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氣娘出嫁 第5頁

苞著錢來寶回來的方紅珠與錢如雲,見她竟打算撮合那男子與錢來寶,驚愣得也傻住了。

「娘,他不是……」錢來寶還想解釋,但這時孟海菁瞧見丈夫和幾個兒子兒媳、孫兒、孫女都過來了,一臉喜孜孜的迎上前去,拉著丈夫的手。

「永時,你快來看,這就是咱們女兒自個兒挑到的女婿。」她熱絡的拽著丈夫,領著他來到尤不休面前。

錢永時一眼就看出此人被自家娘子點了穴,正滿臉不忿的瞪著自家娘子,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正想問清楚,接著便听自家娘子又開口。

「我盼著女兒出嫁,盼了這麼多年,總算等到這一天了,老天爺沒虧待咱們,給咱們送來了一個女婿。」

聞言,素來寵妻的錢永時吞回了想說的話,他比誰都明白女兒議親議了八次都嫁不成,她這個做娘的有多著急,甚至連夜里都開始作惡夢,夢見女兒直到白發蒼蒼還嫁不出去,一人孤獨終老。

他默默的望了眼坐在椅子上的青年,見他豐姿俊朗、儀表不凡,難怪妻子會中意此人,非要他娶女兒不可。

「你可問清楚,這人可成親了?」若是此人已有家室,即使他再寵妻子也不能由著她胡來,若是沒有……那就由著她吧。

至于此人是什麼姓名來歷,錢永時竟連想都沒想過。

「問了,他尚未成親。」孟海菁面帶喜色的回答,然後便開始指使相公與一干兒女,「來來,咱們倆先上坐,大郎你和二郎將他扶過來,如雲你和紅珠也別傻站在那里,把來寶帶過來,老三你就充當司儀。」

見自家娘親真要讓她和這不知姓名的陌生男子拜堂,錢來寶覺得不能讓娘這麼胡來,著急著想解釋清楚,「娘,那包子我真是不小心才扔到他的,我……」

「這事你方才便說了,你想想,這底下那麼多人,你誰不砸,偏偏砸到這人,這不就證明這人是老天爺替你挑的夫君嗎。別再說了,快過來拜堂。如雲快把你姑姑帶過來,大郎、二郎,你們倆也別像個木頭一樣杵著呀,把人扶過來。」

錢進、錢安與錢鎮三兄弟面面相覷一眼,他們三人自也看得出來,此人被自家母親封了穴道,怕不是心甘情願與小妹拜堂,娘強押著人與小妹拜堂恐是不妥。

可三人瞧見自家老爹一語不發的被娘給拉著坐到首座上,似是打算默認了此事。

三兄弟也不好再說什麼,各自依著母親的吩咐。

錢進、錢安過去將尤不休給扶起來,錢進面帶歉意的低聲對尤不休說了句「對不住了,這位小兄弟」,對娘的一意孤行,他們兄弟也勸阻不了。

尤不休口不能言,只能怒目相向。

錢安見狀,歉疚的再補上幾句,「你放心,等你和來寶拜堂後,咱們絕不會虧待你,日後定會補償你。」

另一頭,錢如雲和方紅珠也拉著傻愣愣的錢來寶過去,讓兩人站在一塊。

這時大廳的門口圍了一群看熱鬧的武館弟子們,眾人不明原由,見自己四師姊幾經波折,終于要成親拜堂,也跟著起哄。

「師母,四師姊成親,今兒個可有喜酒喝?」

「對對,這喜酒咱們是一定要喝的。」

「還要有好菜。」

孟海菁豪氣的回道︰「當然有,今兒個大伙不醉不歸。」見女兒與女婿站在她跟前,多年心願終于達成的孟海菁高興得兩眼發亮,她臉上堆滿了笑,抬手吩咐兒子,「快行禮吧。」

錢鎮看了自家小妹和準妹夫一眼,無奈地遵從母親的意思,出聲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錢來寶是在表妹和大佷女的牽引下,胡里胡涂的完成了拜堂,而尤不休完全是被錢進與錢安壓著他的腦袋行禮。

