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田園妻 第34頁

陸東承雲淡風輕的說︰「試試無妨。」

「你不想恢復身分嗎?」看他語氣雲淡風輕,她有些疑惑,他不是一心念著要重上陸家祖譜,而非一個「歿」字帶過。

黑眸深幽,透著銳利,可是在他看向妻子時卻是十分溫柔,「不管我能不能姓陸,你都是我的妻子,大不了再娶你一回,我們另起爐灶,做一對叫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你、你在胡說什麼,誰要再嫁你?我可沒那麼想不開。」羅琉玉嘴上抗拒著,但心里已動搖。

兩人朝朝暮暮相處,說沒感情是騙人的,陸東承的長相和對妻小的疼寵早就打動她的心,只是她有點不甘心,不想太早結束無拘無束的單身日子,多個人多一分責任,以後她得多分點心在丈夫身上,再也不能我行我素。

姊有錢就是任性的輝煌過去了,取而代之是相夫教子的人生,以前能率性而為的行徑要收斂,凡事要多顧慮身邊的人、丈夫、孩子成了她的全部,慢慢走入黃臉婆行列。

「我娶你,不用你嫁。」他笑道。

「那有什麼兩樣?」他別想用話糊弄人。

「我可以倒插門。」當個上門女婿。

聞言,她水眸亮如星辰,「那倒好。」

以後,他得听她的。

「你同意?」他眼中笑意一閃。

沒瞧見他眼底的狡色,想到孩子們對他的依賴,羅琉玉神色恍惚了一下,「不反對。」

她想到的是贅婿,而非嫁人。

「那就這麼決定了。」他的聲音充滿了愉快。

「啊?什麼決定了?」她回過神,面色茫然。

「我們再結連理。」他聰明地未提嫁、娶兩字,以免刺激到她。

羅琉玉秀眉一蹙,「我是不是錯過什麼,怎麼好像自己把自己賣了?」

娘子,你沒說錯,你剛把自個兒賣了,賣給你避之唯恐不及的前夫。

看熱鬧的三桐在心里為主子掏一把熱淚,平時機智伶俐的主子怎會有犯傻的一天,輕易落入人家的陷講。

但她不敢明言,怕被遷怒,主家那脾氣太難控制了,別人都錯了,唯獨她沒錯,假使她有錯也是別人的錯,因為他們沒提醒她,害她一時沒留神做了錯事,所以全是別人的責任。

「沒錯,我們是孩子的爹娘,重新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以前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們,從今爾後,我會全心全意地對你們好,你相信我。」他說得誠懇,眼眸中似有淚光浮動。

「你別說了,我腦子一片混亂。」她要再想一想,似乎……有哪里不對,可又連不起來,亂得很。

「好,我不催你,你慢慢想,當務之急是怎麼接近夜華玉。」她不急,他急,他想每天一睜開眼看到躺在他身邊的她,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魚水之歡呀!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婉娘太固執。

話題一下子跳到宰輔嫡長孫,羅琉玉的思緒就變得清明。「你不適合出面,交給我吧!」

陸東承一頷首,「先送上拜帖,看他收不收。」

「嗯!一會兒先去錢莊取些銀子,我要買磚瓦和懦米。」糯米加水煮成漿可糊牆,更堅固耐用。

「你真要蓋園子?」把這些材料運到山頂相當費力。

她橫瞪他一眼,「你當我開玩笑不成?」

「不,我是說為何不弄大一點,蓋成莊園或是山莊?我們把山的另一邊也買下,形成葫蘆形的兩座山莊,我們站在山頭就可俯視滿山四季美景如畫。」

這一听,她振奮了,眼前出現一座古樸莊園——

「百草山莊」在兩人的隨口一提下有了雛形。

第十章  聯絡師兄夜華玉(2)

「咦,這樣就成了?」

跨出夜府的高階門檻,像被棗子砸到頭的羅琉玉還有些暈陶陶,難以置信會這麼順利,完全不用多費口舌,她開門見山的闡明來意,抱著不妨一試的心態與之周旋。

誰知,事情超乎意料之外,她真呆得像個傻子,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陷入錯愕之中。

