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無恙嗎?」
物是人非不過如此,但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蘇清羽笑答︰「我的看法有什麼要緊?如人飲水,冷峻自知。」
「說的好,」他眉眼微彎,又是她記憶中的那副表情,邪邪的,偏又帶了幾許魅惑與勾引。「那娘子這個為人妻的便要好好檢討一下了。」
她愣住。
「婢子見過夫人。」跟在他身後的四名婢女,一一向她行禮。
蘇清羽錯愕非常,只能帶著疑惑看向眼前的男人。
司徒斗笑道︰「就算三年不見,娘子總不會連自己的丈夫都不認識了吧。」
「你……我丈夫?」她覺得頭有些疼了︰「什麼時候的事?」
「看來娘子的記住越來越差,我們需要好好溝通一下。」他挑眉輕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正好扣在她的命門之上。
蘇清羽笑著搖頭︰「教主還是喜歡先小人後君子。」
「你明白就好。」他毫不避諱的直接坦承。
「那現在教主要去哪里?」
「你本來要去哪里?」他不答反問。
「你在這里看到我,應該想得到我要去哪。」
「正好,我也要去那里,不如就一起去。」
「好。」這種情況似乎也容不得她反對,但有些話她覺得還是應該說︰「你不吃飯嗎?」
「看到娘子為夫就不餓了。」
蘇清羽略顯尷尬地笑了笑,盡力忽視酒樓中眾人投來的好奇視線︰「那咱們走吧。」
于是一行人便直接到了听風樓負責接待貴客的地方。
司徒斗做為一教之主,加之在江湖上的地位,听風樓早早便為其準備了客房,所以即使他來得再晚,也不怕露宿街頭。
當風少宣收到莊園管事傳來的消息,便急急趕到婚宴接待貴客的院落,在看到妹妹身影的那一刻,懸了三年的心,終外放了下來。
嘴唇掀了又掀,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回來了。」
蘇清羽微笑︰「祝樓主新婚愉快。」他們的關系除了少數幾個樓中元老,沒有別人知道,所以四婢在場的時候,她仍然以江湖舊識的身份說話。
「你能來便是最好的賀禮,」風少宣頓了一下,又道︰」我一直在想司徒教主到底要送我什麼成親賀禮,原來如此啊。」
蘇清羽撇了一眼司徒斗,頓時明白。
司徒斗坦白︰「如果我剛才沒有遇到她,樓主的婚禮是喜劇還是悲劇,還不太好說呢。」
風少宣嘴角的笑為之一僵。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還好她有過來。
「樓主此時必定很忙,不用在此多做耽擱,下面的人會照顧好我們的。」
風少宣點頭︰「那我先走了。」
「不送。」司徒斗很干脆的說。
風少宣決定不跟他計較。
目送大哥離開,蘇清羽漫不經心地問︰「他有得罪你嗎?」
司徒斗眉峰一挑,反問︰「有沒有得罪,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I」
避開他過于炙熱的視線,她笑了下︰「你們的恩怨怎麼能問我?我有三年沒在江湖上走動了。」
「我們的恩怨便是從三年前開始的。」
她扭頭看他,他坦然回視。
半晌,她微露苦笑︰「何必如此?」如果她一輩子不出來,難道他們便一世結仇?
「我要如何是我的事,你若執意消失,又何必管我要如何做。」
她听出他話中的壓抑,一時卻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
當年她離開得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若有怨也是當然。只是她以為時過境遷,一切都已改變,卻不料他不曾變過,始終站在原地等著她,心莫名有些酸澀。
蘇清羽不敢想像若自己不再出現會是什麼情形。
幸好,她出現了。
第7章(1)
住的地方有了,睡覺卻反而成了大問題。
蘇清羽無奈地看著司徒斗︰「司徒教主,我不必跟你擠一間房。」這里畢竟是她家,她不需要如此的委屈自己。
「夫妻本來就是要住一間房的。」他如是說。
「司徒斗,」她試圖跟他講道理︰「不管外面如何傳言,我跟你到底不是夫妻。」
「那今晚便做夫妻。」他說得理所當然。
蘇清羽看著他,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做夫妻總要名副其實,要不然枉自背個空名徒惹世人笑話。」司徒斗看著她的臉上又浮現了她所熟悉的那種邪笑。
蘇清羽顧左右而言他︰「我還有些事要跟大哥說,先走了。」
只可惜,她來不及任何動作,他便擋在她身前,漂亮的丹鳳眼中漸漸蓄積上隱隱的風暴。
「三年不見,我們之間似乎越來越生硫了。」
蘇清羽不禁暗自苦笑,三年不見,他似乎更加的難纏︰「司徒教……」
「娘子。」聲音淡淡的,卻帶著足夠的壓迫。
「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你的人!」
蘇清羽一征。
司徒斗走到她身前,伸手撫上她的臉︰「就算你終究還是要走,至少我曾經得到過,這一生就不會太遺憾。」
望著他,她心頭巨震。他如何知道?
「如果你會留下,就不會急著跟我撇清關系,」他望入她的眸底深處。「怕我陷得太深無法自拔?可是,羽兒,太遲了。」
「你何必……」如此執著。
「這是我的事,現在我只想要你。」
「司徒斗……」她真想打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究竟裝了些什麼。
「哧啦」一聲,她身上的衣裳已被人強行撕裂。
她瞪著他,唇瓣抿得死緊。
司徒斗直盯著她,字字清晰地道︰「你要嘛阻止我,要嘛就從了我,現在我給你選擇的機會。」
蘇清羽垂下眼瞼,一聲輕嘆,什麼也沒說。
嘴角輕揚,他伸手打橫抱起她,走向床的方向。
床帷垂落,衣物四散,窗外的月華映出一室的潔白。
不久之後,床帷無風自動,雕花大床在寂靜的夜中發出古老而又和諧的聲響,伴隨著的是男人與女人的低喘輕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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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灑落在樹下寶藍色的身影上,她比莊園里的任何人起得都早,站在這株大樹下,似在沉思又似在緬懷。
以往莊園的清晨總是寧靜而幽遠的,如今卻因為婚事而變得嘈雜與忙碌。
「羽兒。」隨著話音,一件披風落到了肩頭。
蘇清羽扭頭朝來人微微一笑︰「你怎麼不多睡一會?」
司徒斗目光梭巡了下她的身體,嘴角的笑不自覺地帶了幾許曖昧和蠱惑︰「懷中少了你便睡不著。」
她因他過于火辣的目光而微微赧然,一抹紅暈悄然襲上耳後,忍不住輕聲啐了一口︰「不正經!」
司徒斗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貼在她的耳側輕語︰「夫妻之間本來就正經不起來,你說是不是,娘子?」
路過的僕役不約而同低頭疾步而過。
「他們似手都不認識你。」他心中有疑問。
蘇清羽笑答︰「這里平時並不會有什麼人,而且在樓中也並非所有人都見過我。」
司徒斗明白了︰「似乎只有管事才見過你。」
「因為我只跟他們打交道啊。」他們兄妹不會全部都擺到台面上,听風樓這樣的組織也不允許他們全部暴露在人前,總要留有幾分神秘色彩。
而她,就是听風樓最大的暗樁。
「你幾時出來的?」
蘇清羽征了一下,她以為他不會問的︰「半個月前。」
「為什麼沒去找我?」如果他不來揚州,是不是他們便就此錯過?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收緊再收緊。
靶覺到腰際傳來的疼痛,蘇清羽沒有呼痛,只是垂下眼瞼,輕輕說了句︰「你成親了。」
「你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