錢鎮最後高喊一聲,「送入洞房。」

錢來寶與尤不休被送到她的閨房。

大廳里,被喊來觀禮的錢濤,見女乃女乃一臉喜笑顏開,也跟著興高采烈的說︰「女乃女乃,姑姑這回是不是終于嫁出去啦?」

「嫁出去了嫁出去了,你姑姑這回總算嫁出去了。」說到這兒,孟海菁喜極而泣,抹著眼眶里的熱淚,幾經辛苦,她總算親手把女兒嫁掉了。

「女乃女乃,您怎麼哭了?」

「女乃女乃這是太高興了。」

一旁的三個兒媳有的遞手絹給她擦淚,有的遞茶讓她潤嗓,另一個則笑吟吟的哄著她。

「娘,小泵終于出嫁,今晚咱們可要好好慶賀慶賀,我親自下廚,做幾道菜,晚上咱們大伙好好喝一杯。」說完,她走向廚房前,悄聲同丈夫錢鎮說了幾句話。

听完,錢鎮訝問︰「你確定沒認錯人?」

「錯不了,一定是他。」

錢如雲、方紅珠與錢進、錢安將一對新人送到錢來寶的閨房後,也沒多留,替她帶上房門便出去了。

方紅珠離開前,曖昧的笑著,細聲在自家表姊耳邊說了幾句話。

「表姊,那些秘戲圖你應當都看過了吧,我娘說這女人在床榻上要像個蕩婦,才能拴住丈夫的心。」

錢來寶听得臊紅了臉。

第2章(2)

待所有人都出去後,房里只剩下她和男子坐在床榻上,她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就這麼被娘逼著和他拜了堂,她此時心里也很茫然不安,垂著臉,絞著手好一會兒,才看向坐在身邊的他。

這一抬頭,她發現這人眼里滿是憤怒之色,那怒火猛烈得似要噴薄而出,讓她嚇得往旁挪了挪,她抿了抿唇瓣,出聲問︰「我娘勉強你跟我拜堂成親,你是不是很生氣?」

這還用說嗎?尤不休惱火得都想殺人了,但此時他身上的穴道未解,口不能言,只能用著一雙憎怒的眼神來指責他們野蠻的行徑。

被他盛怒的眼神一瞪,錢來寶不禁也覺得有些委屈,忍不住向他訴起苦來。

「其實我也不想嫁給你,我連你姓啥名誰都不知道,可我娘以為你是我拋繡球包子招到的夫君,非要我與你拜堂不可,她決定的事素來沒人能反對,就連我爹和幾個兄長也拿她沒辦法。」

見他沒答腔,她叨叨絮絮的接著再說︰「我知道我娘這麼做全都是為了我,我這些年來議了八次親,都嫁不出去,把她給急壞了,所以才會一時不管不顧的把你強行擄來,同我拜堂。」

說完,沒听見他回答,錢來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被母親制住了穴道還沒解開,她的點穴手法是母親親手所教,抬手便解了他的穴。

身子終于能動了,尤不休憤怒的站起身,抬手指著她,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娘這般行徑簡直與強盜土匪無異,這樁婚事我絕不會承認!」

听他這麼說,錢來寶並不意外,被人點了穴,強押著拜堂成親,會生氣是人之常情,若不生氣那才叫異常,就連她也是在母親的婬威下不得不與他拜堂。

錢來寶看了他幾眼,覺得這人就連發起怒來那模樣也挺好看的,想了想便說︰「你放心,你要真不想娶我,等夜里他們都睡下,我再偷偷放你走。」

「我等不了這麼久,我現在就要離開。」尤不休甩袖要走。

錢來寶連忙出聲阻止他,「你等等,你若現下出去,被我娘發現,她定會再把你給抓回來。」末了,她再補上一句,「我娘武功很高,你打不過她的。」這人腳步虛浮,走路還一跛一跛,一看就知道不曾習過武。

尤不休回想起當時被她娘給揪住,他掙月兌不開她的手,一路被拽著來到這里的事,臉色難看的磨著後牙槽,拖著先前受傷的腿再走回來,質問錢來寶,「你當真會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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