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的小廚娘 第26頁

斑世娟見他一臉疲態,若是一個貼心的妻子就該如辛小月一般不為他增添煩惱,只勸他好好休息,偏偏她沒這般貼心,還一副準備向他討個公道的表情。

「文睿哥,你能否告訴我,你打算將我們的婚期訂在何時?」一個未出嫁的閨女不該自己主動這麼問的,但她不得不拉下臉來求嫁,實在是因為她等他等了太多年,她還有多少青春可以等待?

「世娟,這件婚事是楊大人與高老板訂的,我已經對你說過我不希望耽誤你,對于娶妻之事我沒有心思考慮。」

「我也說了我願意等你,可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真是沒有心思嗎?若真如你所說,為什麼來到仁遙後,我一直听見你的韻事?」

斑世娟剛來到仁遙,就听金鳳仙說辛小月和崔守仁的事,她並不是只偏信金鳳仙一人,她私底下讓自己的貼身侍女去打听,居然另外打听到趙文睿在府外似乎也養了一個男寵,她很想當這是傳言,但趙老夫人親自把辛小月當通房送進了他的房中,而他也收了,她還能容忍嗎?

她無法接受他要一個小廚娘、要男人,就是不要她!

「世娟,我自認潔身自好,那些都只是空穴來風。」

「上回伯母也是這麼告訴我的,結果她轉身就把辛小月送進了你房里,還有崔守仁,他也是空穴來風?」

一听到她提起崔守仁,趙文睿便知道她肯定听信了金鳳仙的讒言。「世娟,楊大人為了撮合我們一意孤行,我也自覺對你有愧,所以我並不想與你交惡,但我也無法勉強自己與你在一起,這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你更不該誤會守仁。」

「誤會?既然你說崔守仁不是你的男寵,那麼那個豐安寺慶時跳祭天祈福舞的男舞者呢?」

辛小月扮成男裝去參加祈福舞時,就有人曾向豐安寺住持舉報,但住持並不認為女扮男裝來跳祈福舞是對神靈不敬,如今寺慶已過,辛小月達成心願了,趙文睿不擔心辛小月失去資格,便老實說了,「我不會對男人動心,那個男舞者是辛小月。」

斑世娟听出了他話里的弦外之音,但他自己是否注意到了呢?

他說他不會對男人動心,而那個男舞者是辛小月扮的,所以說讓他動心的不是男人,而是辛小月。

她這才發現,辛小月在他的生命中佔有太大的分量了。

「辛小月才是你要的女人吧,你為了她,連她女扮男裝參加祭天祈福舞這種事都可以為她隱瞞,我想,她母親被告偷竊的事,你最後也會循私,為她開月兌吧?」

「原告握有證據,曹氏不可能月兌罪。」高世娟還想發難,就听見房外傳來瓷碟落地的聲音……

辛小月端著一盤糕點,那是趙老夫人特意為趙文睿留的,一听趙文睿回府便要她端來。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辛小月今日告假出去後回來,便一臉心事重重,趙老夫人知道原因後,想讓她去見見趙文睿,商量商量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

走在前往趙文睿院落的廊道上,辛小月不禁悲從中來,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待她,在她正覺得一切都順順利利時,偏要再給她來個打擊。

今日她又去見了朱青山。

起初她去拜訪朱青山時,他很是防備,也不多話,久了大概猜出她的目的,便挑明了說他不會為趙文睿作證,要她死心。

于是辛小月不再逼問他前任知縣的事,也絕口不提有什麼罪證的事,只是隔三差五的仍給他送糕點去,在看著他吃的時候,不是撐著下巴笑著,就是說故事給他德。

她說的不是別的故事,而是她所知道的趙文睿,她把他說得簡直就像仁遙百姓的青天大老爺一般。

本來朱青山是不為所動的,可今天他竟然不耐煩的說道︰「你說的我都知道,趙大人是好官,但我的回答不會變,如果你是要說趙大人的事,以後你就不要來了。」

第7章(2)

辛小月見好就收,朱青山能知道大人是好官就好,或許他有一天會良心發現,願意幫助大人。

所以她離開朱青山的宅子回官邸時,腳步都是雀躍的。

再加上前幾日她被送進了大人的房中,雖然那一晚什麼事也沒發生,大人對她也一如往常,但她莫名覺得她和大人之間是有些不一樣了,畢竟他會擔心她,把她調去趙老夫人身邊當貼身侍女,不是嗎?

