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嬌夫 第9頁

話題扯到這件事,杜鵑果然有些不自然。

「不是說不要提到他嗎?她不悅的又灌了口酒。」

「我很在意,是怎樣的男人,可以讓你願意為了他,踏入不想踫觸的婚姻?」

她跟陳一誠交往三年,在去年訂了婚,然後戀情每況愈下,在大街上爭吵司空見慣,在陳家大吵也是家常便飯,一直到前幾個月分手為止,都是轟轟烈烈的。

「一個願意包容我、接納我,而且不會用世俗的觀念綁住我,也不強迫我做不願做的事的男人。」杜鵑幽幽的說,手里把玩著的叉子越握越緊,「我曾經以為,他是那樣的男人。」

一誠真的很溫柔,不管她說什麼、生什麼氣,他總是能夠包容她;提起未來,他們有共同的藍圖,雖然無法同調,但是她願意為了他讓一點步,因為這是彼此的事。

只是訂了婚,他母親的嘴臉就不一樣了,她得變成媳婦,連他家的事都要她做,還開始跟她談家族禮數,而站在一旁的他卻默不作聲,並不打算幫她說話。

所以她自己說,陳家的事是陳家的事,她杜家的事自己負責,沒有理由要她分身去伺候任何一個人,要也是一誠去做;家事她一樣都不會做,她會請佣人來掃,若看不下去,她願意跟他輪流做。

戰火就是這樣起來的,她跟他媽媽吵、跟他一堆喊不出來的親戚們吵,他卻在後面扯她的後腿,要她讓、要她退、要她做、要她學,要她為了他,犧牲自己的個性、犧牲自我,變成一個乖巧的媳婦。

「你根本不愛我!」那一天,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吼出這句話。

因為愛,所以她要去做自己不願做的事情嗎?因為愛,她必須舍棄自我嗎?因為愛,她就必須去接受不公平的待遇嗎?

「不可能,我不想失格。」杜鵑的聲音很小,「我當場就回答了他。」

齊錦瑟伸長了手,握住她緊握的粉拳,他很不悅,因為他覺得那個陳一誠是個混賬,自私的只想要杜鵑為了他做牛做馬,並不願意為她擋去阻礙,而是要她抹滅自我。

「你在怎麼回答他?」他握著她的手,力道相當溫柔。

「我跟他說……」杜鵑輕揚起一個笑容,「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愛你了。」

余音未落,她發現眼眶有點濕潤。

連她自己都很詫異,她看著模糊的燭光,伸手沾了落在戀家的淚水。

齊錦瑟更驚訝,杜鵑為了那個男人哭泣,那滴淚說很不值,而且他也不是很高興。

他一動身子,坐到了她身邊的沙發。

「分手後你沒哭過對不對?」他的嗓音低沉,像低喃般在她耳邊說著。

「好像……」她說,淚水掉的更凶,「我不想為那段戀情掉淚。」

「你付出過,會傷心是正常的,你趁現在哭,只有我看得到。」齊錦瑟遞過手帕,自然地摟過了她,「哭完了,就可以坦然的面對下一段戀情。」

「我不想再談戀愛了。」杜鵑偎向他的肩頭,開始哽咽,「我不適合戀愛、不適合結婚。」

「誰說的?」他緊緊的摟著她,任她放聲大哭。

你只是還沒找到適合的人而已。

他默默地任懷中的女人大聲哭泣著,甚至一度摒退服務生,要他們稍晚送餐;他一句話都不再說,小包廂里只充斥著杜鵑的哭聲,偶爾夾帶著咒罵聲,有時是罵那位前男友,剩下的是罵自己沒用。

他怎麼能對她做了哪些事之後,還有臉寫出他依然愛著她呢?

