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夫人 第39頁

她索性用吻堵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說出什麼不中听的話來,一邊不忘月兌著他的衣袍和自己的衣裙。

她下定決心要與他做一對真正的夫妻,她要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在得知先前都是自己誤會他後,她不讓他再逃避,就算是要她「霸女硬上弓」,她也要把他變成她真正的丈夫。

沒多久,床榻下落了一地的衣裳,床榻上傳來了那讓人听了臉紅心跳的嬌吟聲……

「清暖,替我謝謝容央,讓葉俊榮和那賤妾得到了該有的報應。」五姊的仇終于得報,墨清荷這日特地登門道謝。

葉俊榮縱容桃姬寵妾滅妻的事被葉家的下人給捅了出來,如今傳得滿城皆知。出了兩條人命,驚動官府出面調查,在提刑官查問後,證據確鑿,官府已將兩人下獄。

墨清荷知道事情會鬧大,多半是夜容央在背後使了力,否則魏國公哪里會坐視表親家鬧出這等丑事來。

「嗯,我會跟他說的。」墨清暖淡淡一笑,想到今天是初十,她有些提不起心思與墨清荷再多說些什麼。

墨清荷察覺她不太專心,關心的問︰「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

「你跟夜容央還好吧?」她想起上回墨清暖說一個月里見不到夜容央幾面的事,有些替她擔心。

「還好。」不久前眼睜睜的送他出門,想到他是去做什麼,她的心就像被人拿著錘子狠狠敲著,一陣一陣的揪疼著。

見她意興闌珊,似是無意多說什麼,墨清荷也不好再多留,與她敘了幾句便告辭回去了。

待她走後,墨清暖思念起亡故的娘親,搬出一箱娘親留給她的遺物,一樣一樣的看著娘親生前曾戴過的發簪、墜子還有耳環。

這世上與她最親近的兩個人,一個已經故去,而另一個也將命不久矣。

娘親想了她親爹十幾年,終于能夠與他團聚了,不知道他們是否見到了面?但爹至少還留了個孩子給娘親,讓娘親有個依托,而她也不知來不來得及留下夜容央的孩子……

翻到一只匣子,她想起娘親交給她時,曾說里頭擺著的是尚家的族譜,是她爹托人送回來的遺物。

先前她一直沒打開過,此時想起當時娘親撫模著這匣子時那滿臉懷念之色,她忍不住打開匣子,從里頭取出那本已傳承十數代,顯得十分陳舊的尚家族譜。

也不知是不是這族譜年代太久遠了,第一頁黏住了,一時揭不開,她只得往下翻到第二頁。

上頭一條一條的羅列著尚家那些先祖們的名諱,她往後繼續翻看,最後瞥見上頭寫著她生父尚綸的名字。

這族譜傳到她手上,但她已出嫁,尚家這樣算是絕後了吧?

拿著那本族譜,她遲疑著要不要在後頭添上自己的名字。

生父臨死前托人送回這本族譜給娘親,必是盼著娘親將孩子添在尚家族譜上吧,他這是想用另一種形式,讓自己的孩子認祖歸宗。

正猶豫著,下人前來稟道︰「二少夫人,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她應了聲,將那箱遺物收起來,把族譜暫時擺在一旁,想著等晚一點再來考慮要不要上族譜的事。

去到方氏的屋里,見方氏臉色有些不悅,她福了身後問道︰「娘找我過來,不知有什麼吩咐?」

「我听說你做了藥膏,私下在外頭賣,可有這事?」方氏質問道。

她坦白道︰「是有這事。」她早有心里準備,這事不可能一直瞞著婆婆。

見她一口承認,方氏不滿的斥道︰「怎麼,咱們夜家是平日里短了你吃用不成,竟要你拿這些藥膏到外頭去賣,掙銀子回來?」

她也是今日才從身邊的一個婆子那里得知,先前趙俞心拿給她用的幾種藥膏竟是清暖自己做的,還私下里拿去外頭賣。

墨清暖溫言解釋,「這些藥膏是我同我姨娘學的,您也知道我姨娘不過是個妾室,在墨家又不得寵,為了讓日子好過些,我和我姨娘私下里便做些藥膏,讓人悄悄拿去藥鋪里賣,換些零花用。因為這藥膏確實好用,供不應求,所以後來嫁過來,我便繼續做來賣,讓那些想買的人不至于斷了貨。」說完,她補上最重要的一句話,「這事容央也知道的。」

