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穿上藍白拖 第34頁

他氣息里夾雜著草原與花的清新,那一呼一吸間將她耳畔的扶桑花瓣輕輕吹拂,引起耳頸一陣難以形容的搔癢,白雪帶著點期待,垂眸時的眼角余光瞥見他正緩緩俯下頭,朝她唇瓣逼近。

她閉起眼,允許了他的親近,任由他以纏綿的吻,細膩描繪她的唇形,在他愈漸熾熱緊密的擁抱下,她本是繃緊的雙肩漸漸放松,她雙手環抱他的頸,讓兩人之間再也沒有隔閡,熨著彼此的身體。

「白雪……」他呢喃,將她攔腰抱起走回床鋪,他雙臂撐起,一雙烏黑深眸中瓖嵌無數晶燦星辰,在那美麗點綴之下,承著她溫柔帶笑的倒影。

白雪再次伸手抱住了他的頸,默然邀請他一起感受這夜的悸動,她可以感覺他的撼動,那連帶深刻的情緒同時也影響了她,陌生的令她像朵迎風搖曳的嬌憐小花簌簌輕顫。

他的吻、他的,刺激著她每一寸肌膚最敏感的知覺,白雪嚶嚀一聲,在他為自己褪下衣物的同時,也主動伸手為他褪去身上的衣褲。

當兩具渴望對方的軀體赤果相擁時,他們心有靈犀地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這絲絨般的四肢交纏,是世界上最美好又幸福的溫暖。

燭光搖曳,空氣里有著淡淡清甜的柑橘香,白雪困極了,打了個呵欠,而身後的男人卻貪得無厭地以吻流連在她的背、她的臂、她的頸,那陣陣癢意像是打從心底,帶著電流般地令人發麻,她實在累壞,直接舉雙手投降,申吟哀求,「我已經說了一萬遍我愛你了,讓我睡覺吧。」

藍海聞言笑出聲,「哪里有說到一萬遍!」

外頭夏雷陣陣,窗外開始飄起間歇性的毛毛雨,白雪盯著燭火,指著那墜落在地的扶桑花,頓覺好有「玫瑰瞳鈴眼」的意境,當場趴枕嗚咽演了起來,「你都蹂躪我一萬遍了還想要怎樣,我就跟那朵花一樣,好累、好困、好想睡……」此刻她內心真是寒風吹起細雨迷離。「沒有說到一萬遍,那我愛你一萬年總行了吧!」

他被她悲苦的模樣逗得發噱,忍不住又在她細致光滑的背脊落下一連串細碎的親吻。

「快睡吧,小白。」他拍了一記她極有彈性的蜜臀。

「你叫我什麼?!」她抬頭,眯眼看向他。

「小白,你可以叫我大藍,如何?」他咧嘴,笑得既迷人又性感。

她皺皺鼻子。「為什麼不能叫得浪漫一點?你叫我雪,我叫你海……」惡,她抖了一下,正巧接收到他遞來的訕笑。「小白和大藍也不錯,挺通俗的,就這樣吧。」喚起來也沒有肉麻當有趣的感覺,白雪適應得挺快,轉眼之間便附議了。

他拍了拍她的頭,盯著她眼下累出的半圈黑影,心生不舍,出聲催促,「趕快睡覺。」

本被困蟲侵蝕意志的白雪卻在這一瞬間精神抖擻,她支肘撐腮,看著藍海深情凝視自己的眸光,臉頰又浮現兩片紅雲,她一掌揮去,「哎呀!你不要一直這樣看我啦!」

「誰要你這麼可愛又秀色可餐。」他將她巴在頰上的掌納入掌心。

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很有當公子的條件……白雪無言以對,瞪著春風滿面的他,被他的甜言蜜語攻擊得完全居于弱勢。

「睡不著嗎?」他拿起她的手背,又是一陣親吻。

啊!這個親吻魔人!她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很緊,只好任由他放肆。「精神來了……想起工作上的事又睡不著。」

