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重生不退親 第19頁

哼,你是二房,怎麼沒說是庶出呢?話淨挑有利的說。範敏兒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而後看向曾曉喬,只見她面無表情,顯然是已經習慣朱永信這番對她抹黑的話。

「我那佷子早熟,深以父母為榮,自己也同父母般率性外出習武,不再聯絡家中,」說到這里,朱永信煞有介事的低頭拭淚,「除了那一年,我弟弟跟弟妹意外身亡,也不知他如何得知消息,回家奔喪後,就再也沒出現過,連與他感情甚篤的微茵病逝他也沒回來,家族里的人都認為他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不可能,大堂哥一定還活著!範敏兒憋著滿肚子怒火,連忙拿了茶杯喝茶,稍微緩和自己愈來愈激動的心緒。

「大堂哥沒死,他一定會回來的。」曾曉喬臉色鐵青的說著,其實她半點把握也沒有,人海茫茫,她根本不知如何聯系大堂哥,她也試著找大伯父和大伯母,卻一樣杳無消息。

第5章(2)

「哼,拖延戰術,誰不知你在想什麼,仗著是微茵的義妹就想在洋行里橫著走?我告訴你,在家族里,我這二房雖然是庶支,但比起你這沒血緣的外人,更有資格接管這里。」朱永信愈吼愈大聲,連隔壁雅間的貴客都給驚動了。

昂責招待的老管事連忙過來,「二爺,這里是鋪子,隔壁也有貴客,這些該關起門來談的家務——」

「你這老奴也敢教訓我,真是反了,你當真認曾曉喬為主子了?!」朱永信覺得顏面掃地,火大的起身,走到門口指著在洋行待了快一輩子的老管事怒罵。

這下子更多客人和伙計往這里來了,曾曉喬想緩和氣氛,也上前安撫,偏偏朱永信不合作,將氣撒在她身上,繼續辱罵。

反而是白發蒼蒼的老管事看不過去,上前一步,「二爺,大小姐在世時就長期教導喬主子,由喬主子來主事——」

「吃里扒外的老家伙,她可能就是害死——」

「二叔,我早已對天發下毒誓,絕無害死茵姊姊,請你別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

「有沒有做你心里有數,還有你這個冥頑不靈的老家伙——」朱永信臉色氣得漲紅,一手奴一指老管事,再看向繃著臉的其他奴僕伙計,「還有你們這些人,全等著吧,再過不久我就會讓你們卷鋪蓋走路!」火冒三丈的他壓根氣傻了,忘了他身後還有範敏兒。

「二爺的火氣還真旺。」

她柔柔的嗓音一起,朱永信這才恍然回神,尷尬的看向範敏兒,既悲苦又無奈的嘆道︰「靳夫人,讓你看笑話了,這些惡僕仗著曾曉喬那惡女當家,也跟著欺人,你瞧,全都騎到老夫頭上來了,罷了,我來招呼你,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

「我沒心情看了,但還是多謝二爺。」範敏兒依舊和顏悅色,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何況現在還不到跟二叔撕破臉的時候。

朱永信臉色難看,心情極差。若不是「上頭」有人交代他要與靳懿威夫婦交好,就算範敏兒再怎麼美若天仙,他也懶得與這小闢夫人打交道,沒想到她還不領情呢。

他什麼話也沒說,氣呼呼的穿過眾人到前面店鋪去招呼客人。這家洋行他志在必得,絕不會讓與曾曉喬!

「靳夫人,我家大小姐並非像二爺所說,是喬主子害死的。」老管事走過來向範敏兒解釋,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怕這事被她傳到靳大人耳中,主動查辦。如今官商勾結的事不少,沒罪要變有罪也只是錢的問題而已。

她看著這名老好人,笑道︰「我知道,蒼伯。」。

老管事放心了,只是在振作起來的曾曉喬要大伙兒做自己的活,各自散去後,他才困惑的想到,靳夫人怎麼會叫他蒼伯?難道是那一團混亂中,有人喊了自己讓她听見了?