雖然成了趙老夫人的貼身侍女,但趙老夫人還是會要她為大人送膳,在送膳的時候,大人更喜歡听她說當日發生的趣事,有時不小心踫觸到她的手也不急著躲開,甚至還會輕輕蹭了蹭才放開,她不想自以為是,總是說服自己那是錯覺,但她本能的感覺到大人對待她真的不一樣了。

如果大人真的對她有了心思,如果她還能幫大人說服朱青山,大人一定會更開心。

這一切都讓辛小月覺得最近的她好幸福、好開心,直到老家鄰居的大嬸在她回官邸的路上見著了她,告訴了她母親被押入大牢的消息。

辛小月不相信母親會偷竊,母親是偶爾會貪貪小便宜,但絕不是會偷竊的人,母親被抓到官府肯定事有蹊蹺,她得找人幫忙。

可是她想來想去都沒有人可以幫她,唯有請大人一定要查清楚這件案子。辛小月來到趙文睿房門前時,都還在思索著怎麼向他開口,沒想到一來到他的房門外,就听見了里頭爭執的聲音。

她听出了是趙文睿及高世娟正在爭吵,也想著自己不適合在這個時候打擾,正轉身要走,卻听見趙文睿說母親不可能月兌罪,她心一慌,不小心翻落了手中的碟子,驚動了房里的人。

趙文睿拉開房門,就見辛小月神色驚慌,便知道她听到了他說的話。「小月……」

「大人,您要定奴婢娘親的罪?」

「是啊,文睿哥,你會不會定辛小月娘親的罪?」高世娟冷冷地問道,她就要看趙文睿會不會因為辛小月的求情而改變態度。

曹氏的確有罪,趙文睿不想無情的指出這一點,可不管他有多喜歡辛小月,他都不能循私,更何況高世娟還在一旁等著看好戲。

「小月,你娘她的確做錯了事,依律當罰。」

「大人,奴婢求您了,奴婢娘親年紀大了,捱不了坐牢的苦。」

「捱不了苦,她當初就不該做錯事。」

「大人,奴婢的娘親不可能偷竊,求大人相信奴婢。」

「小月,你知道你在求我什麼嗎?你說我是一個好官,是會為仁遙百姓治理好仁遙的好官,但如今我若為你循私,我還是你眼中的好官嗎?」

「奴婢不敢,奴婢沒要大人循私的。」

「你只要我相信你的母親沒有偷竊,卻要我忽視你母親罪證確鑿,這樣還不是循私?」

斑世娟嘲諷地道︰「辛小月,你說到底不過就是個通房,以為自己能讓文睿哥循私嗎?」

辛小月這些日子以來真的覺得大人待她不一樣了,可是直到如今她才發現自己有多傻,就算大人不能盡信她的話,總也能答應她重新調查清楚吧,但他拒絕了,沒有給她的母親多一次機會……

心冷的她緩緩福了福身,連聲音也變得冷漠,「是奴婢的錯,污辱大人清譽,奴婢先告退了。」

看著辛小月拾起地上的碎瓷片就轉身離去,趙文睿的心像被人緊緊揪住一般發疼,他知道辛小月與母親相依為命,只是要他循私,他萬萬做不到。

看著辛小月傷心,看著趙文睿的無奈,高世娟竟然覺得快意,他們就這麼分開吧,不該結合的兩人,本該變得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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