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獸還美的男人 第17頁

這親結得實在熱鬧,比過年過節還火熱好幾倍。

這個親,當真結成了。

華月爬上中天後,緩緩往另一端移落,前頭宴席已散,醉倒不少號稱酒膽比天大、酒量比海深的大小漢子。

新郎官被百余戶的眾家好漢輪著灌酒,然要他醉倒太難,輕輕催動內勁,酒氣能從指尖逼出,神不知鬼不覺。

此一時際,丫鬟與喜娘們早都退出新房,帶松香的紅榻眠床邊上,一雙新人已都淨過臉面手腳、散下發絲,卻端坐不動。

真成親了!

伍寒芝藏在袖中的指頭交互絞著。

今晚也喝了點酒,她淨掉香粉和胭脂的女敕頰紅撲撲,酒氣微醺,染得唇瓣像熟透的櫻桃,欲滴般的鮮紅。

竟成親了!

鄔雪歌咽下唾沫,擱在膝上的手悄悄收握成拳,不很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

新房里織染著一股香息,是松脂揉過不知名的層層藥香,清流一般滌蕩過心,是很好聞的,但柔軟得令人不知所措。

突然,軟軟的姑娘家偎靠過來,將他一只臂膀攬在胸懷,半身貼靠他肩背。

「謝謝你……」她帶笑嘆息。

他好半晌才悶聲問道︰「謝什麼?」

她笑音若清鈴。「謝你撐持到如今,真的與我拜堂成親,沒有逃走。」

她知道的,光娘親一個就夠他對付,何況滿滿一大莊的人。

那些婆婆、嬸子、大娘、大媽一見他就笑,噓寒問暖一遍又一遍還算輕的了,上下其手探探他體格結不結實、模他腰臀勁不勁力的大有人在。

他咬牙頂下,她豈能不謝?

弄明白她道謝的意思,鄔雪歌俊臉竄紅,咬牙切齒了——

「這大莊就沒個好人,尤其是母的,沒個良善的。」

被他話中的委屈惹笑,她拍了他健臂一下,嗔道︰「不許你說她們壞話。」

他恰恰側目一瞥,女兒家如此這般不經意一嗔,丹鳳眸明媚如春天飛花,頰艷若霞,竟美得他險些屏息斷氣。

莫名其妙發醋,真真是莫名其妙,沖著她維護的大莊女人們發醋。

他身體行動快過一切,想也未想,長臂已然一勾,將她撈來壓落在身底下。

伏在柔若無骨的嬌軀上,幻化無數種藍色的眼近近對入她瞠圓的眸心里。

他在她眼中看到自己,染遍欲念、非常意動的自己。

第6章(1)

「……我、我尋常不會這樣的,我好像……像有些古怪……」

被壓倒的當家大小姐微僵著紅暈滿布的臉容,過了一會兒才略微結巴地擠出話來。

鄔雪歌想了想,想過又想,費了點勁兒才想通她的意思。

意思是,她從沒對誰發過嬌嗔。

她也不會。

那不是她做得來的事。

所以對于適才她揚眉斜睨又輕打他的舉止,她都不知自個兒怎麼了。

這是只在他面前才會流露出來的姿態,因心悅于他,自然而然對他展露。明白到這一點,他鮮紅跳動的心像被生生掐握,疼得都想嘶嘶抽氣卻莫名覺著痛快。

是他令她情竇初開,才令慣然定靜的姑娘有了女兒家的嬌態。

「別改,在我面前就這樣。」想了想又追加一句。「別被旁人瞧去。」說完他也臉熱耳燙,一時間也不知自己怎麼回事,霸佔的意圖竟這般旺盛。

……那眼下該如何?

兩顆異常聰慧、此時卻雙雙卡住的腦袋瓜都在苦惱著這事。

男女間好在一塊兒的活兒雖沒干過,但西海藥山這個大當家,伍寒芝不是當假的,炮制百藥,既通了藥理多少也得通通人體肌筋血脈之理,要如何「好在一塊兒」,她是明白的。

自覺較鄔雪歌稍長一歲,兩人眼下也都抱成一團,既然是她開口求親,那、那不如就由她做到底。

捧住近在咫尺的一張俊顏,她上身略抬,紅唇豁出去般堵住他的嘴。

真的是用堵的,不曉得該怎麼親吻,堵得鄔雪歌如修練龜息大法那樣沒了氣息,而她自己也沒高明到哪里去,不僅忘記喘息,連心跳都險些停止了。

兩人都忘了要閉眸,只覺魂魄被對方湛動的瞳心給吸了去。

當四片濕漉漉的唇瓣終于分開,兩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伍寒芝從仰臥變成趴伏在男人發熱的健軀上,雙頰紅撲撲,單衣的衣帶早都松開,露出頸下秀美的鎖骨和一大片玉膚,令凝注她不放的一雙藍瞳變得幽深至極。

「雪、雪歌……」她忍住羞澀親昵喚他,抵著他胸膛的小手因模到那動如擂鼓的心跳而下意識摩挲,卻不知這般游移撫模能將火苗燃成燎原大火。

鄔雪歌快被逼瘋,紅著臉沙啞噴氣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她突然不敢妄動,手揪著他的衣握成小拳,吶吶地說——

「守火女得擔起傳宗接代之責,所以得……得開枝散葉、得懷上才好,我在想該怎麼做才好,沒想干什麼的。」略頓,咬咬唇,眸光閃避似瞥向一邊。「嗯,也、也不打緊的,來日方長,不該太急切,是我沒想周全,應該早先與你把這事縷過,也不至于臨時驚著你。」說著,她已松開他的衣,身子往旁邊挪。「那還是安睡了吧,我去把燭火滅了……哇啊!」

她人被倒拖回去,再一次被壓落底。

「我沒驚著。」他有些惱羞成怒似。「你怎麼做都嚇不著我。」

所以是什麼意思?

伍寒芝快要想破頭……所以是、是願意隨從她的意思嗎?

她只好頭一甩、眼一閉,鼓起所剩不多的勇氣又去吻他。

「雪歌……」喉中的驚呼滾至唇邊已成嚶嚀,男人突然反守為攻,回吻力道之大,將她的腦袋瓜牢牢抵在被褥與軟枕間動彈不得。

伍寒芝被堵得不住嗚咽輕哼,覺得伏在身上的是一頭大獸,張口拿她開吃。

伍寒芝不知自己昏昏然中問出了什麼話,只捕捉到他的音浪——

「……不知飽食滋味,將滿二十二歲了一直都餓著……是你要我吃的,我自會吃得盡興。」

真被吃了,拆吞入月復,連骨頭都不剩。

昏過去小半晌,暈乎乎醒來時,原本癱在她身上顫抖粗喘的「大獸」已起身擰了條熱巾子在替她擦拭。

她羞到不行,張口欲語,發現喉嚨既干又啞,最後還是鄔雪歌下榻倒來溫茶,將她裹在被子里摟著慢慢喂完,她整個人才感覺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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