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今世不當妾 第25頁

面白得幾乎透明,女敕如嬌蕊的粉頰透出一抹淡淡粉色,如今的雲傲月有著美得叫人挪不開眼珠子的如玉嬌顏。她揚起令百花失色的笑靨,艷壓海棠。

少了生活的摧殘,多了溫情的澆灌,她出落得更嬌艷,亭亭玉立,一枝芙蕖出水面,動人處在于眼眸流轉,不笑也媚人,煙波綠柳也不及她三分春色。

若三年前有人說她會成為首輔大人的夫人,她肯定會用狐疑的神情瞅著對方,想想有什麼藥方能治 癥。

可是當祖母告知她已為她定下婚事,她將來的夫婿是齊家哥哥時,她怔住了,許久也回不了神,以為這是一個玩笑,她听錯了,一生無妻無子的男人怎會擇定她?未免太奇怪了,令人匪夷所思。

後來齊亞林找上她,親口向她求親,並允諾一生一世一雙人,再無旁人,她飄搖不定的心才落定。

原來是他呀!在她改變自己的命運時,也重寫了他的際遇,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今生有她相伴。

我一定要嫁給你為妻。重生前在他墓前說過的話應驗了,她真的成了他的未婚妻,兩人已有婚約,定下盟誓,這一世她只能是他的妻,不會再有閑人出現。

說句不怕人笑話的話,她心里真的十分歡喜,前世在墓前說的話是真心話,他對她太好了,好到她覺得不嫁

傍他是一種虧欠,她要嫁給他,用她的真心回報他的真心,這一次他們不會再錯過彼此。

至于當不當官夫人,她已經不在意了,兩人能恩恩愛愛的相守,勝過那帶不走的身外物,她很滿足了。

她唯一擔心的是他三十三歲時的死劫,他的急癥是什麼?人為或自發?有沒有辦法救?