見她微露憂煩,他沉吟片刻,淺聲問︰「需要我幫忙嗎?」

她聞言輕詫,然後搖頭回絕,即使明白有他的幫忙對現在陷入困境的她將會是最便利的捷徑,但那並不是她想要獲得的成功。「有你陪在我身邊就夠了……」她嘆口氣繼續道︰「年底有三分之一的客戶,包括婚禮、記者會、商展布置,都是沖著季洋的名聲而來,現在他們听見季洋要離開雪季,一下子質疑聲四起,要退訂的退訂,要刁難的刁難,我只想靠自己努力去說服他們可以放心信任我。」

「你做得到的。」他搔搔她的發心。

她靦腆一笑。「謝謝大師肯定。」

「我會陪在你身邊,一直。」他執起她的手背,無比鄭重地烙下一吻。

燭光灑落在他英俊的臉龐上,讓他在她眼里瞧起來格外溫柔,她鼻頭微酸,感動得無以復加。「大藍,我以身相許是真做對了,你值得!」她眼眶泛淚,激動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藍海眉梢抖了抖,被白雪這句話逼得哭笑不得。

什麼以身相許,說得他好像強迫她……他眸光一黯。「你……剛才……不願意嗎?」

渾身放松的白雪听此一問,瞬間僵了一下,不可思議瞪向他……原來她家大藍真是外表鋼鐵內心玻璃啊,這般縴細敏感的心思,也難怪她五日未聯絡會引起他這麼大反應。

白雪嘆了口氣。「我怎麼會不願意呢?我剛才還熱情回應你了呢!你沒听到嗎?」

這下換他臉紅了,他是真沒料想到她會如此主動熱情……他以掌掩住不斷漾開的笑意。

她沒注意到他乍現的靦腆,想起什麼似地啊了一聲,沖著他笑咪咪。「對了,有一件事一直想要和你提……」她舌忝了舌忝唇,「那個……季洋有說……其實他說他自己會找機會和你提……就是……」

見她支支吾吾的又是為了季洋要拜托某事,藍海傲嬌地嗤哼一聲,撇開頭直接拒絕。「我不要。」

她瞪圓了眼。「我都還沒說是什麼事噯。」

「就是不要,一直要我做這個那個,我是上輩子欠他嗎?!」被逼得一退再退,退到最後都沒有原則,這令藍海心生抵抗。

「先听我說嘛。」她往他嘴邊湊,像撒嬌的貓咪一樣以頰蹭了蹭他的頰。「拜托嘛,听我說一下嘛,听一下又不會讓你有什麼損失……」蹭完臉後改蹭他的頸,一路滾滾又磨磨到他的胸膛以及健壯月復肌。

他俊臉呈現一片絛紅色,正期待她再沿路往下滾去,她竟硬生生止住了所有動作,他怔忡,瞪著她抬眸沖著他一臉壞笑,像是看穿了他的,他抹了抹臉,敗陣喟嘆,「到底是什麼事,你說。」

她得逞般嘻嘻賊笑,「季洋想要邀請你在他們婚禮那一天,上台為他們致詞祝福,可以嗎?」

他錯愕,直接核爆式地低吼,「季洋那家伙到底哪里來的自信以為我肯上台為他們獻上祝福?!」

「他說,對不起。」她跪坐起身,以被單包裹住赤果的自己。

「對不起是你來向我說的嗎?!季洋那個家伙——」他咬牙切齒,怒發沖冠,那個懦弱又可惡的家伙,長年來依舊不肯改去溫吞性格,做事老是拐彎抹角又不直接,現在甚至還透過白雪來向他道歉?!

「他哭了,他不是故意不和你直接說的。」白雪軟著嗓,回憶起前日與季洋的對談。「那天晚上我們忙到很晚,凌晨三點了,我見他心事重重,在家門口問起他婚禮籌備的怎麼樣……他說,忙到一個階段,其實就是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從簡,不過,籌備婚禮時讓他感覺最圓滿的事,就是能夠順利獲得你的幫助,他說以前你們感情很好的那段日子,曾經有給過彼此承諾,要為對方的婚禮打造出獨一無二的布置,也曾經說過,會在婚禮上獻給對方一段祝福,但祝福他是已經不奢望了……講著講著,可能是這陣子工作及婚禮壓力太過龐大,他忍不住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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