滿,讓她一陣輕顫。
她雙腿不由得一軟,整個兒倒在他的膝間,縮入他的懷中。
「賀珩……不要、不要在這里……」她擔心地望著四面開啟的窗戶,陽光白花花地照進來,隨時都會有人來人往。
然而他卻像是沒听到,繼續挑逗著她的神經,折磨她的意志。
「帝姬的寢閣哪有人敢擅闖?」他繼續手下的放肆,婉蜒自如地弄皺她一方裙裾。
蘇巳巳輕呼一聲,羞澀隱忍地咬住自己的手指頭。
這副模樣真讓他憐愛。雖然親密結合已經那麼多次了,她仍像處子一般靦腆得讓他心動。
他喜歡她身體泛起的淡淡粉色,唯有在她激情涌動時才會呈現。
然而,他又忍不住嫉妒。
一想到她把初夜給了另一個人,他就想施力將她征服。
說不介意,其實在說謊吧?
以前他是可以不介意,因為那時不曾像現在這般迷戀她……愛之越深,想要的更多。
「坐、坐下來……」他忽然發號施令,握著她的縴腰往下強按,彷佛胸中有一陣恨意未除,要以此來發泄。
「不……疼……」她摟住他的脖子,低吟一聲似在求饒。
「乖……」他吻住她的唇,濡濕的舌進往里深索,不讓她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唔……」她的眸中迸出淚花,彷佛真的到達了承受的極限,身子一陣哆嗦。
但這樣的反應更加催化了他的,他毫不憐惜地逼進她的花徑,帶出她一串無法自持的申吟。
「玉惑,你是我的!」他搖動她的縴腰,狂速而猛烈,「說,你是我的……」
「呵……我是……」她的眼淚順著雙頰,沾到胸前,「是你的……」
「我是誰?」他仍不知足,進一步逼問。
「夫君……」
「我是誰?」這樣的回答顯然不能滿足他,身下加快了力道,幾乎讓她崩潰。
「賀珩……賀珩……」她終于哭出聲來,倒在他的肩上如虛月兌一般,氣力頓盡。
這剎那他全身一震,似乎驟然清醒過來。
看著她全身上下斑駁的紅跡,她凌亂的發絲,傾泄的淚水,他的心里一陣悔恨。
從前那個溫柔備至的他到哪里去了?為什麼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區區幾杯酒就能把他變得像邪魔一般失了定性?
這一生他也不曾如此急躁煩亂過……只因害怕跟她分離嗎?
賀珩將那仍在戰栗的小小身子抱起來,緩步擱至床榻前,覆上綢被。他用手指輕輕替她梳理發絲,像觸踫晨曦的花辦小心翼翼。
「你怎麼了?」蘇巳巳再笨,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本來從寺中回來她應該高興的。因為終于可以無後顧之憂與他此生長相廝守在一起,為何他卻變得如此焦慮?
「賀珩,我跟慕容真的不會再有什麼了……」他是在介意這個嗎?如果只是這個,她倒不怕。
只擔心還有什麼更機密的要事瞞著她。這一刻,連她都可以感覺到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沒有立刻回答,僅只微微一笑,唇間輕觸她的額頭。
「只是醉了。」他避重就輕道。
很明顯,他在說謊。
她似乎睡熟了。
方才那般折騰使得她幾乎昏了過去,現下睡得這麼熟也是正常。
他最喜歡她沉睡的樣子,像嬰兒一樣純淨無瑕,黑長的睫毛偶爾微微一動,讓他亦心間一動。
賀珩披衣坐起來,垂下帳子確保她安睡,而後獨自踱出門外。
這個時候已是午夜,府中上下皆已歇息,對他而言倒是可以釋放心神的時候。
他緩步走到園中,吸進一口午夜的花香,彷佛沾著露水凝重的氣息,比白晝馥郁千百倍。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背著樹影他淡淡道。
樹影搖曳了一下,彷佛在猶豫,半晌樹影中走出一道人影。
「給公子請安……」一個女子的聲音。
「月媚,你進京不該先跟我打個招呼嗎?」賀珩語氣冷冷,不怒自威。
「公子……」那女子正是月媚,此刻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中淚光點點,「月媚只是想念公子……」
「那麼,你現在看到我了,可以回去了嗎?」他似絲毫不為所動,只睨了她一眼。
「公子為何忽然對月媚如此絕情?」對方彷佛滿月復委屈,「月媚到底做錯了什麼?明明公子答應接我進京,卻臨時反悔……」
「你真不知道?」賀珩眉一挑,反問道。
「月媚委實不知。」對方無辜地瞪大水漾雙眸。
「因為……你自作主張。」他終于道出答案。
她擅自更換帝姬床褥一事實非他所指使,但那當下為不讓帝姬掛心太多,他選擇不道破,如今再來同她興師問罪。
「原來,公子是指那件事,」她微微笑地承認,「不錯,月媚那次擅自替帝姬更換床褥,不過是想讓她記住鮑子的恩情罷了。」
月媚早已听聞帝姬芳心另有所屬,甚至連身體都給了那男人,早已非完壁。
那夜賀珩和帝姬第一次圓房,她趁賀珩離房後,使出奇門遁甲之術避開隱衛耳目潛入房中一探,發現床褥上果真什麼紅跡也沒有。
一個不潔的女人怎麼配得上賀衍!她越想越心有不甘,才出此下策。
第7章(2)
「恩情?」他似乎對這個詞不解。
「對啊,她已非完璧之身,公子還對她惜之若寶,這不是恩情是什麼?」語調中似有一分恨意。
「既然兩情相悅,就談不上誰對誰有恩,」他望著天邊彎月,負手而立,「況且我並沒有讓你告訴她……你應該,也不全是為了我好。」
「月媚承認是出于嫉妒。」淚光盈盈的女子坦言,「月媚對公子的一片深情,公子難道看不出來?」
她緩步上前,柔荑輕輕撫上他的背脊,充滿挑逗與嫵媚。
「我已是有妻室的人,」賀珩卻退開一步,冷冷將她的手一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