範敏兒待眾人離開後,隨即對曉喬勸慰幾句,之後也告辭了。

玉荷跟雁子已買了民生用品及胭脂水粉回來,一看自家主子換了新衣裙,皆是一臉不解。

「沒事,只是茶濺到了衣裙,走吧。」範敏兒彎唇一笑。

主僕三人上了馬車離開,範敏兒在車子轉彎時,仍忍不住望向窗外,看見朱永信正臉紅脖子粗的指著曾曉喬叫罵,這一幕她其實還挺熟悉的。

即使車子前行已看不見,但她大約猜得出來,曉喬是不會理他,只繼續做手邊的事,一如過去的自己。

那一年,她爹娘意外離世,洋行沒了主心骨,在大房無人之下,嫡支所出的她被迫接手經營,偏偏二叔謀劃著想踩下她接管洋行,不時制造問題,刻意找碴,是她靠著強悍的經商手段,再加上父親留下的老管事支持,還有她廢寢忘食的收服多位伙計,這才穩當的做上主事。

現在這些支撐她的力量看來全愛屋及烏的轉而支持曉喬,想到這里,她對自家義妹的處境放心了些,至少曉喬不會是單打獨斗,但宜和洋行看來已分成兩派,曉喬這派表面上看來並未屈居下風,但二叔與不少官吏攀附上卻是不爭的事實,只怕不久後優勢即現。

看來還是得趕緊讓大堂哥回來才行,待會兒她就先去處理這事——不成,這不能讓兩個丫鬟跟著,還是明天再去。

範敏兒心思翻涌,突然想起什麼,輕敲額頭一記。

懊死,還有一件也很重要的事呢!

如今新官上任,府衙里沒什麼大事,倒是有不少人送了禮品與帖子過來,因靳懿威不在,魏干就全交給範敏兒。

這種應酬的事對範敏兒來說,跟吃飯一樣簡單,她很快的將帖子分類,依送來的禮品寫了條單子,指示魏干照上頭的品項及單價回禮。

他一臉訝異,想說什麼,但範敏兒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沒時間和他耗。

之後範敏兒讓管家將院里的奴僕一一叫來院中的亭台,藉由一問一答的方式了解他們的身分背景,就連管家也不放過。奴僕們不清楚緣由,還認為這新的當家主母極有心,不過她其實是在過濾這些奴僕,判斷是否有可能對靳懿威不利。

可惜她失望了,這些奴僕個性純樸,背景單純,沒啥問題,但她記得靳懿威是猝死在這里的,必定得查出原因。

這一天,直至晚膳時分,靳懿威才回府。

他讓蘇二、雁子跟玉荷到後院去用餐,自己則與範敏兒一起用膳。

範敏兒邊吃邊說著今日到宜和洋行的事,還有後續魏干拿帖子來等事。

靳懿威一如既往,大多是听,偶而應個聲,但這次在她說完後,他突然開口,「那麼多商家,你為何一開始就選定宜和洋行上門?」

她有些不自在的笑道︰「在南下的路上,我就听到不少人提到這家洋行東西多,皆屬上品,尤其茶葉的品類更多。這一路你可是無茶不歡,因此我便想著一到這里就要過去看看。」哈,果然是有著三寸不爛之舌的商人,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她在心里贊美自己。

他看著她愈說愈順口,臉上的笑容也愈來愈燦爛,實在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她說完了,調皮的再問︰「還有什麼想問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若真的有那麼誠實就好!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接著起身,「吃飽了,我到書房去。」

她一楞,「就這樣?你都沒說你今日去哪兒。」

他听到了,卻還是頭也不回的步出廳堂。

不一會兒,奴僕進來收拾,玉荷跟雁子則伺候她回房梳洗,只是兩個丫頭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忙碌得來來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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