這幾年她一直在研究各種急發病癥的藥方,有心絞痛的寧心片、滋陰安神,防止四肢抽搐的鎮癲片、平喘的黑錫丹、腸癱的錦紅片、驚風袪邪的牛黃驚風片……

甚至連中毒的解毒法也不放過,看能不能做出解百毒的藥丸,就算不能完全祛毒,也能減輕癥狀,好讓急癥變成緩癥,留著命等太醫診治。

綠腰趁機調笑,「小姐不用害羞,雖說是‘自家人’,可親兄弟仍要明算帳,咱們做了好事也得得表少爺一聲好。」不然太吃虧了。

「綠腰,你也跟青玉學壞了,這些年我太縱容你們了。」雲傲月故作失望的撫額嘆了口氣。

「小姐……」她們好像做得太過了,主婢不分。

「好。」

突地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屋外的她們心虛得都紅了面頰。

「好什麼好,醒了也不出聲,偷听我們說話。」臉皮厚,促狹鬼,君子不做,行小人鬼祟。

「是你們說話太大聲,我不听都不行,而且你的丫頭一個一個編排我,我這聲‘好’若是不說,恐有性命之憂,我怕她們追打我。」丫頭都被養得伶牙俐齒了,嘴上功夫不饒人。

門由內拉開,走出一位清如蓮、靜如月的溫潤公子,身如松,眉若墨,氣態逸雅,風華內斂,淺淺一笑叫人

心肝兒顫,畫一般的人兒秀逸出塵。

「胡扯什麼,誰敢動你半分,我跟他拚命。」雲傲月揮著小粉拳,故作氣憤,實則臉上帶著嬌笑。

「唉,還是我家小月兒對我最好,懂得心疼未婚夫婿,叫我心頭一抽一抽的感動。」齊亞林笑著握住她的小拳頭,一根一根的撥開手指,讓她的手心向內平貼在他胸口上,表示親昵。

青玉、綠腰痴痴發笑,笑自家小姐想去揶揄人反被消遣,還被調戲了一番,被人當小泵娘安撫了。

「齊家哥哥,你再不要臉一點試試,你是讀書人,安康城的解元老爺,怎麼學起市井小民的無賴。」太壞了,都會欺負人了。

「還叫齊家哥哥,該改口了。」他的小丫頭呀!真真正正的長大了,如花一般盛開。

頭一偏,她瑩白的面容掛著淘氣的笑,「改什麼,不習慣。」

他順著她的話尾將她一軍,「夫君如何?」

臉一紅,雲傲月羞臊地一橫目,「不正經。」

「正經當不了夫妻,閨房之中難道你還要我打恭作揖,中規中矩的喊你一聲娘子?」他故意拱手一揖,擺出老學究的嘴臉,泛開來的笑意聚集在他兩眸之中。

「呸!又欺負人,我才不嫁呢,你慢慢等唄!」這廝越來越不知羞了,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欸,要我入贅也不是不行,可是你不想當官夫人嗎?」他能給她的,他絕不藏著掖著,他要一直寵著她。

雖然她不說,但是她還是想過過官夫人的癮吧。他曾無意間听她對他喊出「首輔大人」,想必期望甚大。

想起以前做過的傻事,她面容多了一絲黯然,「我才不希罕,只要你和祖母一直陪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要。」

「這話真動听,多說兩句。」齊亞林好笑的逗她。

怎麼會不希罕,只是她更貪心,魚與熊掌都想要。若她嫁給他,之後就是齊家媳了,不能接祖母過府奉養,就算他肯同意,雲家人也不會點頭,養親到百年是為人子的孝道,祖母也不會肯挪窩,去住上幾日倒是可行,若是時日一久,難免會有閑話流出,有些人吃得太撐,見不得人好,不說上兩句會生口瘡,因此使勁家長里短,若是他入贅,就沒那麼多問題了。

「哪里動听了,我分明是告誡你規矩點,別動不動佔我便宜。」雲傲月嬌嗔著把手一抽,不讓他握。

這人太狡猾,她一不留神他就握上了,也不知握了多久她才發現,等到要甩掉,他卻不放手,握得理所當然。

「有便宜不佔不是男人……」握自己未婚妻的小手天經地義,身邊所有人都認同了,還怕被耗子咬了手嗎?

「你說什麼?」她杏目圓睜。

見她真要惱了,齊亞林一手往她肩上一放,輕聲安撫,「你弄了什麼藥讓我帶上京?別累了,京城也有藥鋪,不怕找不到藥應急,你要先顧好自己我才能安心地出門。」

他們訂親後,頭一、兩年賀氏小動作不斷,不時開生辰宴,宴請她娘家的子佷來,或是說自己老是多夢夜魘,可能撞邪了,要雲傲月陪她去廟里住幾天,吃素禮佛,袪除邪氣,然後讓雲傲月不經意地在某處巧遇一位青年才俊。

這些人中,有當官的、有世家子弟,甚至是當權勛貴,賀氏總是不厭其煩的找來許多男子,並在雲傲月耳邊灌輸她當官夫人的好處,或是嫁入百年世族當個宗婦的無限風光。

其中出現最多次的當數臨川侯世子賀重華,她連搗個藥都能在自家設的藥房前「巧遇」他,實在巧到不行。

後來賀重華在一次出游中真的「巧遇」到一群暴民,二十多人將他拉下馬車,持著棍棒一陣亂打,還把他的腿打斷了,嚇得他連夜返回京城,再也不敢到安康城,不過可惜的是,在宮中一位沈太醫的接骨醫術下,他的腿約半年左右就養好了,如今行走自如,看不出曾受過傷。

「我的藥好,別的地方比不上,像香薷散是發汗解表、袪暑化濕的,你若有發熱、頭痛、嘔吐、月復瀉等毛病就吃,一次三錢,一日三次。春日乍暖還寒,最容易犯上風寒,還有驚風片、舒肝丸、清心片、玉真散……」她一口氣念了二十種常用藥,全都是藥丸。有些藥鋪子並未賣成藥,往往以湯藥熬之,只有她每項都制成方便攜帶的藥丸子,以水送服即可。

她說著各種藥的藥性,齊亞林听得津津有味,看似嘮叨的家常話正是他所需要的,他貪戀兩人像小夫妻似的閑聊,那讓從小失怙的他有了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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