聞言,方氏的臉色才稍微和緩一些,「容央也太縱著你了。」

墨清暖厚著臉皮自贊道︰「娘,實在是我做的這藥膏好用嘛,與其藏著掖著,不如讓其他人也能用上。」

听她竟自夸起來,方氏好氣又好笑的嗔道︰「這次的事就算了,往後再有這種事,可不許再瞞著我。」

「往後我一定事事向娘稟告。」應了聲,墨清暖突地一窒,她什麼都能跟婆婆說,唯獨夜家那秘密,她一句也不能告訴婆婆。

夜容央舍不得他娘提前傷心,她只能幫著他瞞到最後。

這一晚,臨睡前,墨清暖跟夜容央提了方氏已知她開藥鋪的事。

「……娘一听你早就知情,便不再責罵我。」

「娘脾氣不好,但她心地不壞,日後你……」夜容央忽然閉上嘴,沒再往下說。

墨清暖稍加思索便明白他的意思,接腔道︰「我是你的妻,他是你娘,自然也是我娘,我會將她當成自己親娘般孝敬。」

見她這般明白他的心意,他的心一緊,握住她的手。

兩人的手在被褥下緊緊相攜,沉默一瞬後,墨清暖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問道︰「哎,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你之前老愛跑來找我睡覺,究竟是何故?」會不會他其實對她早就一見鐘情,才想出這樣的借口好跟她多相處?

他閉著眼,低笑著回道︰「多半是因為你身上有我以前女乃娘身上的味道,能讓我安穩的睡上一覺。」

她先前自嘲自己就像他的女乃娘,沒想到他竟然拿這事來作文章,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過在看見他蒼白的臉上露出深深的倦容,她的心狠狠一疼,沒再追問下去。

不管是什麼原因都好,她只想要他平平安安的。

隨著一個月一個月過去,眼睜睜看著夜容央越來越憔悴虛弱,回來後沉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墨清暖頭上宛如懸著一把利劍,叫她總是提心吊膽的,唯恐哪日那把劍就會無情的落下來剌向她。

就連方氏也察覺到兒子的不對勁。

方氏有大半個月沒見到兒子,昨晚得知兒子回來,將他叫來,發現兒子形容憔悴不堪,那氣色看著就像重病之人,看得她心頭直跳,問他怎麼弄成這般,兒子卻敷衍的說他在外頭忙,沒睡好。

可她莫名覺得不安,想起夜家那些早逝的先人,心中更宛如壓著一層陰霾,在今早媳婦過來請安時,忍不住向她發作了。

「你說你是怎麼當人媳婦的?你瞧見容央那臉色沒有?蒼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你是怎麼照顧他的?」

「都是我的錯,娘莫生氣,我回去後一定好好給他補補身子。」墨清暖抑下滿心的酸澀,好聲好氣的說道。

「你不是常做藥膳給他吃嗎,怎麼還補成這般?你那藥膳管不管用啊?你可莫要亂用藥材。」方氏質疑道,懷疑該不會是媳婦把兒子的身子給補壞了。

墨清暖溫言解釋,「那藥膳的方子我先前請教過太醫了,太醫說可以做給他吃,沒問題的。」

一旁的趙俞心聞言替她緩頰幾句,「娘,清暖很用心在照顧小叔,小叔約莫是在外頭都沒好好吃、沒好好睡才會弄成這般,他回來後,咱們好好給他補補就是。」

瞧見小叔的模樣,就彷佛見到兒子日後的樣子,她這做娘的心就忍不住疼得緊。她好怕,萬一小叔撐不住了,那她兒子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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