等哭得差不多了,她又連灌了好幾杯酒,主餐才送上來。大概是哭過了,杜鵑心情大好,加上美食陪襯,她吃得不亦樂乎,而且話匣子大開。

她開始提及小時候的趣事,他們在一起的無憂時光,她念醫學院時的辛苦,還有她怎麼樣考取執照的過程。

幾乎都是她在講話,因為她實在喝得太多了。

「香檳好好喝喔!」杜鵑坐在高級坐車里,突然天外飛來一筆的說。

「那是因為我開的是一九八一年分的。」不管她懂不懂,他還是耐著性子回答。

「听起來很貴。」她還保有意識,沒想到香檳跟酒一樣,還有年份之差。

「給你喝的我不嫌貴。」他望著因醉酒而雙頰緋紅的她。這樣的杜鵑性感得迷人。

「你……你干嘛每一句話都這樣講?」她終于忍不住的往車窗靠去,懶洋洋的斜躺著,「為了我怎樣、願意幫我干嘛、給我喝的不嫌貴,今天這套衣服也說值得……」

「你不喜歡听嗎?」他順勢湊近了她,「但是對于給你的一切,我並不會舍不得。」

「很喜歡听……呵,哪個女人不喜歡听?」她笑得很柔媚,也望著湊近的他,「你在想什麼?為什麼要灌我迷湯?」

「我喜歡灌你迷湯,你值得被寵愛、被疼惜,而且值得我為你做的一切。」齊錦瑟望著她光果的頸項,輕輕的撥開覆在上頭的長發,手背自然地掠過粉女敕的肩頸。

「哼……齊錦瑟,你不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杜鵑突然曲起右腳,以膝蓋抵住了他的胸膛,「我跟你那些女朋友不一樣,我承認你很迷人,但是我還沒有那麼容易就撲上去。」

「我從沒把你當作普通女人,因為你從來不是。」齊錦瑟沒有退卻的意思,反而是跟她維持僵持的狀態,「你那麼凶悍,在我童年烙上陰影,我怎麼可能把你當成一般女人?」

「我把那當作一種恭維。」杜鵑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撐起身子,出手推移了下他。「你童年全靠我罩,沒資格說陰影啊。」

那個很娘的齊錦瑟,竟然變成現在這種挺拔模樣,誰料想得到?

「杜鵑,如果我說……」他突然冷靜的開了口,「我真的對你有意思,你怎麼說?」

杜鵑一瞬間以為酒醒了,不可思議的看向坐在她身邊的好男人。

「你醉了。」這是她唯一能導出的結論。

「從上星期見面後我就一直想著你,除了幼時的情誼外,我一直很想再見你一面。」齊錦瑟很認真的看著她說話,那眼神反而讓杜鵑卻步,「前幾天我決定去醫院找你,厘清我的感覺,如果只是一種對童年玩伴的懷念,我會很清楚的知道。」

她頭有點暈,覺得齊錦瑟說那話讓她更暈了。

「然後呢?我記得你抱著一大束百合花走過三個街口,就為了來看……童年玩伴。」她很難忘記那束花,因為他記得她愛的花朵、願意捧著它們走在路上,就為了專程來找她。

當然她更不可能忘記,他對陳一誠說的那段話,是如何深深地打動她的心。

一個不要她犧牲的男人,一個可以讓她馳騁在自己人生道路的男人。

「我回去後不停的想你,而且我對那位陳一誠沒來由的反感。」齊錦瑟專注了焦距,仿佛捕捉到獵物般,凝視著她,「我對于今晚的餐敘興奮不已,我想要再更加接近你。」

「你喝多了,語無倫次了。」杜鵑有點心慌,為什麼齊錦瑟望她的眼神有著強烈的?「再不然就是一時被酒精迷惑心神,每個男人一開始都覺得我很有趣,但是後來一旦……」

「我早知道你是杜鵑,我比別人都知道所謂的‘後來’。」他忽然伸出手,一把將她往懷中攬,「可是那不足以叫我打退堂鼓。」

杜鵑倒抽了一口氣。齊錦瑟的肩膀與臂彎,突然間都像帶有電力一般,讓她全身都麻痹了,無法動彈。

「追逐對男人而言,是一場充滿樂趣的游戲……」他仰著首,蠕動有些干渴的唇,緩緩道出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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