夜華玉人如其名,清雅之氣與生來,如高山上的雪蓮,在冰雪中傲然而立。

那短視好名、愚蠢張狂的陳太傅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學生,他是走狗屎運嗎?才會撿到天資卓越的寶貝。

「把你的下巴收一收,滿地的口水快淹死螞蟻了。」打她出了宰輔府的大門後,臉上的傻笑就沒停過,叫人看了十分刺目。

還是不放心的陸東承早先跟了進去,他臉涂黑,黏上假胡子,眉毛畫成凶神惡煞般的倒八字眉,裝作侍從跟在身邊。

他一臉張飛相的確和以往的儒將大不相同,因此並未被認出,只是狐疑佳人身側為何多出一個剽焊大漢。

「哪有口水,你那是嫉妒,人家長得真好看,比起你是略勝一籌,看起來非常賞心悅目。」一顰一笑皆如畫,隨便往哪一站都是引人入勝的好風景。

「再好也不是你男人,生不了年哥兒、蓮姐兒。」他吃味的說著,拿孩子來爭一時意氣。

「幼稚。」居然和人比這個,他還沒斷女乃嗎?她替他羞恥。

看到妻子的鄙夷神情,他頓時滿面通紅,「咳、咳!我是說夜大人心胸寬大,見到故人仍以禮相待,並不因你娘家遭逢大難而有所避諱,拒不見面讓你知難而退。」

夜華玉的品性足以列入君子譜,不忮不求、不驕不矜,即使已是皇上面前的第一人,可是仍秉持著光風霽月的作風,不會因此而自傲,讓人難堪得無地自容。

「嗯!的確是個好人,他一見面就問我過得好不好,又問父親在嶺南一切可好,清冽似流泉的嗓音真是好听。」像輕輕撥動的琴弦。

「你就注意到他的聲音?」陸東承很不是滋味的拈酸吃醋。

「還有他的眼楮,深邃得有如兩道漩渦,像要將人吸入他的眼眸深處。」她一看就入神了,真是好美的眼。

「陳婉娘,你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咬著牙,他低聲提醒,見不得她對別的男人沉迷。

羅琉玉不耐煩的揮手,「羅嗦,我知道,人家是玉瓷,你是粗陶,還真是沒得比,要看開。」

他似笑非笑地磨著牙,「粗陶耐用,玉瓷一踫就碎,我們是一個鍋配一個蓋,天生一對。」

「你倒是捧著自己呀!也不怕摔下來,陶碗落地還是會碎的,小心點。」為什麼是鍋和蓋,不能是珍珠和寶石?前者是家常用具,鍋碗瓢盆,後者是光鮮亮麗、珠光寶氣。

「你瞧他很順眼?」他語氣略沉。

「總好過你一臉落腮胡。」一看就像江洋大盜。

「我剃了。」他甕聲甕氣的抗議。

「是我剃的。」要是她沒動手,他還不曉得要瞞到什麼時候,還敢用深情款款的眼神惡心她。

望著妻子不快的神情,陸東承無奈的笑笑,「好了,別糾結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我們順利的與夜華玉搭上線,相信皇上很快就會沒事,一定能撐到三皇子回京。」

「你那麼相信我那來路不明的水?」她擔心靈液也有失靈的一天,因為她也不知道會不會用盡。

一天兩滴真的不多,集滿一小瓷瓶就要月余,最近這半年用得最凶,最後一瓶剛給了夜師兄。

接下來若再有狀況便是但憑天命了,她沒法救人,珍貴的靈液一次又一次的用,以前的存貨已經一瓶不剩。

「為何不?」他便是死里逃生的見證人。

「你不問那靈液從哪來嗎?」這靈液療效太神奇,誰能不好奇?

陸東承淺笑地以指輕觸她粉色玉頰,來回撫模,「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我不問是相信你不會害我。」

「謹之……」她低聲一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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